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各自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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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讯屏幕被双方先后关闭后，卓东来无奈看向旁边正在翻阅漫画的家伙。
    “那些漫画是不许客人阅读的售卖品，想看的话要么掏钱买下来，要么到旁边的阅读区看阅读用漫画。还有，你已经拆了三本漫画包装，承谢一共两百四十八元，现金还是刷卡？”
    “别这么小气嘛！”
    拿着漫画书看的那人无动于衷，目光沉浸在漫画剧情里，头也不抬的回道：“我都已经答应你教那小子两手功夫了，价钱只是几本漫画书而已，算下来还是我亏大了好不好！”
    “喂，我可不是要你教他那些烂大街不值钱的东西，而是让你教他真正的国术！”
    卓东来顾不上摆cosplay姿势，郑重的出言纠正。
    “真正的国术？”
    “没错，真正的国术！”
    再一次的确认结果让看漫画书的人略微皱眉，视线从漫画书上转移到中年人的脸上。
    四目交接。
    “老班长，你知道我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我练的国术不是一般人能练的。那不仅需要过人的天赋和身体素质，还要有坚韧不拔的精神意志，而且就算两方因素齐备，练功的副作用也会给精神造成巨大负荷，承受不住的人往往会滥杀无辜，你不怕那小子成为那样的人吗？”
    在练习国术的时间里，他不止一次看到一同接受训练的同伴因为身体素质和心理精神不堪承受而退出，更有许多人退出的同时身体和精神上留下了极为惨烈的伤痕，而那些好不容易练成国术的家伙，无一不是暴戾之气充斥周身，稍一不慎就会陷入暴动状态杀伤人命。
    所以，他发自真心的拒绝教授别人练这种国术。
    可是……
    语气认真严肃的这番话让卓东来脸色一沉，默不作声，眼神飘浮闪躲。
    “……”
    略微迟疑之际，卓东来脑海中浮现出周林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突然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决意由动摇瞬间变得坚定。
    “我对我的眼光有信心，周林是一个非常适合练习国术的天才！他绝对能够学习你教授的国术，并且还会比你做的还要！”
    说着这些话时，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口中不自禁的低喃着：
    “而且，我也想看看，那个小子的极限在哪里。”
    “……嗯，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拿着漫画书的年轻人满脸狐疑。
    卓东来回过神来，忙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我的自说自话罢了。”
    “对了，你教授他国术前别忘了把副作用等事情交代清楚，请你教他国术只是我个人的私愿，愿不愿意学还要看他个人的意愿。”
    听到这句话后，年轻人脸上明显地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责难表情。
    “说了这么多，原来你做不了主啊！”
    卓东来没好气道：“废话！我又不是他什么无可替代的重要亲人，怎么能替他做主这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怎么觉得能对他比对你女儿都要上心呢？”
    青年人开玩笑道。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卓东来毫不客气的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我的女儿，黄脸婆都要靠后，在我心目中没有谁的重要性能在她之上！”
    “嗯，这句话我晚上会待你向嫂子转达的！”
    年轻人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喂，你小子别做这么恐怖的事情好不好……”
    卓东来意识到说错话了，一下子慌了，摇着双手阻止道。
    “反正话的确是你说的，我可是没一点虚构夸张！啊，肚子有点饿了，我先出去吃点东西。那小子如果比我早来，麻烦老班长你替我向他说清楚好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老班长你都亲自出面了，我还能拒绝吗。”
    年轻人耸着肩笑了笑。
    懒散的扬了扬手中的漫画书，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卓东来，施施然的离开店里。
    在满不在乎的外表下，暗藏的却是越来越强烈的好奇、不解和期待。
    在卓东来手下当了三年的兵，他很了解这位老班长的为人。
    公正无私！刚正不阿！
    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因为个人或者亲戚的利益就去走人情拜托别人事情做些不符合规矩的人，在军队共同服役的那段时间里，他甚至因为某些事情不惜顶撞上级，在被威胁不听话就让他离开心爱的军队后，二话不说选择了退役也不向对方退缩妥协。
    但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却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和利益牵扯的小子而拜托自己，完全不顾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追究责任的风险！
    这样的决心和决断，他就是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不过同样的，他也越发的对老班长口中的周林感觉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子，能让老班长做出这么的牺牲！？
    “如果真的那么出众的人才，我就好好地磨练教导，如果不是块料，哼哼……”
    “臭小子！”
    看着离开店里的年轻人的背影，卓东来笑骂一声。
    然而……
    就在年轻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卓东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收起来。
    “你小子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了，再进一步就是只知道追求杀戮的杀人狂了，或许你也有点察觉了吧。希望通过教导那小子国术，能让你有时间重整心理精神……”
    他的脸色看上去没有半点惊慌或者喜色，只是轻轻地低喃着。
    ……
    卓东来的店面距离周林那里并不远。
    周林锁好门窗，离开小区，步行个十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一家并不起眼的动漫周边店。
    周林推开门走进去，店里面不出意外的只有卓东来这个店主一个人而已。
    这也正常。
    现在是八九点钟的时间段，又是工作日和学习日，喜欢动漫周边的青年人和学生群体不是在工作就是在上学，店里正是客人最少的时候。
    “卓叔，我来了。”
    “嗯，小周你过来坐。”
    卓东来把周林叫到身边，满脸凝重的说道。
    “教导你国术的人一会儿就回来，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我要先向你说清楚。”
    见卓东来的表情和语气这么的认真正式，周林瞬间正经起来。
    他走到收银台旁边坐好，“卓叔，有什么事情你说好了。”
    “那我就实话实话了。”
    卓东来凝声说道：“我那个熟人是真正的国术高手，他要教你的国术不是街头巷尾摆摊子的花架子，也不是武馆里教导的套路和花式打法，而是真正的国术。但是练习真正的国术，会有很大的风险，对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要求很高，而且对心性也有硬性要求，练功时一个不好就容易给身体和精神造成伤害，甚至留下隐患。”
    “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学习吗？”
    卓东来的表情无比的认真，直视着周林的双眼。
    “我希望你在考虑清楚后再给我答案，不要顾忌我的面子，也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就从你本身的意愿出发，别高估自己也别低估！”
    周林想了想，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卓叔，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周林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激动，但又强行遏制，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你说的那人要教我的‘真正的国术’，指的难道是……”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卓东来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那表情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几百年前某部老影片里在街头上坑蒙小孩子兜售武学秘籍的老乞丐。
    然后一字一句的吐出两个字。
    “杀拳！”
    听到这个名词，周林心中顿时猛地一跳，无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