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苍穹神剑术

    纪宁凝神观照，只见在黑灰色的苦海上空，北冥真气飞流直下，疑似银河落九天。
    “轰！”
    苦海之中，顿时掀起了万重波涛。
    这时，从沟通生命之轮的漩涡中，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北冥真气迅速的被吸收，然后变成了丝丝缕缕的云气，涌入到了苦海上空的云团之中。
    无上奠基法的强横霸道，由此可见一斑。
    这时，纪宁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神功初成，就有人送上门来。嘿，想当黄雀，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纪宁不慌不忙，先将帛卷收起，装回到了绸袋之中，用左手拿着，然后默运玄功，静待来人。
    一会儿后，两个手持长剑的人一前一后，从石级处蹑手蹑脚的走了下来。
    纪宁也不多说什么废话，右手骈指如剑，突然一指，身躯脚步并没有动，却直直的窜了过来，整个人如一座高山在大地上凭空移动，然后手指如剑，劈向了走在前边的那个人。
    来人大吃一惊，只看见对方的手指剑劈下来的时候，整个苍穹都被一下笼罩，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这不是以力压人，而是以“势”压人。
    恐怖的剑指斩落，点在了路人甲的身上，此人只感觉被这一点之后，全身骨骼都震得破碎，如中雷击，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这是纪家秘传武学，苍穹神剑术。
    “杀。”
    纪宁剑指再次点出，斩向了走在后边的路人乙，一道锋锐的气流似要刺破此人的脑袋。
    “大侠饶命啊……”
    路人乙“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地，侥幸逃得了性命。但是他此刻斗志全无，心神已经被击溃，只知道瑟瑟发抖。
    纪宁一掌按在路人乙的头上，北冥神功运转，立刻将此人的内力全部吸光。
    他松开手，任其瘫倒在地上，然后走到路人甲身旁，趁着还有口热气，同样吸光了此人的内力。
    路人甲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纪宁沉默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的禁忌被打破，需要缓缓。
    过了一会儿后，调整好状态的纪宁来到路人乙身旁，根本不需要逼问，此人便如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这两个人都是无量剑派东宗的弟子，而纪宁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在无量山周边寻寻觅觅，路人甲发现这一情况之后，很快就联想到宝藏，神功秘籍之类，此人本想一个人独吞，但又害怕纪宁有同伙，所以喊了师弟路人乙帮忙，结果……
    搞清楚了前因后果，纪宁一剑送路人乙归西，然后着手炼化吸收来的内力。
    这一次，他吸收到了将近三十多年的内力，转化成北冥真气后，只剩下了一半。然后再经过苦海漩涡的去芜存菁，最后只剩下了一成。
    “苦海十层，保守估计需要三百年精纯功力。如果都是这种内力差劲的废柴，我得吸足三千年的量才行。
    这件事情回头再考虑，先找个地方苟起来，等我练成了凌波微步，再出来行走江湖，替天行道。”
    纪宁打定了主意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琅嬛福地。
    …………
    大理城内，悦来客栈。
    这家客栈占地颇大，房间分为天地人三等，最低级的人等并不是寻常小客栈的大通铺，却也是雅间，地等房则都是在楼上，天等房却在后院。
    整个后院中间是大园子，经名匠设计，整出了园林，四周分出十间天字房，合天干之数。
    院子里边假山花园、亭台楼阁、水面回廊应有尽有，缩天地山水于一院之间，只眼一看，便觉不凡。
    纪宁随着店小二穿过亭台楼阁，又转过一处回廊，来到一处院前，只见院前不起眼的地方，镶嵌着一块方形的戊字陶瓷。
    略微看过一眼，纪宁便往里边走去，只见小院的内院中有一棵老树，看起来颇有些年份，下面又有石桌、石椅，闲来无事可以下棋抚琴。
    里边正对门处有的是主卧、客卧、书房等，竖直偏房则是仆役、侍女的房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打发走店小二后，纪宁走进卧室，解下包裹，放在了床头，然后从中取出了一本《易经》，坐在床上翻阅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感觉头昏脑涨的纪宁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
    没走几步，“大畜”、“小畜”、“大壮”、“大有”……，六十四卦方位就在纪宁脑海中不停的闪现，他忽然发现自己不会走路了，下一步不知道该如何迈出？
    纪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开始回想凌波微步的步法图，心中虚拟脚步，一步步的推演。
    一会儿后，纪宁向左迈出了一步，想了一想，又退了回去，改向右迈出……，如此不停的尝试。
    这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纪宁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动作滑稽，惹人发笑。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将所有步法已尽数走通。
    卷轴上所绘的六十四卦步法，自“明夷”起始，经“贲”、“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无妄”。
    纪宁将这六十四卦的步法翻来覆去的又记了几遍，极缓慢的一步步踏出，踏一步，呼吸几下，待得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只感神清气爽，全身精力渳漫，先前的疲惫不翼而飞，不禁抚掌赞叹，道：“妙极，妙极，妙之极矣！”
    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全身行动与内力运转息息相关，以动功修习内功，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
    纪宁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的也转了一个周天。因此他每走一遍，内力便有一分进益。
    之后的半个月，纪宁专心致志的练习步法，每日自朝至晚，除了吃饭睡觉，大便小便之外，竟是足不停步。
    这般刻苦锻炼，他很快就把“凌波微步”走得纯熟，不须再数呼吸，纵然疾行，气息也已无所窒滞。
    紧接着，他又去悦来客栈附近的一家武馆，租用了沙坑、梅花桩等场地练习凌波微步。
    时光匆匆，转瞬间便已经冬去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