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权衡

    亚特一直对于这个从那位疑似游戏人物的手中拿到的宝石抱着极高的警惕。
    即使他清楚的知道，当时的他根本无法对那样的强者进行任何反抗，但是他依然不会排除对方可能会有什么针对自己的计划。
    这块凝聚了一整个破灭世界的命运之力的宝石，亚特绝对不会相信它只是对方随意抛给他的东西。
    而到了现在，他真正地意识到这颗命运宝石里的世界的坐标，连接的位置——
    无尽深渊。
    是的，没错，就是那充斥这混乱、让秩序侧生物深恶痛绝的地方。
    这颗命运宝石所指引的坐标，位于无尽深渊内部。
    这让亚特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因为自己现在会走上混乱侧和命运宝石有关甚至就是别人的设计这点而感觉到愤怒？
    并不会。
    亚特一开始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行动，是被其他人控制的猜想。
    系统的存在对于自身来说，又有怎样的意义？
    这些，他都已经进行过了无数次的猜想和假设，并且，以最坏的结果为基础进行思考。
    现在得到的观点，并不是最坏的，相反，却是比较好的结果。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
    土罐，那个疑似游戏人物的、在荣光世界和他遭遇，并将命运宝石交给他的不明底细的人物....
    和系统有关。
    亚特已经确定了。
    土罐，是和系统有关的人物。
    甚至，对方本身就是制造出系统或者协助系统行动、乃至于操控系统行动的存在。
    最后一种可能，因为亚特意识到了系统的本质就是一团质、量、都达到七级的厄运势团之后，而自己的本质更是同等乃至更高等的厄运，能够详细探知系统核心，确认没有其他连结这点后，排除掉了。
    命运宝石之中，隐藏这一串被混乱侧力量包裹的信息。
    那团信息，亚特经过仔细辨认之后发现，就是指向了那片混乱侧区域。
    这一点应该是没错的。
    但以最坏的可能性来说，指向那片区域的坐标是虚假的，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残破而被毁灭的破灭世界。
    以这个方向来思考的话，那么这就是个陷阱亦或者是错误的信息。
    但是，陷阱这一点，在之前“土罐”被亚特排除出“敌人”这个阵营之后，自然是不成立的。
    那么，错误信息？
    亚特仔细分析这个可能性。
    就连“土罐”也无法确认真伪，甚至被欺骗的信息？
    “土罐”毫无疑问是一位和荣光意志同等乃至于更强大的存在，连这样的人物也会被欺骗？
    可能性并不能说没有。
    但是，如果确立了这个可能性，以这个角度来思考，那么，“土罐”的目的就会变成——
    “让我前往这个坐标，确认真伪？或者让我去这个地方做些什么？”
    这是亚特依据这个可能性得出的第二种结论。
    而第一种结论——
    “不仅是‘土罐’的目的，就连系统的存在本身，也是为了让他前往那个坐标。”
    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是又和之前“土罐”是系统的协助者，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这个猜想有关。
    但是因为系统作为厄运势团凝结出的核心，随着亚特自己越来越强，系统核心逐渐被他同化吸收，能够隐瞒他的信息越来越少，乃至于现在都没有任何要前往某个地方或者完成什么事情这点来看，这个可能性很低。
    但是以亚特的谨慎性格，可能性越低，反而会更容易受到他的注意，被他考虑进去。
    即使“自己的性格谨慎也会成为被算计的因素”，这样的思考逻辑也经常从亚特的脑中浮现。
    系统和“土罐”之间有某种联系，甚至“土罐”就是系统的制作者之一、或者与制作者有什么关联这个推论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还有之前进入“游戏玩家”中，系统表现出的各种异状。
    “土罐”很有可能与游戏玩家这个多元组织有所牵扯，甚至“土罐”本身就是游戏玩家这个多元组织之中的高层。
    如果是这样，那么很多事就可以解释，并且有迹可循了。
    他甚至在怀疑，自己脱离荣光世界之后，为什么巧之又巧地到了游戏玩家所属的玩家的世界就和“土罐”有关。
    土罐在千方百计，通过各种隐晦的行动来引导他进入游戏玩家这个组织的世界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亚特还真得找个机会再返回游戏玩家的世界群域才行。
    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晋升到多元六级才行。
    他要吸收大量的厄运之力，让自身增幅到多元六级。
    同时，如果说那颗命运宝石指向的坐标，在混乱侧区域的位置之中，真的有一个残破的世界的话。
    亚特就需要考虑一下发展混乱侧的力量。
    但是，混乱侧力量本身就与秩序侧的力量相对，甚至会干扰其他力量本身。
    就连厄运也是一样。
    虽然厄运之力是偏向混沌侧的力量，但是毫无疑问，与命运脱不开干系的厄运，是确确实实的秩序侧力量。
    无论是什么东西。
    现在亚特使用混乱侧的力量，完完全全只是因为通过系统核心，他融合出了八十八渊邪鸦这个种族或者说这个职业。
    在融合出来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打算要抛弃混乱侧的力量了。
    毕竟，两个相互冲突，并且......
    若是以混乱侧力量为主，就必定会丧失理智。
    亚特现在尚且能够依靠厄运之力，或者隐隐约约感觉到的，自己那比起七级厄运、比起规则级厄运还要更高级一些的本质，来以强凌弱，压制混乱侧的力量。
    但是，一旦混乱侧力量达到了七级，那么，等待他的，就必定是失去理智。
    只是失去理智多少的问题而已。
    以亚特的性格，毫无疑问，失去理智，是不能够接受的。
    就算现在使用混乱侧力量，也只能够一直延续到六级，不可能踏入七级。
    因为，混乱侧力量是无法具体衡量强度的。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够感受到八十八渊邪鸦的力量在无规律地上下波动。
    有时候突然跳到超过五级，接近六级的强度，有时候又跌落到低于四级的程度。
    这种无法以逻辑来衡量的东西，没有稳定可言。
    所以，最多只能够持有六级左右的混乱侧力量，万一它突然波动到超过七级......比起自己的本质高更高的话.....
    那么，迎接亚特的，就是丧失理智。
    他要避免这件事。
    但是，现在.......
    想要进入命运宝石所指向的混乱侧区域，八十八渊邪鸦的混乱力量又是必须的.......
    亚特再一次陷入了复杂的权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