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试牛刀（上）

    刚刚被自己煽动起的热情被族叔这一瓢水又给泼下去了。看来，不拿点真本事出来，还真镇不住场了。
    “既然林叔这样说，我们就先搞个十几条枪回来吧。我需要一个胆大不怕死的人，谁敢报名？”
    几个人站了出来，其中阿东的声音最大。
    又是族叔冷冷的说了句：
    “这儿不怕死的人多，但是可别白白的送了命。大话好说，事情难做啊。”
    “林大哥，点子我替你想了一个。搞点人，搞点枪，但我人微言轻，大家如果都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
    林俊生还未开口说话，边上又有人接口说道：
    “既然有点子，那就先说出来大家议议。法子好我们自然是听你的。”
    “古话说得好，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所谓计谋就是极机密的事，知道的人多了自然计谋不成。”
    “这话陆先生说的倒没错，计谋未成之前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正话反话，好人坏人都让你一人做了，林叔你是评书听多了，什么都往里面套！
    “大家既然叫我大哥，推举我为头，那今天我说一句。陆先生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谁敢再抗命，那只好请他走出我们寨子，兄弟也没得做。”
    林俊生终于拿出了当老大的杀气。
    “阿东，你过来。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你，只要你把事情做成了，我们的事就成功了大半。”
    陆用之把阿东叫到边上，在他耳边细细的交代了一番。阿东频频点头，然后出门去了。
    “其他人都回去准备好武器吧，明早天不亮我们就出发。林叔，你留下，有件事得交给你去做。”
    阿东背着枪，连夜出了寨子。
    这把枪是货真价实的法国制式步枪，名字叫做勒贝尔m1886式步枪，世界上第一款使用无烟火药的枪械。它于1887年正式列装部队，一直使用到二战期间，也算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名枪。
    它内置弹仓，弹仓内可装置八发子弹。这供弹量在当时的步枪中，算是火力比较强大的。这把枪是他们从法国人手里抢夺来的，为了取信于人，林俊生特地把这把枪给阿东带上。
    阿东一口气跑了近四十里，到了凤凰寨。这寨子是由一名外号叫做爬山虎的人占据着。
    到了凤凰寨，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是来入伙的，叫你们寨主起来，我有大事报告。”阿东站在寨墙下，拍了拍肩上的步枪，对着寨子上的岗哨喊着。
    不一会，寨子门打开，爬山虎带着五六个人出来盘问道：
    “你是何人，深夜到此何事？”
    “我是林俊生的手下，不想跟着他干了。虎哥，我知道你，方圆百里也就是你能和林俊生能扛一下了。你就说，你敢不敢接，不敢接我换地方去。”
    爬山虎哈哈大笑，“我爬山虎官府都敢扛，会怕一个林俊生？兄弟，既然看的起你虎哥，虎哥这里就有你的一份食，进来吧。”
    倒是爬山虎的一个兄弟谨慎，他问道：“为何跟林俊生闹不愉快啦，以后道上其他人问起来我们也好说话。”
    阿东气愤的说：“别提了，说起来，我和我哥贵祥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一开始，我兄弟俩就跟着林俊生，风里火里什么时候缩在人背后？”
    “你哥是贵祥啊，我知道，也算是一条好汉。”爬山虎打断他的话，他们原来都在一起当过兵。
    “别提了，废了，被法国人抓去打废了。就怪林俊生迟迟不肯拿钱赎人，等到人回来，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哦，那这件事就怪不得兄弟你了，这事老林做的确实不够仗义。”爬山虎拍拍阿东的肩，给他端来一碗米酒。
    阿东接过来一饮而尽，抬起袖子抹抹嘴又说道：“所以，老子不跟他混了，带着我的法国枪投奔虎哥来了，这枪算是我的一个见面礼。还有，我连夜来还有一个情报，明早林俊生从安南贩的一箱烟土要打你们这儿过。”
    “你说多少，一箱烟土？”爬山虎吃惊的问。
    “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安排的，让我们十几个人带着枪和马车去接应。安南那边负责把烟土送过境，这边我们接。只要我们打个埋伏，这箱烟土和十几杆枪可就全归虎哥你了。”
    “干干，干他娘的。”还不等爬山虎开口，几个兄弟一起鼓噪起来。一箱烟土现在市价好几千，这几个又都是老烟枪，一听精神都来了，更何况还有十几条枪啊！
    爬山虎一听，一拍桌子说道：“兄弟，这事成了，你就是我山寨的五弟，我给十几个人给你带着。”
    “那我就先谢谢虎哥。”
    “集合队伍，我们就在树林两边埋伏，到时候一起冲出来把路一堵，那林俊生还不乖乖就擒？”
    “不急，交货时间定在早上五点半。我们四点出发，免得惊扰了他们。”
    那边阿东假装投靠爬山虎，将他们大部队引出山寨，好让林俊生带人趁机偷袭凤凰寨。
    这边，还得安排林叔赶着马车把戏唱足。
    可是林叔却犯难了，跑来问道：“咱们寨子里全部搜罗起来，也不够一箱烟土啊。万一他们一查，只有这点烟土会不会起疑心啊？”
    陆用之笑着说：
    “林叔，你老真是糊涂了。下面用油纸包着土，上面是一层烟土不就行了？在大路上，他们还会一包一包的打开检查啊？”
    林叔一拍脑袋瓜，“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我这就去装土去。”
    顾二哥在一边抽着黄烟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阿东事办的怎样，这爬山虎会不会听他的？”
    “顾二哥你放宽心，叫阿东去是我仔细考虑过的。阿东年轻啊，如果是你去当诱饵，他爬山虎会起疑心。阿东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年轻好强，爬山虎一定会中计的。”
    “万一爬山虎讲江湖道义呢？”顾二哥又提出另外一种可能。
    “你是说，他不动这一箱烟土，而且按照江湖规矩把阿东绑了，连人带枪送到山寨里来。按照你们对爬山虎的了解，他是这种人吗？”
    林俊生、顾二哥一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