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食欲

    老祖宗曾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粮食越精致越好，肉类切得越细越好，席上吃肉的量不能超过米面的数量，酒可以随便喝但不能喝醉。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一点在‘食’上同样如此，从国外评级的米其林餐厅到国内各家私房菜、小厨房，都将美食从进行了排序，这其中‘谭家菜’算得上国内最有来头的私房菜之一。
    谭家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其是同治二年的榜眼，所以又被称为“榜眼菜”。
    “谭家菜”在形成的初期，只是作为一种家庭菜肴。清亡后，谭家逐渐败落。但是在饮食方面，谭宗浚之子却不愿意稍有收敛，但坐食山空，以后实在维持不下去了，便悄悄地承办家庭宴席，但碍于面子，还不肯挂出“餐馆”的招牌，不过生意却日益兴隆。有许多素不相识的人慕名而来，以重金求其备宴。
    “谭家菜”通过这样的家庭小宴而流传到社会上来，渐渐地“谭家菜”已成历久不衰的时尚招牌菜，故此当时社会上曾一直流传有“戏界无腔不学谭（谭叫天即谭鑫培）、食界无口不夸谭（指谭家菜）”的顺口溜。
    “你来点吧。”服务员把菜单拿了上来，魏昆将自己的菜单扣了起来放在一边，冲方悦说道。
    “那我就来点了，有什么忌口的吗？”方悦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询问起来。
    “没有，我这个人胃口好，没啥忌口的东西。”
    魏昆这话倒是没有说谎，小的时候就是大冬天冰棍嚼着，三伏天吃火锅，除了丝瓜不太爱吃外，还真没什么忌口的东西，当然鱼腥草也得除外。
    “那我们要这个迷你佛跳墙，这个来两只干靠大虾，一份松鼠桂鱼……”
    魏昆在一旁喝着茶水，目光从窗外的长安街又落在女人身上，虽然昨晚上已经将对方的身体探索了个遍，但像现在心无杂念的近距离观察还是第一次，不同于昨天在售楼处时将头发盘起来的模样，一头披肩秀发微微卷起波浪，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方悦点完了菜，余光感受到了对面男人投来注视的眼神，伸手捋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这才抬起头来直视着魏昆的目光，紧接着又将头扭向了窗外，透过玻璃的反射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高大年少多金，有些像没黑前的古天乐，时间还长，即便是一夜情，方悦都感觉是自己赚到了。
    方悦来自南方的小城市，名字说出来估计都没有多少人听说过的县级市，从山沟沟里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尽管只是一个三本，但在当时依然是全村里的骄傲，多少年才出的一个女大学生。只是这份骄傲并没有维系太长时间，便被偌大的北京给打到支离破碎。
    都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上海不知道钱少’，从小城市坐火车二十多个小时才到北京的她，最后还是被现实撞晕了头，头一次听室友说起神仙水的她，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型du品，吓得她差点儿告诉给老师。当她知道这一小瓶不到500ml的化妆品居然要小两千的时候，她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已经是她半年的生活费了。
    上学时周末，当其他室友都在谈恋爱交朋友的时候，她将时间全花在了校外兼职上，从发传单到导购再到模特，这些钱除了用于日常生活外，其他的她都存了下来，毕业时银行里也有了一笔不算少的资金。她的梦想是在北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认识一个善良贴心对自己好的男人，生个小宝宝，给小宝宝自己能给的最好的教育和生活。
    只是自己的这些计划都让眼前这个男人给打乱了。
    魏昆发现了她在望着窗外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方悦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魏昆身上，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看到他没有生气自己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菜上齐了，先吃饭吧。”
    “嗯，你尝尝这个。”一边说着，方悦拿公筷夹了一块鱼翅放在了魏昆的碗中。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一共吃了一千多，这以谭家菜的菜肴价格来说，并不算多，主要那些价格昂贵的菜品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简单品尝一些菜品吃饱就足够了。
    这几样菜里，魏昆印象最深觉得最好吃的还是素馅饼，十八块钱一个，两人要了4个，其中3个都入了他的肚中。
    从北京饭店出来，魏昆方悦两人顺着长安街慢慢走着，只当是饭后的消食运动了，两人并没有并排走，方悦错开了一步紧跟在魏昆的身边，两人心里都有事，谁都没有先开口。
    尽管已经过了一晚，魏昆依稀还能记起昨晚的疯狂，拿房子要挟，当做是发泄也好，发疯也罢，清醒过来后，留给他的便是眼前的那个场面，魏昆有些记不起来昨晚的自己了。
    方悦紧跟在魏昆身边，目光落在自己脚尖，心中无限纠结，有感到庆幸又有些懊悔，想起昨晚自己放荡的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那个模样的自己是如此陌生。
    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夜情对象？情人？还是小三？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回去的路上经过了霞公府的售楼处，隔的不远，方悦能察觉到有人向自己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艳羡、嫉妒、鄙视，各种目光交汇在一起，压得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走，回家！”走在最前面的魏昆故意顿了一步，两人再次并行，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嗯！”方悦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心这下安定了许多。
    ………………
    房间内。
    魏昆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坐在床边说道，“我明天凌晨的飞机回郑州。”
    “嗯！”闻言，方悦慢慢将身体倾向了魏昆，头蹭在他的胸前，抬起脸来看他，眼里似乎有东西在闪，很像一种猫科动物。
    “这边的房子的钥匙你留着，我每周都会抽时间过来。”魏昆的手落在她的秀发上，慢慢抚摸着，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
    “嗯。”一边说着，她的脸慢慢地滑下了去，右手伸到了他的背后，搂在腰侧，最后无声无息地把头枕在魏坤的大腿上，像个孩子般发出满足的声音，似乎仅仅是靠在他的身边就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然后这个卡你先拿着。”交完了首付和第一个月要还银行的贷款，里面还剩下有三百万左右，不算太多。
    至于说提现，回头再办一张银行卡就是了。
    听完了魏昆的话，方悦重新坐直了身子，不做声，就这么沉默了好像有一分钟，仰起头来看着魏昆。
    “吻我！”红润柔软的嘴唇发出命令，说完不等魏昆反应过来，双臂便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触碰到的那一刻似乎有电流从她身上经过。
    因为紧张，急促的呼吸使她紧贴着魏坤胸部不停起伏，轻柔地吸吮他的嘴唇，动作生涩而羞怯，两人沉醉在亲吻中，用舌尖互相试探着对方。或许是仰着头有些酸疼，方悦一把手推倒了魏坤，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舌舌尖偶尔舔到他的牙齿，小心翼翼地动作像一只趴坐在他身上的小猫儿，长长的秀发跟随着她的动作垂了下来，落在魏昆的脸上，能闻到洗发露的清香。
    身体紧贴在一起，上衣被她的动作稍稍拉高了一些，露出了短短的一节细腰，魏坤的手顺着她的背部滑下，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的皮肤，因为魏坤的手，方悦身子明显紧绷了一下，两人之间贴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