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战五绝

    停在嘉兴，李莫愁心中自有打算。她本想一个个去寻找，却没想到打了郭靖，于是李莫愁就感觉轻松了许多。
    她停留几天，终于不算是无功而返。
    至少，一灯来了。
    微微颔首，李莫愁拔出宝剑。俏脸忽然清冷，目光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五年前，我李莫愁不是你的对手。五年后，我想试试。”
    李莫愁挺身而来，手中的青釭剑微微颤抖，跃跃欲试。
    一灯微微一愣，差异的看了一眼李莫愁。
    忽然，他目光深邃，竟然带着一丝钦佩：“老衲还正疑惑，以你如今的武功。要是想要报仇，就算是老衲想要阻拦都做不到。李施主你却偏偏在嘉兴落脚，光明正大，原来是为的此事。”
    李莫愁闻言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王天说道：“大师果然聪明，一眼看穿了莫愁的打算。他费劲千辛万苦，让莫愁有了如今的成就。如果莫愁不证明自己，岂不是让他一番苦心浪费了？相反，区区陆展元，又算得了什么。”
    一灯看着李莫愁清明无比的眸子，却丝毫不见一丝仇恨。顿时明悟，恐怕李莫愁早就放弃了仇恨了，她早已放开了过去，有了新的人生。
    之所以寻找陆展元，恐怕也只是出一口恶气罢了。
    想到此处，一灯忍不住内心有些失落。他遁入空门，虽然迫不得已，但是多年念经诵佛，就算慧根不足，却也堪称得道高僧了。如今看到李莫愁才明白，自己多年苦修，恐怕还不如眼前的女娃五年闭关。
    江湖地位如自己，都要身不由己的为江湖拖累。反而被人称为女魔头的李莫愁，看开了一切，只差心愿未了，就能真的逍遥江湖，随心所欲了。
    一灯心中的失落，李莫愁自然不知道，王天也不知道。
    此时的王天，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目光复杂的看着李莫愁，心中的感动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他一直以为，李莫愁重入江湖，是为了报仇。
    如今才明白，李莫愁是为了自己。
    那一句‘区区陆展元，又算得了什么’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王天心中的喜悦却无法描述。
    他知道，李莫愁真的看开了，在她的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哪怕只是坐骑，也比陆展元重要。
    也终于明白，李莫愁行走江湖，恐怕是想要挑战高手。
    怪不得，她明明能杀了郭靖和黄蓉，却没有动手。
    怪不得，李莫愁直接废了孙不二，却又在嘉兴逗留。
    她看不上全真七子，对于洪七公和黄药师却看重的很。故意露出消息，就是为了让五绝找上门，好与自己比试。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她想告诉自己，王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王天感动的低下头，他不敢再抬起头，眼角的湿润，让他很不舒服。
    他清楚，李莫愁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
    为了让他看到，看到李莫愁没有辜负王天的心意，她真的走上了江湖绝颠。
    “莫愁……抱歉！”
    王天想通了这一些，内心感动无比，却又痛苦无比，一丝内疚忍不住的扩散。
    李莫愁如此心态，在被王天看破的一刹那，王天就浑身一松，一股玄之又玄的信息传入心中。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那股感觉，就是提示。
    任务完成，就代表着离开。
    李莫愁……终究是不能陪你到终老，哪怕是以驴子的身份。
    接下来的战斗，王天都没有心情去观看。就连岸边又来了人，王天都没发现。他趴在那里，心中复杂，感动，喜悦，痛苦却又内疚，不一而足。
    剑光幽寒，剑气纵横。一红一黄，在河面上飞跃。
    王天趴在船舱中，目光痴迷的看着李莫愁翩翩跃仙的身姿，那一招招剑法如同羚羊挂角，没有轨迹。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强悍无比至刚至阳。但是面对刚柔并济如同没有招式的独孤九剑，一灯大师目光骇人神色凝重。
    “靖儿，你败在她手中真的不冤枉。”
    岸边，突兀而来的几个人说话了。
    其中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手中抓着一个鸡腿，神色复杂的看着于一灯大战的李莫愁说道。他的身边，一个精壮憨厚的汉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莫愁，闻言微微一呆，随即抓了抓头发迷茫的点了点头：“我这么笨，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靖哥哥，你这是老实正直，都是李莫愁太奸诈了。”黄蓉不开心的拉了拉郭靖的衣袖说道，同时满脸委屈的扭头看向身边的青衣怪人：“爹爹，女儿受欺负了，你还不帮我杀了她。”
    “蓉儿，不得无礼。以李莫愁的武功，这个江湖上，她可随意灭人满门。那陆家庄虽然名声巨大不过对于李莫愁来说，恐怕不堪一击。李莫愁没有暗中下手，反而如此光明正大，可见她没有杀人的心思。”
    乞丐脸色一正，目光严厉的看着黄蓉说道。黄蓉脸色一变，随即撒娇的拉着乞丐的衣袖：“七公，蓉儿被欺负了嘛……你都不为我出气。”
    “出气？嘿，这剑法我可破不掉。嘿嘿，你要是有本事，让你爹去，我可不想败给一个女娃，灰头土脸的。”
    洪七公嘿嘿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青衣怪人。青衣怪人正是黄老邪，闻言冷哼，衣袖一甩不理会洪七公。不过目光清幽，透过那有些恐怖的面具，直愣愣的盯着河面。
    忽然，黄药师出手了，屈指一弹，一颗棋子飞出直奔李莫愁的后背。
    李莫愁手中的青釭剑刺向一灯的眉心，忽然手腕一翻青釭剑如同蝴蝶般跳动着，竟然生生的收回刺向了背后。剑招之灵巧，看的洪七公和黄老邪都吃了一惊。
    叮！
    棋子飞来，直接被青釭剑撞的粉碎。青釭剑却没有一丝停顿，随着李莫愁在空中飞舞，划过一个圆刷的一下再次指向了一灯的眉心。
    “阿弥陀佛！！！”
    一灯叹了口气，脸色一肃一掌拍向了水面。无穷的河水从下方飞起，直奔李莫愁双脚，李莫愁眉毛挑了挑，有些气恼的闪开。却见一灯头也不回的飞身上岸，几步消失在人前，冲入了树林中。
    李莫愁咬了咬银牙，冷哼一声扭头。
    岸边，黄药师转身离去，如同一股青烟一般飘起。
    “爹爹，你还没出手帮我教训她呢。”
    “蓉儿，不得无礼。李莫愁的武功已经非同小可，我们杀不掉她。”洪七公脸色严肃的拉着跳脚的黄蓉，扭头看向河面，他脸色复杂的扭了扭头：“走了走了，这女娃了不得，再不走恐怕就被缠上了。”
    “七公，你还怕她？”黄蓉嘟着嘴不爽。
    “嘿，不是怕……算了，你不懂。林女侠后继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