第274章 他是谁

    记忆的门被打开，齐迹想起了刚刚跨入地狱杀手训练营的一段时间，天赋还没怎么凸显，性格却非常另类。
    另类？
    那是地狱，怎么可能轻易允许一个另类存在！
    “再另类，也要磨掉这种不该存在的秉性。”
    地狱不会直接泯灭，那样就无法证明他们的训练改造能力……
    他们让齐迹做比其他孩子多出一倍，两倍三倍四倍，甚至更多倍的训练，还会把年仅六七岁的齐迹，扔在野兽出没的丛林里，或者，扔给他一把匕首，和恶狼关在一个房间。
    他们要让齐迹明白，作为一个杀手不需要感情，不需要个性，懂得杀戮就可以！
    然后，个性非但没压住，却激发了齐迹的潜能。
    那些教官纠结了！
    “怎么办，这有晋级杀手之王的潜质。”
    “可一个难以控制的杀手，根本不可能成王，还会威胁到我们。”
    “那就再打压！”
    然后他们就找了比齐迹更早训练营一批十岁左右孩子中的强者，来打磨齐迹的傲气和随性。
    从八岁到十三岁，一人一天，轮番轰炸齐迹个六岁的娃。
    那时候齐迹还是弱……
    八岁却被他虐了！
    九岁平手！
    十岁才压制住齐迹一点。
    十一十二才很强，每次把齐迹打得是遍体鳞伤，却无法真正给齐迹致命威胁。
    十三岁是一个憨大个，眼神冷厉，在深处却闪动着一丝诚恳，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不想死，不想丢掉本心，就要学会伪装，学会忍耐。”
    “傻大个，那你就试试怎么让我死。”
    六岁的齐迹啊，经过之前打压，很多老爷爷曾经教过的东西都开始慢慢领悟，已经初具实力。
    那时候，他真的没现在这种城府，还很稚嫩，傻傻的不屈不挠体现得很明显。
    然而，当傻大个发起攻击之后，齐迹却发现自己错了，对方没有什么套路，就是一个字，强，强大到足以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只接触一拳，就可以把齐迹轰飞出三四米，浑身剧痛。
    他不甘示弱，借助森林，想用巧劲和对方纠缠。
    可惜，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无用功，憨厚冷厉的少年只用都没有怎么跳跃跑动和追击，就是用一只拳头，愣是把齐迹打得瘫软在地上，再难爬起。
    “你想杀我？”
    别看已经浑身无力，那时候傻傻的齐迹，还是不知道屈服。
    让他想不到的时候，十三岁少年却没有回答，只是从自己的布袋里面，拿出了一些药草，然后嚼碎了敷在齐迹身上，静静坐在边上，沉默着。
    这应该是齐迹生命力，极少数能触动到他的画面。
    沉默无声，只是用行动，让齐迹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开始思考傻大个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幼年的他，虽然还不是太理解，却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忍太窝囊，伪装似乎有必要，不能白白就死了。”
    早就感觉到一批教官的恶意，齐迹懵懂的心，从那时候，开始了变通。
    之后足足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一直到十二岁的，已经无法再蹂躏齐迹，甚至经常吃齐迹的亏，唯独这个十三岁的，开始就一句话，然后一如从前，把齐迹虐一遍，再静静上药，等待。
    循环往复，直到过了半年之后，齐迹才和傻大个打个平手。
    “结束了呢，可你还是不懂忍，不过偶尔会伪装，已经很少能触及到那些教官的底线，我这个陪练也没什么作用了，以后这里应该是你的天下。”
    以前齐迹不论怎么和傻大个说话，他都只说最开始一句，这是第一次讲了不一样的话。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深深让齐迹铭记在心！
    他忍不住再次说了不知道询问多少次的一句话：“傻大个，你叫什么？”
    “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这里的人都叫我小魔。”
    “哈哈，小魔，以后就叫你这个了，你呢，可以叫我小爷。”
    “小爷？”
    “没错，我就叫小爷，还有，小爷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很投缘而已，才会告诉你，不想丢了个性，在这里就得学会装，学会忍。”
    “嗯嗯，你装的很不错，忍的也很好，活的很滋润，比小爷我还聪明。”
    “呵呵，那是因为我进来时候，已经十一岁，你还小。”
    笑得看起来憨厚，怕是只有齐迹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而且很强。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来磨砺齐迹，虽然偶尔见到小魔，却自能看到他看似麻木的冷厉和杀戮。
    这样一直到齐迹十岁，有一天，小魔悄悄找到齐迹：“我该走了，以后可能再难相见，在这里已经是小爷的天下，要保重自己。“
    哪怕后来知道了齐迹自称小爷，是在调戏他，他依然延续着这个称呼。
    “你不要死了，知道吗？”
    这第一次，齐迹没有嬉笑着和小魔说话。
    小魔只是重重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训练营，只因为他已经十七岁了，要作为一个真正的杀手，长久离开训练营。
    目送这个启蒙过自己亦师亦友的小哥哥，齐迹第一次体会到心情沉重。
    之后，齐迹极少极少见到小魔。
    每一次小魔执行任务回来，都会给齐迹讲很多外面的事情。
    而十六岁他杀光训练营的教官和守卫以及往期学员的时候，小魔还在外面执行任务，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往届学员都没在，存活下来。
    从那以后，齐迹再没见过小魔，只是进入铁血军团指挥，听到过一个消息，就是小魔加入了一个非常强大的佣兵团，而且改了名字，叫魔天。
    当时齐迹听到之后，还会心一笑：“不知道是什么人建的？竟然都叫什么天，这么装逼的名字，可不适合我们小魔啊。”
    而现在……
    看着高台上那满身满脸创伤的男子，虽然面目都已经难以辨认，可对于他心中的那个亦师亦友的小哥哥，是绝对不会认错。
    “小魔！”
    是谁？
    是谁把他害成这样，还抓了起来，竟然送到这种龌龊的地方进行拍卖？
    他们都该死！
    眼中已经密布血丝，齐迹紧握着双拳，身体在颤抖，滔天杀机涌现。
    他身边的几人虽然有的背过身子，有的注视台上，却徒然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感觉，让毛孔都竖立起来。
    “齐迹，你怎么了？”
    洛千依感觉最明显，快速转身抓住了齐迹的胳膊。
    程野和瘦猴也是，叫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莫名却是心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叶红尘凝视着齐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气质，和之前色色没正型的时候，完全不同。
    很可怕，却那么有男人味道。
    然而，齐迹却根本没有回答，一步一步，缓缓从人群走出，向着高台一侧的台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