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金苹果与未来

    在听到了海德拉的话语之后，那个巨大的面庞似乎是点了点头。
    “没错……没想到你居然能认出我。”
    “当然。”海德拉貌似谦卑的说到：“这里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也是擎天山峰的所在之处。再加上您预期中的熟悉，我不难猜到……”
    听到了海德拉的话语，乌拉诺斯点了点头，到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
    看了一眼海德拉身旁正在熟睡的拉冬，乌拉诺斯小有兴趣的说道：“从血脉气息上来看……她应该就是你的长姐吧？”
    闻言，虽然有些无奈，但是海德拉也只能点了点头……血脉气息这种事情无法作伪，但是该怎么说呢，让别人知道这丢人玩意居然会是自己姐姐，莫名的回感觉到一阵的气虚……就仿佛那种长久以来维持在人们面前的威严感一朝丧失殆尽一样。
    好在，乌拉诺斯也就是看了两眼拉冬，而后便移开了目光。
    将目光落在了海德拉身上，在打量了两眼，似乎是观察了一下海德拉近来的变化之后，乌拉诺斯便再一次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苹果树。
    “你很疑惑这棵金苹果树吗？”
    闻言，海德拉点了点头。在西方，但凡是个神话，基本上就都会有苹果的登场。这一点前世作为民俗学家，海德拉简直是在了解不过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天主神话中，苹果也被称之为知善恶果。因为在进食禁果之前，亚当夏娃一直都是赤裸相见。而在吃完了禁果之后，他们知道的羞耻，知道了善恶。从而与野兽产生了区别……就仿佛是觉醒了人性——又或是神性。
    北欧神话中，苹果更是诸神返老还童，永葆青春的秘诀。地位等同于东方神话中吃了便可白日飞升，立地成仙的金丹。而希腊神话中，登场的就更多了……各种二样的大事件，以及小范围流传的民俗神话中，都有出现。不过除去大事件之外，那些小范围流传的地方民俗神话里，金苹果往往都代表着诸神的奖励，或是冒险的宝藏。让勇士得到不死的生命，成为神明之一……换而言之，不朽性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如此的了解，海德拉也才就如此的好奇金苹果所代表的真正的含义。
    “你不能触碰它。”
    乌拉诺斯平静地说道。而对于乌拉诺斯的这句话，海德拉也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继续站在那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状……在没有能力平起平坐之前，海德拉并不介意示敌以弱。曲意逢迎。或者有的人会认为这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但是海德拉并不在意这种外人的看法……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能够活到最后的，才是强者。
    “并非是因为针对于你，而是因为你一旦拿走了这个，纳闷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的那群逆子，还有来自其他原始神明们的视线。”
    听到了乌拉诺斯的话语，海德拉微微一怔。虽然海德拉早已经猜到了金苹果背后或许会有原始神明的存在，但是当乌拉诺斯真正直白的说出来的时候，海德拉依旧忍不住的迟疑了一下……对于原始神明来说，金苹果上面的不朽性，应该已经没有了效果才对……
    “疑惑吗？”乌拉诺斯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笑意，这令海德拉有些微微的摸不到头脑。而后，乌拉诺斯继续说道：“因为我们也不知道金苹果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金苹果，是伴随着必然性而降生的。换而言之，你面前的这枚金苹果的本身，便代表着这个世界未来无数变化的起源与源头……所谓的不朽性，只不过是它的附加价值罢了……哪怕是没有了这份所谓的不朽性，它依旧是这个世界的焦点之一。就像是国王手中的权杖，就像是神明体内的神格……这个果子受到无数的觊觎。不仅仅是那些所谓的主神，还有原始神们同样如此……只不过，就像是权杖所代表的权利与神格所代表的力量一样。因为必然性的存在，所有人都在默默地观察着……观察着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受到必然性的指引，从而来到这里，摘下果子的那个人。”
    说着，乌拉诺斯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拍了下额头。
    “…我似乎忘了……你连必然性是什么都不知道……”
    海德拉：“……”
    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考虑到阿南刻他们有可能正在看着自己，索性，海德拉就当是没听到乌拉诺斯后面的那句话。而是直白的问道：“既然如此……您为什么没有怀疑我呢？”
    “怀疑你？”
    点了点头，海德拉解释道：“毕竟，我可是在没有任何人授意的情况下，来到的这里……”
    闻言，乌拉诺斯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宛若闷雷滚动一般的笑声予人非凡的压迫力，就仿佛是有人在自己的胸腔中打鼓一样。如果以寻常人类的身体强度，恐怕已经被这笑声震昏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摇了摇头，乌拉诺斯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他的目光深处却满是平静……但是不知为何，海德拉能够感受到，在那平静之中……隐隐的带着些许的凝重。
    “从你能来到这里，并且在之前能够在命运之子的前面去到新大陆这件事情可以看出，你打破了命运……但你最好还是记住，命运与必然性，本身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对于神明而言，经过努力，命运可以被打破……哪怕整个概率极小。但是神明们不管在怎么努力，哪怕是原始神，哪怕是超越寻常原始神明的超位原始神。在必然性的面前，依旧没有丝毫破坏，甚至是抵御的手段与可能……必然性是无从抗拒，无从只晓的。”
    “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必然性是存在，并必定会发生的“真理”
    “如果你真的是被选中的人的话……那么在你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颗果子，就已经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