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任母

    第二天。
    任玉瑶早早的便坐地铁去了f市。
    等她到了f市，也就7.30分的样子。
    蔡文心知道余瑶要来，特意在出租房等她。
    换做平时，这时候她早就在工厂里面上了好一会班了。
    到了租房楼下，任玉瑶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楼开门。
    她在下头等了不到两分钟，就听到了属于蔡文心的独特走路声。
    她走路的时候，总有点拖沓鞋子。
    所以她一听就知道了。
    “吱扭…。”扭门的声音响起。
    任玉瑶从缓缓打开的门中，看清了蔡文心的面容，她眼睛红肿，显然是昨晚上哭过。
    蔡文心并没有让余瑶上楼，只是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
    边走，边解释道：
    “你爸昨晚喝醉了，把租房砸了个乱七八糟，你还是别上去的好。”
    免得到时候看了糟心。
    任玉瑶的爸爸是个酒鬼，从小到大，记忆中他就没怎么清醒过。
    每次喝了酒，就会胡说八道，不管身边是谁，都能拉着吵一架。
    任玉瑶的记忆中就有，她和妈妈两人，被他用着一把小斧头追着跑，连家都不敢回的经历。
    曾经她也问妈妈，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你还会跟着他。
    她还记得当时妈妈说，如果她离开了，你该怎么办。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离开，只是最终还是舍不得玉瑶，又回来了。
    任玉瑶从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蔡文心：
    “妈，你该怎么办。”
    做儿女的，尚且可以躲着，避着他，以后嫁人了，还能远离了他。
    但妈妈却不能，只能一直对他忍让，妥协着。
    有时候爷爷奶奶还会跟左邻右舍说她的闲话。
    她小时候受伤，耳朵听力一直不太好。
    所以爷爷奶奶一直也不是太喜欢她，而且她第一胎生的是女孩。
    直到9年后才生了她弟弟。
    奶奶一直说她，别人家的媳妇会生儿子，而她家的媳妇只会生女儿。
    蔡文心从裤兜里拿出两张身份证递给她，吸了吸鼻子，然后道：
    “能有什么办法，他一直都是这样，喝了酒，就发疯。”
    听她这么说，任玉瑶不由一阵心疼。
    蔡文心不是没有抗争过，只是失败了，现在她属于已经认命了吧！
    她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现在的自己无法想象的，她只知道妈妈心里一定很苦，很难。
    “妈，实在不行，你就不要和他住在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上班吧！”
    蔡文心只是笑着摇摇头。
    “没用的，我又不是没试过。”
    “再说f市制衣厂比较多，换个城市我也不习惯。”
    她小时候没有读什么书，甚至字都认不全，很多都是后来自学的。
    f市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去别的地方，她还真的适应不过来。
    任父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任妈到那里上班，他总能想方设法的找到。
    然后天天在工厂门口等，姿态放的特别低，认错态度特别好，保证书都写了有几十张了。
    当然，把老婆哄回来以后。
    他会乖个两三天，然后更加肆无忌惮的闹。
    因为他知道任母不会离开他的。
    如果她离开了，他又用那招死缠烂打，就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