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风月场所怪事

    玉春书寓，张天翊与王麻子一起吃饭喝酒，和子小姐侍候。
    张天翊学着日本人模样一本正经跪坐着，王麻子双腿盘坐着，一只手挟菜吃，端酒杯喝酒，一只手搓脚丫子，搓了一会还把搓脚丫子的手伸鼻子处闻。
    张天翊看着好恶心，但为了抗战，还不得不陪着这种人吃饭喝酒。
    张天翊小声说：“狗日的，你竟然抓我的朋友，还敲了我两只鸡，胆子不小啊？”
    王麻子腆笑说：“小林美子这个特务婆今天上午刚召集我们开了一个短会，话不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其中有一条，要我们在街上的兄弟，只要发现您就必须盯牢，一百米范围所有人一旦发现有陌生人靠近就必须抓起来。您到哪，我们的兄弟就必须跟到哪，万一出事，我们这些人一律枪毙。特务婆凶得不得了，我只插个嘴，就被扇了大嘴巴。警察局长问个话，也被扇了大嘴巴，今天这个特务婆象吃错了药，脾气暴躁得很。就象一个被男人甩了的疯婆子，唉！我们都被她管，敢怒不敢言。”
    张天翊点头说：“没用的东西，你们怕她，老子可不怕。”
    王麻子腆笑说：“您是谁啊？连中将司令官来都要见您，大佐把您当座上宾，县长都是您家的，我们比不了您啊！特务婆说，今后她要亲自保护您，她假如发现我们不在她的视野范围，偷赖了，一律严惩。您家周围由警察负责站岗，侦缉队和宪兵巡逻。你家出事，我们也得枪毙。”
    张天翊叹气问：“特务婆想干什么？这样老子哪还有自由？她想监视我？”
    王麻子说：“特务婆说了，刺客行刺您两次失败，必然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通过保护您，可以找到抓住刺客机会，从而侦破刺杀亲王和炸军火库敌特分子。”
    张天翊笑说：“狗日的，特务婆这是想把老子做鱼饵啊！”
    午饭后，张天翊让王麻子到一旁去打炮，他躺和子小姐床上和衣睡觉，让和子小姐坐茶几旁演唱，不许停，声音不许高。
    张天翊以为和子小姐太脏，花了钱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和军统特工见面的事情就算过去，张天翊清楚从此军统特工不会再行刺他了。合作抗日条件不成熟，因为没有共同打击目标。在张天翊看来，太平镇日伪都不具备被刺杀资格，要杀就得杀大官。张天翊现在在等时机，张天翊清楚，大旱灾已经发生，苏南大范围的减产已经成为定局，到时必定会有大量灾民涌来。
    灾民固然可怜，必须救助，但也为张天翊成立队伍提供了沃土。
    小林美子想玩，老子就陪她玩，操了她，将来还得掐死她。
    张天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三味线没有声音，和子小姐也不在唱歌，不由大怒，猛地弹开眼皮，想喝斥和子小姐。
    张天翊发现小林美子竟然和和子小姐两人跪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张天翊把怒气压下去，翻身下床。
    和子小姐赶紧小跑来，跪着协助张天翊穿鞋。
    小林美子看着张天翊一脸笑容。
    张天翊穿好鞋后，把头发捋了捋，看手表，已是下午三点半。
    张天翊把钱袋子取出来，摸了一把银子扔床上，对和子小姐说：“有劳了。”
    那把钱包括了王麻子打炮所用，已经足够。
    张天翊看都没看小林美子迈着大步就向门口走去，和子小姐小跑着追上去，躬着身体，说：“张大少，欢迎您再来。”
    张天翊绕过屏风离开。
    小林美子好尴尬，向和子小姐告辞后，追出去。
    小林美子下定了决心，想不惜一切代价讨好张天翊，张天翊不理她，她也不放弃。张天翊是破案关键，在她看来敌特分子必定还会行刺他。在保护张天翊的同时，必须想办法把敌特分子抓住。
    小林美子通过和和子小姐的谈话，了解到张天翊近来变化太大了，过去只要来就会象饥饿的老虎一样扑向和子小姐，现在的张天翊连手指头都不碰和子小姐。
    太奇怪了！张天翊竟然有兴趣让和子小姐表演，而且还能认真听她演唱《春江花月夜》。
    小林美子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花花公子既然到这种风月场所来，竟然花一大把银子就是为了睡个午觉？这个花花公子包养越剧名角紫玫瑰，怎么近来不碰她？
    张天翊被浓厚迷雾笼罩着，怎么才能掀开迷雾真正走近张天翊呢？
    大厅，正在搓着手不知所措的王麻子看到张天翊下楼，赶紧迎上去。
    王麻子正腆笑着想向张天翊说明情况，看到小林美子快步走过来，赶紧闭嘴。刚才他正热火朝天和一个日本娘们老汉推磨，被小林美子揪了出来，一肚子的火气憋得他好难受。王麻子看见小林美子，就象老鼠看见猫，怕得要命。
    张天翊不答理王麻子昂首向大门走去，大门口两排日本迎宾美少女躬身说日语“欢迎再来。”
    张天翊到了门口，向一辆黄包车招手，黄包车跑过来。
    小林美子也快步走向大门，王麻子讪笑着，跟在后面。王麻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喝斥呆立在一旁的侦缉队队员们跟上。
    张天翊坐进黄包车后，黄包车快速向张天翊家方向跑去。
    小林美子坐进一辆日军三轮摩托车车斗内，命令驾驶员慢慢跟上，另外两辆日军摩托车跟在后面，车斗内都坐着一名持枪日军士兵。
    这下苦了王麻子，假如和张天翊一起，他可以坐黄包车，小林美子在，他哪敢坐黄包车？只能率领侦缉队员们上气不接下气跟在后面跑。
    街上的行人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避让，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的都有。
    黄包车在影壁处停下，摩托车也停下，张天翊进门，小林美子吩咐日军站岗，跟着张天翊进去。
    张天翊径直走进自己的院子，一大群花枝招展丫头迎上来。
    张天翊进入客厅坐下，小林美子不请自行在客位坐下。彩蝶吩咐丫头给张天翊和小林美子泡茶。
    茶泡好后，张天翊挥手，丫头们出去。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冷笑说：“不声不响跟我回家，是不是想做我姨太太？”
    小林美子嬉笑说：“张大少，我们是朋友，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张天翊说：“小小的太平镇涌进来几千日军，把太平镇搞得乌烟瘴气，今天爆炸，明天枪杀。你们能不能待在日本不要到这里来祸害我们？”
    小林美子说：“我们到中国来，是帮助中国摆脱殖民统治，把你们从水深火热西方殖民统治下解放出来，建设王道乐土。”
    张天翊咬牙大吼：“放屁！你们不来，太平镇就是王道乐土，你们一来，太平镇变成了人间地狱，老子连玩女人都受你限制。你再胡说八道，不说人话，老子要赶你走了。”
    小林美子怔了怔，叹气说：“张大少，你的态度很危险，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张天翊冷笑问：“威胁我吗？”
    小林美子笑说：“谁敢威胁你啊？反正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你骂我我不生气，你可以不陪我，去干你的事情。”
    张天翊叹气说：“这是我家，是我和女人一起生活的地方。你象魔鬼一样待在这里，算什么事嘛？明天我要去报告大佐，看他怎么说。我是不是失去人生自由，被你们监禁了。”
    电话铃声响，彩蝶从门外跑进来，拎起话筒接听，挂了电话后，对张天翊说：“大少爷，管家回来了，从北方运回采购粮食船队被z市日军拦截，z市日军妄图把我们家的粮食据为已有，不放行。管家正赶来。”
    张天翊冲着小林美子怒吼：“这就是你们的王道乐土？z市日军假如不放行，老子一粒粮食都不卖给你们，老子要赶到z市去，把那里的司令官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