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新的方向

    雷伊一直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空无一物的夜空。
    周围的小精灵们，在邓布利多安排下已经全部进入了庄园休息，唯独他还躺在这里。
    不说话，不闭眼，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灵魂，看着雷佩尔消失的夜空一动不动。
    意识清晰，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如此过了一整晚，在天亮之后，雷伊的手指终于动了动。
    手中的生命果实早已不在，或者就算是存在，也应该感觉不到，但雷伊还是握了握自己的手。
    不怎么确定，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再看看左手。心中依然存在着那一丝自己也认为不可能的侥幸：或许雷佩尔只是给自己开了个逼真的玩笑。
    “真的，就这样拿走了吗？”
    在确定手中没有果实之后，雷伊心中自问着。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对雷佩尔夺走生命果实这件事，不敢相信。
    一个救过自己性命的人，无比信任的人，就这样突然抢走了果实。哪怕是她能够提出要求想要果实，雷伊心中都会要好受一些。
    如果雷佩尔提出来，雷伊自己也不知道是否会给予她。但，两难的决定，不知道的结果，就算是这样，雷伊也想让她提出来，然后再一起找寻其他能够两全的办法。
    一切没有如果，如果有，那也......。
    果实等于第二次生命！
    作为重活一世的雷伊，自然能够理解到这份珍贵。或许面对生命，很少有人能够放弃本能的选择。
    ···········
    当太阳升到正午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雷伊动了动眼皮。
    长时间没有动弹，身体僵硬了许多。起来时多有些疼痛，不过雷伊却不自觉。
    当他完全坐起来后，这才发现爱葛妮斯竟然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自己。
    “能扶我一下吗？”
    雷伊苦笑一声，这小妮子就像是傻了一样，只是看着自己。眼见僵硬的自己爬起来如此费劲，也不知道帮一下。
    “终于知道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爱葛妮斯，脸上露出了点笑容，关心的问道。
    看着雷伊笨拙的样子，爱葛妮斯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以她对雷伊的了解，只要这家伙还能苦笑，那他就一定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又觉得，雷伊在隐藏着什么。
    “教授呢？”
    坐起来的雷伊一边捶着自己僵硬的双腿，一边问道。
    “邓布利多教授见你没动，就回霍格沃茨了。说等你恢复后，就去霍格沃茨找他。”
    “恩，好的。”雷伊点了点头，回答一声。
    “雷伊，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爱葛妮斯想走过来扶雷伊一把，但是却又被雷伊阻止了。叫帮忙扶的人是他，拒绝帮忙的也是他。爱葛妮斯眉头微皱，第六感顿时觉得雷伊确实在隐藏着什么。
    她楞了一下，然后看着地面上的雷伊，突然觉得眼前的他有些陌生。
    爱葛妮斯不知道昨晚的祈祷仪式情况如何了，她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嘱咐，在雷伊自己爬起来之前不能去打搅他。
    雷伊的表情随和，语气也不生硬。但爱葛妮斯却觉得他的话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
    这一瞬间，爱葛妮斯知道了祈祷的结果，想必很坏。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雷伊需要独立的空间，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扰。所以在雷伊叫她先回的时候，她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对着雷伊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谢谢！”
    看着转身走向庄园的爱葛妮斯，雷伊在心底重重的道了声谢。
    ············
    雷伊很淡定，仿佛更冷静。但是，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压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越是表现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那种火山即将喷发的感觉也就越甚。换句话说，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在捶了好久的腿后，他实在受不了心里的压抑，长长的做了一次深呼吸，尽量调节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叫爱葛妮斯走，那是因为雷伊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她。
    如今心里的感受，是说不清道不明。
    想破坏一切的心情被自己压抑着，同时自己还害怕着。这种害怕，促使他不敢宣泄自己的情绪。
    等了多久？
    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的等待，然后就这样的结束了。
    “呵呵！呵呵！”
    雷伊叹笑两声，然后再无奈的摇头。
    但，就在他摇头之后，整个人却突然消失了。
    ············
    大海，眼睛能看得到的尽头。
    一块独立的黑色礁石上，雷伊正站在上面。
    他已经使用了幻影移形好多次，每次都是在视线所及的地方。
    幻影移形到大海之上，在落到海中之前再次幻影移形，直到找到了能够落脚的这块黑色的礁石。
    离爱葛妮斯，麦克法斯蒂庄园越远，心中的那份暴虐就越压抑不住。直到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心情控制魔力，再使用幻影移形在大海上飞得更远。
    “啊......！”
    一声大吼，宣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
    雷伊吼得歇斯里底，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但这声大吼在气竭之后却并没有断，而是变成了巨龙的咆哮。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被动化成了黑色的巨龙。
    发泄的吼声响彻天地，海浪与天空是乎也在回应。大海涌动，天空开始汇聚起了乌云。
    周围原本晴空万里，但在这吼声之下却变得低沉压抑，仿佛是风暴来临的前奏。
    ············
    一条在咆哮怒吼的巨龙，声音中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爆吼的声音中透出丝丝沙哑。天空中压下来的黑云，突然亮出一道惊人的闪电，随后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大海之上，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出现了狂风，海面开始剧烈的翻腾，瞬间形成了巨浪，同时还有阵阵的惊雷相伴。
    大雨倾盆，黑幕倾斜，将天和地连成了一片。
    这片海，乱了！
    这片天，仿佛也塌了。
    翻滚的海浪延伸到了肉眼之外。一切的一切，直到已经吼得精疲力尽，再也发不出声音的巨龙爬在了礁石之上才结束。
    龙化结束，雷伊赤身裸体，任由雨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一个浪头扑下，将他整个人拍入了大海。
    他没有动，任由海浪冲刷，任由身体下沉向黑暗的大海之中。
    ············
    不知道在海里呆了多久。
    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但却又短暂得像是几秒。
    当雷伊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漂浮到了海面上。
    “记得自己好像沉入了海底。”
    在一通情绪的宣泄之后，雷伊心中已没有了那种暴虐压抑的感觉。回想着不知道多久前的经过，记忆中只停留在沉入大海的那一刻。
    “不，我得再试一次。”
    完全清醒过来的雷伊，心中做出了这个决定。
    生命果实被雷佩尔拿走，他已经不可能再去追回来。因为自己欠雷佩尔的绝对不止一颗生命果实。可以说，如果没有雷佩尔，自己能否活命都还不一定。
    生命之树，在天堂神国之外的地方还有一棵，那就是拥有月亮井的精灵一族。
    或许，自己可以从这一点线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