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卡普东游

    几天后，153支部。
    “我知道了，请长官放心……是！”
    支部长办公室内，蒙卡戴着狰狞铁下巴，立正敬礼。随后放下电话虫，抬头。
    “都接到通知了吧？本部卡普中将已经横穿无风带抵达东海，明天会路过我们支部，各单位做好迎接准备！”
    “卡普中将？是那个逮捕了海贼王罗杰的卡普中将吗？！”
    “当然了，除了他还有谁喜欢横穿无风带？”
    “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铁拳中将竟然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办公室内，将校们瞬间激动的议论起来。
    “铁拳中将”卡普的大名在东海可谓是家喻户晓，世界范围内也人尽皆知，作为东海出生的海军，他们对卡普的崇拜不是一天两天。
    蒙卡没有阻止，任由他们议论。
    那可是“铁拳”卡普！
    几乎全体东海海军心目中的偶像！
    若不是刚刚接任为了维持自身威严，他也会忍不住加入进去的。
    角落中，半眯着眼旁听的洛威特默默思索片刻，说道：“卡普中将特意路过，大概……是因为克洛的事情吧。”
    153支部总共才两百来号人，几乎一半战力全军覆没在了与克洛一战之里。
    如此重大的损失，卡普只要回到东海，过来代表本部慰问一下情有可原。
    这是大家遗忘不了的痛苦。
    气氛瞬时有些沉默，一名少校似乎想要呵斥洛威特，却被蒙卡的目光逼退了下去。
    “不管怎样，卡普中将马上就要到了……都打起精神来各位！告诉本部，我们153支部的骨头没断！”
    “现在，解散！”
    散会后，洛威特行走在回去宿舍的小道上，默默思考。
    他感觉得到，随着时间推移，部分将领对自己的不满正在日益见长。
    或许上头某些大人物用意是好的，不苛责自己，安抚士兵归心。但任何命令都有时效性，时间一长，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问题无可避免。
    “或许这次卡普到来，便是一个机会。”
    海园历1517年夏天，距离1月1日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卡普此次回东海，在洛威特眼中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因为……
    海园历1517年1月1日，是海贼王遗腹子、波特卡斯·d·艾斯17岁的生日。
    男子汉十七岁就该出海！
    也不知是谁留下的习俗。
    包括部分海军，也都是十七岁参军。
    半年时间，足够卡普移交他所负责的伟大航路g3支部日常事务，然后赶回东海，看望他剩下的孙儿，蒙奇·d·路飞。
    “这个世界，要乱起来了啊！”
    透过窗帷看向围墙外的谢尔兹镇，洛威特轻声呢喃。
    未来“极恶世代”、时代漩涡中心或许是草帽海贼团，但他不是开端。
    真正的开端，源自黑胡子蒂奇的背叛。
    世代漩涡的巅峰，源自艾斯的败北、身份曝光。
    由顶上战争一役结束，这个平稳了十几年的大海贼时代彻底暴走。
    野心与野心交锋、梦想和梦想碰撞！
    勇气、名望、友情、财富……
    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那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个最坏的时代。
    而决定能用什么态度去看待的关键，唯有实力！
    “待在153支部也没什么盼头，灵魂吃光了没法补充，终究……还是要出海才行。”
    既然早已决定离开，洛威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至于后果……
    猩红的光芒在眼球汇聚，一股铁锈腥臭随风散开，手指拖出红色的线芒扣在脸上，透过指缝，洛威特双眼充满暴虐、令人不寒而栗。
    “谁挡我的路，谁就得死！”
    ……
    翌日，万里无云。
    “立正……！”
    咚！
    拉长的语调中，踱步声整齐作响。
    小镇居民好奇的聚集在港口外面，踮起脚尖朝中心看去。不大的港口外，停靠着一艘造型别致的军舰。
    从侧面这艘军舰看一切正常，熟悉的蓝色船身、熟悉的白色旗帜，但在舰首位置，不是熟悉的三门铸铁炮，而是一只……萌萌的狗头。
    甚至吐着舌头！
    “噗哈哈哈哈，都挺精神的嘛！”
    爽朗的笑声从人群正中心传来，声音洪亮震耳，但也能听出岁月的流逝。
    比狗头军舰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大名鼎鼎的“铁拳中将”戴的帽子也是狗头模样，随着笑起来的动作，两只狗耳朵一甩一摇，看上去意外的……
    萌？
    “是，多谢卡普中将夸奖！”
    蒙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忍住目光偏向狗耳朵，随后双手背负在身后，纹丝不动。
    仔细看去，会发现他左手正抓住右手虎口用力下按，皮肉发白。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忽然，卡普沉声说道。
    望着周围或是崇敬、或是坚毅、或是疑惑、或是……憋笑的眼神，卡普缓缓抬起手掌。
    “东海是我的家乡，但我却没时间保护她……是你们的努力，才维护了东海的安宁。”
    唰！
    一个军礼摆好，在无数愕然目光中，卡普郑重开口。
    “你们，才是英雄！”
    咚！
    一名名将校包括普通士兵闻言面红耳赤，激动立正，予以回应。
    “为了正义！！”
    手臂高扬之下，人群之中，洛威特仅有一只手的造型非常显眼。卡普看了他一眼，随后放下手臂，继续说道。
    “伟大航路齐聚四方海贼，有人说东海是最弱之海、那里的海军都是欺负垃圾混日子的软脚虾……”
    士兵们群情激奋，愤怒的喘着粗气。
    “但我不这么认为！”
    卡普高声诵念，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一名士兵。
    “东海最弱，但她也是和平的象征！难道东海就没有海贼了吗？”
    “有！”
    “但为什么？”
    洛威特听到这默默眯起双眼：“不简单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卡普，对他的印象停留在纸面。
    但眼前的卡普，明显和原著里不显山不显水、做事胡来、搞笑多于正经的人设不符。
    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能从森林里骑老虎的匪小子变成今天世人皆知的铁拳中将，卡普显然不只有一双拳头在变强。
    果不其然，卡普双眼一瞪，怒声说道。
    “因为是东海海军、是你们奋勇拼搏，才让东海海贼永无出头之日！”
    在士兵情绪渐起中，卡普声音洪亮。
    “所以这句话很有问题！”
    “东海最弱，那是海贼的耻辱！东海最弱，是属于你们的骄傲！”
    “我代表伟大航路的废物们，向你们致敬！”
    哪里的海贼最狂？
    答：伟大航路。
    那里同样有海军坐镇，却没办法让局势呈现东海一般的安稳，甚至有革命军到处搅风搅雨。
    所以从实际结果来讲，这句“废物”，伟大航路全体驻扎海军都当得起。
    包括海军本部！
    但伟大航路的复杂情况和东海显然没有可比性，卡普这句话不分青红皂白不说，连战国也骂了进去。
    看看他身后半步的副官……嗯，果然脸都黑了。
    不过很有效，不是吗？
    洛威特嘴角迅速隐没过一丝笑意，认真敬礼。
    不去看他也知道，四周围士兵都因为卡普一番话激动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找海贼厮杀一番。
    遭逢打击之后153支部士气最为重要，而士气，往往就是这样可以用语言简单控制的玩意儿。
    ……
    “呀，卡普中将竟然这么看我们的？真是……”
    “说实话，之前听到噩耗时我甚至后悔当海军，现在……怎么说呢？有使不完的劲儿！。”
    “俺也一样！”
    “既然东海海贼在外人眼里是弱小的代名词，那就让他们继续弱小下去！”
    “没错……呃，洛威特少尉！”
    路过走廊拐角，几分激动议论的士兵发现靠近过来的洛威特，连忙站好敬礼。
    在不知情的士兵眼里，洛威特少尉除了来历有些神秘，脸色苍白眼神冷漠的他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尤其是那只断臂，也不知经历了怎样凶险的战斗。
    点点头打过招呼，任由士兵们小跑着离开，洛威特停在蒙卡办公室大门前，扣响门扉。
    邦！邦！邦！
    “进来！”
    “报告……蒙卡上校，你找……我……”
    推门而入，洛威特瞳孔一缩。
    办公室内不止蒙卡，还有卡普……他还在思考该如何借口离开，却没想到卡普主动找上了门。
    这是好消息无疑，但洛威特此时没工夫关注这个。
    因为……
    仅仅一墙之隔，他竟然没发现卡普的存在！
    以卡普那旺盛的生命气息，十个超凡骑士王加起来都比不过，这种情况好比有人在你家楼上蹦迪嗨歌，你却浑然不觉一样匪夷所思。
    “精神力被屏蔽了？不！是我无意识避开了这里。”
    洛威特后脊发寒，迅速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精神力作为一种灵魂演变出来的能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状态，像汗毛生长在皮肤上般自然，屏蔽它是法师才有的手段，这个世界无疑没人知道如何去做。
    此外能做到同样效果的，便是第六感。
    作为法师，他们第六感可以说相当敏锐了，甚至能超脱法师个人意识之上，帮助他们无意识规避危险。
    同样的状况洛威特不止一次遇见，受封“黑伯爵”之名时，主持仪式的“圣十”尊者们便让他有过精神力无意识避开的情况。
    只有用眼睛去看，才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庞大、明亮、如星辰般璀璨的浩瀚气息。
    那是能让一颗星球颤抖崩塌的灵魂强度！
    还有渡过冥河去往冥界，面见“冥域之主”骸山大帝时也出现过，都到面前一米了他才发觉前方有“人”，甚至是因为对方主动咳嗽了一句。
    精神力扩散感知虽然像汗毛一样无法控制，但强大的法师依旧可以收敛这种行为，在正式法师之后，随意感知他人状况是比指着鼻子辱骂更严重的挑衅！
    因此危险至极。
    也就是说……
    “生命形态并没有超脱我的认知极限，但他的危险程度不逊色于圣十尊者和骸山大帝……吗？”
    洛威特暗暗想道。
    不，绝不。
    是对我的威胁程度相当！
    而不是与圣十尊者们的程度相当。
    但这个推测目前无法证明。
    或许只有等灵魂恢复过来，洛威特才能得到答案。
    毕竟……
    若是卡普真有那么强，这个世界可就太危险了一点。
    这会打乱洛威特的全盘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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