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哀莫大于心死（四更）

    眼看姐夫就要被这把刀砍刀，江小小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冲了上去。
    因为方羽没得躲了，只有她离得最近，只有她能够在这个位置挡住这一刀。
    白皙的手臂挥出，试图用蛮力打掉这无耻的，蒙面偷袭者的黑手。
    呼！
    刀光闪烁，像是闪过了一道血印似的，持刀者的双眼透露出狠厉的杀意。
    然而——
    突然出现的江小小，打断了他的计划。
    持刀者知道，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杀掉眼中钉方羽，这个名震江州的铁拳王，如果不能偷袭成功，势必功亏一篑。
    所以——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别说是这柔嫩的小姑娘，就算是方羽本人，也未必当得过这近距离突袭而来的强力一击！
    咻！
    突袭者露出了嗜血的微笑。相信在两秒之后，就可以看到这位绝美的小姑娘的手臂被斩成两截，同时命中方羽的要害。
    内劲？武者？方羽脸色一变！
    “找死！”
    方羽怒喝一声。
    以更快诡异的速度转身过来。在这一刻，小姨子江小小像是看到了似曾相识的那一幕，在方羽的拳头上，隐隐闪过一丝红色的光华。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光芒变得刺眼，变得绚丽夺目。
    嘶！
    砰！
    突袭者一刀划过。
    但是刀却在江小小手臂的边缘处停了下来，无论偷袭者在怎么用力，也不得寸进。
    偷袭者抬起头，目光看向刀刃。他忽然发现，双目血红的方羽，透着无尽的杀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同时方羽的右手，硬生生地握住了刀刃！
    咻！
    刀锋不受控制的后撤。
    偷袭者脸色大变。
    他的力气在方羽面前，就像是小鸡遇到了苍鹰，完全抵抗不住，刀锋便在一瞬间朝着相反的方向袭来，直至他的喉咙。
    眼前一黑，刀背顶住了喉咙，千斤重的力气压在脖子上，让他面红耳赤。
    哐当。
    刀落。
    就在他想要转身逃走的时候，一直大手，像是毒蛇似的，缠绕而来，瞬间扣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被活生生单手举了在了空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到几秒钟的功夫。以至于柳长风和柳海等人看到的时候，露出惊骇之色。
    此等反应能力。
    硬生生的抗打击能力。
    还有徒手接白刃的绝技！
    这到底是人吗？
    然而他们的震惊还未结束，方羽便用阴冷而沉闷的声音问道：“你想杀我？”
    偷袭者满脸青筋暴出，呼吸困难，双手死死抓住方羽的拳头，却完全挣扎不动。
    显然他没机会回答，也没有呼吸的空间说话。
    方羽冰冷的口吻配合杀神般的目光问道：“你敢伤她？”
    “到底为什么？！”方羽第二个问题还没说完的时候，五指用力，果断勇猛地把手指嵌入偷袭者的脖子中。
    偷袭者双目爆出。
    眼看就要断气！
    所有人后退了一步，被这可怕的手段吓到。
    他们都是混江湖的人物，死人见过很多，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凶残手段。
    这还是人吗？
    这是杀神降世！
    就算是走在刀尖上的柳长风和柳海二人，也不由紧锁着眉头，不敢说话，刚才因为小矛盾而得罪方羽的柳飞扬，更是吓得双腿发软，一股尿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从软弱无力的鸡j口喷薄而出，热流席卷了整个大腿，湿遍了整条裤子。
    江小小俏脸发白，心中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姐夫又要因为她而开始杀人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孙爷的龙虎宴上，那时候她离得远，不觉得血腥。也认为这种事，会有人擦屁/股。
    但这次怎么办？
    姐夫这是因为我这样的啊！
    “姐夫——”江小小也为方羽感到后悔。
    方羽没有理会江小小，双目盯着那偷袭者，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抬起左手，直接抓掉了偷袭者蒙脸的黑布。
    嘶——
    偷袭者的面容露了出来！
    看到这尊面容，方羽不由眉头一皱——
    “竟然是你？！
    附近的柳长风和柳海亦是脸色大变，失声惊呼道：“老大！”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偷袭者居然是他们的老大！
    同时，也是方羽曾经合作过的暗网成员之一：柳如是！
    是了!
    柳长风，柳海，柳飞扬，全部姓柳……
    怪不得！！
    噗通！
    方羽指节发白，将他摔在了地上。
    柳家的人，全都愤怒地盯着方羽！
    “混蛋！你敢打我们老大！”
    “找死！”
    就在众人想要冲上来和方羽一战的时候，柳如是抬起手——
    “都给我住手！”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
    方羽冷眼看着他。
    如果说，当年的季秋白，让他对道上混的兄弟失去了信心，那么如今的柳如是却让他变得麻木！
    只是……
    方羽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同样是暗网成员的兄弟，居然也会背叛！
    他可以在金家隐忍蛰伏多年，他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
    那么——
    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叛？
    方羽沉声问道：
    “理由。”
    伏在地面上的柳如是，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喘着粗气，奋力支撑起身子——
    “老大！”
    “老大！”
    “大伯！”
    柳家的子弟们，看得眼睛都红了。
    柳如是再次朝着柳家子弟抬起手，沉声道：“你们谁也不允许动手！”
    缓缓转身，看着方羽。
    众目睽睽之下，柳如是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噗通！
    他跪了下去。
    “……”
    “……”
    怎么回事？
    老大怎么会给他下跪？
    “老大！你是暗网中人，要有骨气啊！”到了这个份上，柳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大，你曾经说过，你这个辈子唯一服的人，就是暗网中的方堂主，任何人你都不会折腰，你这是……”
    “难道你都忘记了！？”
    柳如是回头猛地一瞪，沉声道：“闭嘴！谁在说话，休怪我翻脸无情！”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
    江小小自认见多识广，却被这场面镇住了，有些紧张地抓着方羽的衣角……像是个孩子似的。
    终于，柳如是拱手，一字一句说道：
    “暗网罪人，柳如是，见过方堂主！”
    “……”
    柳家的弟子们瞪大了眼睛。
    他是方堂主？
    这……
    怎么可能！
    “方堂主……事已至此，是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还请您不要怪罪柳家人，我愿——以死谢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