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登顶

    黄昏，落日。
    一个前面呆呆地靠在一棵树上，眺望着远处的太阳。
    塞西尔时常会感到迷惑，天上这么大的火球，为什么不会掉下来？火球看起来那么炽热，为什么不会将人烤熟？
    他问过村里最有学问的大祭司，得到的回答是这一切都是暴怒之神的神迹，神开辟出了这个世界，给予他们生存所需的一切。
    可是……神真的存在么？
    和很多小孩一样，塞西尔从出生就接受了暴怒之神的洗礼，从小就被教育要信仰暴怒之神，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和暴怒之神有关，食物，建筑，文化，或多或少都带着暴怒之神的痕迹。
    然而神从来没有出现过，以至于让塞西尔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他曾经和小伙伴们偷偷说过暴怒之神的坏话，然后惶恐地等待着神的惩罚，可是，第二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塞西尔！！回来吃饭了！”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塞西尔晃了晃脑袋，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奔回去。
    饭桌前，塞西尔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嘴里流下了口水。
    “今天又到了神恩日了吗？”他问着旁边摆放餐具的母亲，一只手伸向桌上的面包。
    啪！！
    母亲将他的手拍开，一脸责怪地看着他，“塞西尔，你怎么可以对神如此不敬，我有没有教导过你，在没有祈祷之不能碰桌上的食物？”
    “噢！”
    塞西尔苦恼地应了一声，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
    母亲的教导还没有结束，“你现在穿的，住的，吃的，都是暴怒之神的馈赠，我们享用了神的恩赐，理应向神表示我们的虔诚……”
    “切，食物是明明是自己种出来的，房里也是自己建造的，偏偏说是神的恩赐……”
    塞西尔在心里吐槽着，他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然母亲肯定会惩罚他在神像前跪一个晚上的。
    吃完晚饭，塞西尔向往常一样跑去找小伙伴们玩耍。
    玩闹片刻之后，几个人一起爬上一棵大树，眺望着远方。
    “你们说这山的后面有什么东西？”一个伙伴好奇地指了指远处的高山。
    “听我爷爷说，山的后面是无尽的海洋，暴怒之神用山峰将海水隔绝开来，才有了我们生存的地方。”另一个小孩回答。
    “切！别闹了！肯定是假的！”塞西尔撇了撇嘴，“我看到有鸟从山的那一面飞过来，怎么可能全是海水。”
    “那你说山的那一边是什么？”
    “是什么？不知道，总有一天我要越过这一座山，去那边看看……”
    塞西尔说着，声音渐渐变小，少年们都沉默了。
    时间飞速流转，当初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壮年男子，他有了自己的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只是年少的疑惑一直困扰着他。
    他想知道暴怒之神是否存在？山的那一边到底是什么？翻过这座山，那头不是海，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暴怒之神只是虚构的。
    心中的执念让他每天坚持锻炼，拥有强壮的身体，才可以翻过山峰，他也尝试了几次，可是都以失败告终。
    “亲爱的！大祭司叫你去开会！”妻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塞西尔温柔地摸了摸妻子的头，或许阻扰他出去的不是高山，而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会议大厅，大祭司端坐在桌前，两边是民众选出来的代表，新人类的制度是教会统治一切，民众选举有威望的男子作为制度的决策者。
    “诸位，现在我们神恩城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问题。”大祭司看了看两旁的代表，慢条斯理地说着。
    “神恩城从一个小小的村庄，现在发展成了一个大城市，神的信徒越来越多，只是……这个山谷容不下这么多人了，周围能开垦的荒地都开垦了，再过几年，恐怕就有人吃不上饭了！”
    话音落下，底下议论纷纷，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一下子慌了手脚。
    大祭司拍了拍桌子，“好了！所有人都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大祭司，不如叫暴怒之神重新给我们开辟一块地方吧，这样不就可以容下更多的人了！”底下一个代表站起来发言。
    碰！！
    大祭司的手重重地敲在桌子上，他气得胡子都在颤抖，“暴怒之神给我们开辟了这块地方，已经足够仁慈了，我们怎么能奢求神为我们做更多，波尔，贪婪已经蒙蔽了你的眼睛了吗？”
    听了大祭司的话，那个叫做波尔的代表羞愧地低下了头，脸色涨得通红。
    其实，对于波尔的建议，大祭司也曾经想到过，他多次跪在暴怒之神的神像前祈祷，万般恳求他再次降下神迹，然而，神像没有丝毫反应，冰冷的目光似乎实在嘲讽他太过贪婪。
    “神啊！难道您已经放弃了您的子民了吗？难道是您的子民还不够虔诚吗？”大祭司浑浊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得不到回应的他第二天就立马召开了这个会议，这才有了这一幕。
    “大祭司，将山峰凿开吧！”角落里，塞西尔默默站了起来。
    “只要凿开了山峰，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哗哗！！
    底下的代表全都大笑起来，大祭司皱着眉头，“塞西尔，山峰外面全是海水，凿开山峰我们岂不是都会被淹死？还是另外想其他的办法吧。”
    塞西尔没有顾及旁人的嘲笑，他握紧了拳头，显得有些激动，“要是山的那一边不是海呢？你们没有发现么？每天都有鸟从山的那边飞过来，它们从哪里飞过来的？”
    听到他的质问，底下的笑声戛然而止，是啊！如果外面是海，鸟是从哪里飞过来的呢？可是神明明说外面是海，神怎么会出错呢？
    “不行！”大祭司依旧摇了摇头，“太冒险了！要是塞西尔你猜错了，先辈建立起来的神恩城岂不就要毁于一旦了，我不能拿城里十万民众和你冒险。”
    塞西尔咬了咬牙，“那是不是只要证明了外面不是海就可以了？”
    所有人沉默不语。
    塞西尔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于是，在神恩城少了一个议会代表，多了一个山峰攀登者，他无数次尝试爬上周围的高山，可又无数次失败，
    开始还有人很好奇，在他旁边指指点点，时间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理他了。
    城里的会议依旧每天进行，无数个方法被想出来，随即立马被否决，只有一个勇士迈出了第一步，他的名字叫塞西尔。
    ………
    巫师世界，艾伦躺在床上，用手抚摸着身边娇俏少女白嫩的皮肤，嘴角露出了笑容。
    “艾伦，你在笑什么？”卡洛琳握了握他作怪的手，一脸娇羞。
    “笑什么？我在笑卡洛琳你终于被我骗上了床！”
    艾伦手上一用力，翻身压在了少女身上，房间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