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极恶实验

    这呻吟声出现得煞是诡异，罗浮整个人登时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朝后退去。
    相比于脸色蓦然苍白的罗浮，楚承却始终保持着冷静。或许实验室里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足以横贯一生的恐怖梦魇，但楚承可是直面过不可名状的人，这点“小风小浪”，他还不放在眼里。
    出于谨慎，楚承并没有贸然走进那间传出呻吟声的房间，而是沿着走廊探索起来，很快便在墙壁上找到了一处网络数据接口。
    用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电脑连接上网络，在万能钥匙的配合下，楚承轻易便破解了层层的加密程序，直接黑入了实验室局域网络的最核心。
    很快，三个不同名称的文件夹，便出现在了楚承的电脑屏幕上，署名分别是‘精神强化实验’、‘精神对现实扭曲化实验’以及‘灵池计划’。
    楚承点开名为‘精神强化实验’的文件夹，随手打开一个视频文件，顿时一幅血腥的画面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视频录制的场景似乎是一间实验室，借助房间中央的无影灯，可以看到室内的墙壁和地面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这些血迹有的已经凝固，呈现出黏稠的酱紫色，有的依旧鲜红，似乎是刚撒上去不久。
    楚承看到在房间中央的无影灯下方，摆放着一张沉重的金属囚椅，椅子上用粗大的锁链捆绑着一名少年。
    少年的年龄与楚承相仿，他浑身是血，身躯痉挛般地微微抽搐，明显已经筋疲力尽，但身体上的痛苦却令他无法安生哪怕一秒。
    楚承看到在少年的脚边，摆放着一只很大的桶，但由于镜头是平行拍摄的，他无法看清桶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也就在这时，画面外突然走进一个身披白大褂的老男人，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
    此刻，罗浮也在楚承身旁，他一眼就认出，出现在镜头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夫曼教授。
    “‘精神强化实验’第八百七十二场次开始。”就在这时，霍夫曼教授终于整理好了衣服，就见他仰头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接着从旁边的手术台上拿起了一把铁钳，朝着被困在椅子上的少年走了过去。
    感受到有人靠近，少年顿时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惊恐的呜咽。
    “在对1546名‘非现实人类’进行了身体层面的极端刺激后，我们得出了一个喜人的结论。”霍夫曼博士缓缓挥舞着手中的铁钳，眼中的疯狂令人不寒而栗，“在「临界数据对冲空间」内，肉体上的极端刺激，不禁会影响实验体的身体，更会影响实验体的精神，令其灵魂本质逐渐产生蜕变。在这些极端刺激中，痛苦对实验体精神上的影响最为显著。”
    霍夫曼博士说着，粗暴地扯过少年的一只手，接着就在楚承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用铁钳将少年的右手食指拧了下来。
    十指连心，少年顿时发出野兽般的嘶嚎，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
    然而回应少年的，却只有霍夫曼博士兴奋中略带狂热的声音。
    “1000减7是多少？”
    少年闻言下意识一怔，他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根本没听清霍夫曼博士问的是什么。
    “我再重复一遍，1000减7……是多少！？”霍夫曼博士说着高高举起铁钳，重重砸在少年的头骨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鲜血顿时如小溪般顺着少年的脸颊流下。
    少年身体的抽搐戛然而止，半响才用抽泣般的声音道，“993！”
    “很好！很好！不要停！””霍夫曼博士放肆地大笑着，又将少年的脚趾扭下来了一根。
    “986！”少年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这才从口中又吐出一个数字。
    “继续！不要停！”
    “咔嗞！”
    “979！”
    “哈哈哈哈！”
    少年每说出一个数字，霍夫曼博士便将少年的手指或脚趾拧下来一根。鲜血不断迸溅在地上，如油画般四处蔓延，整个房间仿佛只剩下了霍夫曼博士疯狂的笑声。
    “是为了让受刑的人始终保持清醒，所以才一直强迫这少年算着减法吗？”楚承感觉自己的胸腔里仿佛藏着一团火，随时都可能爆发，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对画面中的少年尤为的感同身受！
    也就在这时，楚承注意到有数根管子一样的东西，从少年背后接驳进了他的体内，不断地向他体内输送着疑似营养液一样的东西。在那些营养物质的作用下，少年身上的伤口快速结痂，连断掉的手指脚趾都如笋苗般缓缓再生着，但这种再生对少年来说，并不是馈赠，而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
    在用铁钳拧掉了少年全部的手指和脚趾后，霍夫曼博士心满意足地离去。也就在这时，拍摄视频的摄像头突然猛地朝上移动了一下，拍摄角度从平行瞬间变成了俯瞰，也令楚承看清了那只桶内装着的东西……
    那里面……竟是满满一桶的手指和脚趾！
    “能够将这样的折磨当做实验，这里的研究人员是怪物吗？”楚承心中杀意大盛，他向后拖动着视频的进度条。这视频后面的内容不出所料，全都是霍夫曼教授对少年的折磨。
    但出乎楚承意料的是，到了后面少年的挣扎已经越来越微弱，对于那些非人折磨的反应，也变得越来越平静。即使隔着屏幕，楚承都能感觉到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正在少年的身体内孕育着……
    眼前的少年，正在变成怪物！
    这种感觉起初还很微弱，到了后面却越来越强烈，最后竟直接反应在了身体上。楚承看到在最后的一次折磨中，少年的头发突然从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味了纯白色。
    也就是在这时，少年首次抬起了头，用一种冰冷而又无比疯狂的眼神看向了霍夫曼博士！
    迎着无影灯的灯光，楚承第一次看清了少年的脸，紧接着他便愣在了原地……
    少年的脸庞，竟与他……一模一样！
    也就在这时，视频中的少年突然暴起，就见他扯断了身上足有小孩手臂粗的铁链，直直扑向了霍夫曼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