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言语能杀人

    咚！！
    当爪鹰的后背撞击在体育馆墙壁上，墙壁上再次被砸出一个熟悉的圆形大坑。
    未等爪鹰的身体滑落下来，方蓝已经一把揪住他的尸体。
    下一刻，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疯狂砸落在爪鹰的身上。
    “威胁我？威胁我？威胁我？”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
    “好啊！我告诉你就是了！”
    “老子根本没得什么暴死病！”
    “老子的能力是来自一款游戏，一个名叫《无尽之海》的手机游戏！”
    当方蓝说出《无尽之海》四个字时的时候，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但他还是没迟疑地，大吼出声，并继续疯狂出拳！
    “通关《无尽之海》的副本，玩家就得到游戏里的技能，能力！”
    “《无尽之海》里死亡，玩家现实里也会死亡！”
    “什么暴死病，什么测试，全都是假的！真相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子是无尽之海的玩家！”
    “而那些暴死的家伙，全都是副本的失败者！他们早就副本里死了，所以在出副本的那一刻，直接暴死！”
    “你们所谓的测试，全都是在搞笑！是在滥杀无辜！”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拳影如风，密集如雨！
    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爪鹰的尸体被打的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而他最想知道的真相，却一句都没能听到。
    因为在方蓝打碎他头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当场暴毙。
    在方蓝的疯狂吼叫中，其他人瞪圆双目，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游戏，居然是游戏？”
    “他能变成超人，只是因为一个游戏？”
    “如果他能成功，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成为超凡者？”
    “原来什么暴死病，根本就不是病！只是一个死亡游戏的延后反应而已！”
    “原来真相，是如此的简单！”
    回过神来，所有人神色各异。
    或是恐惧，或是担忧，或是焦虑……
    但最普遍的，最直观的情绪……则是兴奋！
    超能力，超凡者，天生神力……
    这些词，本来离他们很远，虚幻缥缈且不真实。
    但此时此刻，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现实的世界里，真的出现了超能力者！
    而且，仅仅只是从一个游戏里获得的！
    这意味着……他们也可以从游戏里获得超能力！
    黄非是一名特工，在爪鹰还不是调查员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爪鹰混了很多年了。
    然而饶是忠诚如他，此刻知道自己有机会获得超能力，还是忍不住生出了某种叛逆的思想。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瞪圆了双目。
    只见站在他前面的人群，突然消失了！
    对，就是突兀的消失了。
    就像是画面剪辑了一样，上一秒前面还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下一秒，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根本没有中间的过程。
    回头一看周围。
    黄非瞳孔猛地收缩，吓得胆战心惊。
    只见刚才还站着密密麻麻人群的体育场，就这么一瞬，只剩下他和方蓝两个人了！
    轰隆隆！！
    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宛如十八级地震来袭。
    他们脚下的大地，撕裂开一道裂缝，并迅速扩大，将大地一分为二！
    半个体育馆纷纷爆裂而开，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压垮，倒塌一片。
    高空中的电线杠像是触碰了什么东西，发出滋滋电流之声。
    这一刻，仿佛天崩地裂，天地色变！
    就在黄非以为这一切都是方蓝所为时。
    却见方蓝突然面露错愕惊恐之色。
    接着，他的脑袋就如水球般慢慢变大，大腿和胸膛臃肿膨胀。
    整个人仿佛充气的气球一样，变得越来越圆，越来越滚，随时要爆开一样。
    咚咚咚！
    黄非心跳越来越快。
    眼前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双目逐渐无神，大脑逐渐空白，喃喃自语道。
    “到底……发生什么？”
    几乎在他声音刚刚落下的瞬间。
    嘭！！
    他的身体像气球般爆裂而开。
    而他的视线，则在拉高，拉高，不断地拉高。
    没一会，他的视线就已经高过体育场，与那些高楼大厦持平，仿佛人身处高空之中。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
    看到了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只见周围，密密麻麻的巨大白影，堆积聚集在体育场之中。
    这些高高巨大的人形白影，似真似幻，似实似虚，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声。
    声浪震荡之中，远处高楼大厦的玻璃齐齐碎裂。
    而他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赫然也已经变成了这种怪异的生物。
    一瞬之间，他想过很多。
    脑海中忽然想过明悟。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延死现象】！”
    下一刻，他脑子开始混沌，思想消散。
    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发出吼叫之声。
    ……
    屋顶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出来了！他说出来了！他！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狂笑之中，汉尾撤掉了能力，露出身形。
    他几乎兴奋到极点，简直，嗨到不行！！
    “快看快看！这么多的【影怪】同时转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的！和现在的场面比，老大死亡的那一次，简直就是小场面啊！”
    木山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群群高耸入云的影怪，互相杀戮，肆无忌惮的破坏，无意识的吼叫，并逐渐将灾害区域全面扩散出去。
    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嘶——”
    “疯子！真他吗是个疯子！那个方蓝，真的是不要命！”
    汉尾却哈哈哈大笑地拍着同行的肩膀。
    “不一定，我看他是根本不知道【规则】！”
    “当【神坠者】和旧人类透露与游戏相关的信息时，如果信息不多的话，会进行消除记忆消除痕迹等温和方式处理。”
    “如果信息量庞大，具体，那么就会发生……影变！”
    “旧人类的脑子，根本容不下这么惊人的事实！”
    “所有知道真相，听到真相，又或者猜到真相的旧人类，都会产生影变，变成无意识的【影怪】！”
    “影怪，旧人类不可视也！”
    “旧人类的手段，是看不到影怪的存在的，视觉，紫外线，音波感知……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得知真实！”
    “只有同为影怪，又或者像我们这样的神坠者，才能直视真实！”
    说到这，汉尾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不可视！”
    “不可听！”
    “不可想！”
    “这就是【神坠者】！”
    “在我们神坠者面前，旧人类甚至连聆听真言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