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暗哨

    听瓜穆讲了一大堆风土人情——包括越国当地的n多八卦后，墨斗总算是熬到了船队抵达建安的那一刻。
    接下来，话题就可以顺顺当当转到卸货装货上了，墨斗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具体操作这一块，天下会那边会出面搞定，烟雨这边、包括墨斗私人，要的只是提供一个详细的清单，当然帮会层面肯定还是要自己出钱。
    这个就很简单了，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反正对墨斗而言这些都是白拿的，比起货物他还更担心自己的船体受损情况；
    只是他喊桥苯雇来的人都是学生，水上荡了十多个小时，说他们到现在依然可以坚守阵线？这话讲出来墨斗自己都笑了。
    避水符的配方是在奶茶手上，但她玩起游戏来娱乐精神很足——实际上是因为人家姑娘不差钱，拿到配方之后也不见她公开喊喇叭兜售，自己做呢也是一切随缘，做出一批来往商店一挂，卖光了再补货、没卖光就不动手，想找她批量采购，说真的不太现实；
    掩掩别人耳目还行，想指着这个做商业开发？
    没避水符，要查也只是船舱内部，外面一些暗病损伤谁知道？
    刚才桥苯那边做了两回坏人，现在索性当回好人咯，反正都到地方了，索性全部放假、让他们直接在船上休息就好，顺便也看看完全不装修的船舱休息效果怎么样，到时候好做成本核算。
    瓜穆那边貌似就更辛苦一点，虽然也是荡了那么十多个小时，但好歹不用一直盯着江面记录东西，整体而言还是在养精蓄锐。
    出于礼貌，天下会那边会帮忙做一下采购，但有些东西，不方便让天下会知道，这个就得瓜穆自己去了。
    当然，不方便让天下会知道的东西、墨斗也不方便问，不过想来估计也就当地一些个很nb的装备，或者一些攻城器械所需要的专用素材，这种东西，肯定是去之前就得谈好，到了之后直接找个人挤人的地方偷偷交易一下就是了。
    也不知道烟雨有没有帮其他帮会“夹带”东西。
    墨斗倾向于会，因为和天舞九歌“结盟”了嘛，这事情能成、那说明瓜穆本身也不想怼天怼地，盟友这种事，愿意结一个就肯定愿意结无数个，这么好的示好机会，不好好把握那是傻子。
    这事情，明面上没讲，但确实存在可能，0局的原则就是，一切事情都不可相信、同样的，一切情况都需要考虑。
    万一真有，而且还是暗哨，那墨斗就很有必要注意一下是哪些帮会了。
    这事儿，跟墨斗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他平时很少出去打架，也没什么得罪人的机会；
    但现在帮会里认识的人多了，然后涂山那边、包括青天药炉和租船方面以后肯定也会接触越来越多的合作伙伴；
    他们会不会得罪人呢？
    到时候人家把账算到墨斗头上，这就很淡疼了。
    打架这一块不用担心，但这年头很多事情都是祸从口出，特别出来做生意的，天南地北什么人都会接触，然后有些人不是利益至上、想做他的生意必须顺着他的意——换言之就是该拍点儿马屁；
    这个墨斗是记忆犹新，毕竟刚通过一阵拍马腿上的马屁嘛；
    没拍好还是小事，怕就怕，为了拉近一类人的关系在言语上得罪了其他一部分人，这就是祸从口出了。
    要真碰到这种情况，对墨斗而言确实是人在家中坐、瓜从天上来，但没办法啊，跟人合作、包括雇人干活儿就是得时刻做好这种准备；
    其他同等级的合作伙伴姑且不论，起码，涂山那边，绝对不能说出什么不利于烟雨帮会“盟友”的言论。
    这个态度必须要端正，有人说了这种话，明面上必须立即站队开掉——私底下怎么着那就另外一码事了。
    等于是说提前就要给手下开禁令，特别是那种牵涉原则性问题的事情，不管有没有涉及盟友，都不能讲。
    当然，墨斗对桥苯他们几个的人智商还是“比较”信得过的，.能保研的人，不至于讲出什么大逆不道到能得罪所有人的话。
    能说出那种话的，要么脑袋不正常、要么受到了利益驱使。
    一般来说都是后者。
    脑子不正常的人也混不到多高的层次，讲什么大家都不会关心；
    利益驱使，就比较复杂了，打个比方，两国博弈，双方都能种蘑菇，而且都是一股脑丢出去可以直接把对方从地图上抹掉的水平，当出现争端了，谁都不敢真打。
    那怎么办呢？
    要么经济战、要么文化战。
    经济战很简单，砸钱嘛，或者随便罗织几个类似于“反倾销”之类的借口——有些国家连借口都懒得找，估计也是觉得实在站不住脚吧，索性明着来我就是要搞你；
    把对方一些支柱行业弄死，这样他就没有实力再跟自己竞争了，兵不血刃；
    很直接、成本也很大，故意难度比较大。
    文化战相对而言成本就比较低了，常见的有两种手段，要么“同化”、要么“挑拨”。
    所谓“同化”，好比如说，某些国家，电影产业发达，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大量拥趸，
    怎么来的？
    砸钱出来的咯。
    拍电影嘛，讲难听点儿，只要愿意出钱，一定能排出效果爆炸、吸粉无数的电影——特别是科幻类型；
    大家看电影就图个场面嘛，一看，哇、这特效？这爆炸？这世界观？
    太nb了！
    其实全扯淡，讲难听了，只要愿意砸钱，换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做出这种东西。
    特效有什么难的？一帧一帧修图、一秒20万，120分钟下来也就14个亿，得劲砸，不会比那个差。
    电影本身就是无数张连续图片构成的嘛，所谓特效，说白了就是ps嘛。
    就在这些电影中，这个国家就可以植入一些他们想灌输给其他民族的“思想”。
    其实是件很悲哀的事，特比是二三十年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国产电影行业，讲难听点儿，能“走出国门”的，有一个共性……
    故事所描绘的，都是说怎么怎么落后、怎么怎么愚昧，各种丑的恶的，看完之后人人高呼“发人深省”。
    为什么那种片子在那个时候会大行其道？
    在国外能拿奖嘛。
    甚至有些其实不怎么样的二流电影，只要拍的确实是这种落后和丑陋，国外的电影节就是给你奖，就是会给你这些主演安排拍我这种“大片”的机会。
    然后他们自己拍的片子，又说自己多么多么好，一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期受这种情况影响，被文化输入的这一方民众渐渐就会产生一种“自卑感”，绝对对方什么都是香的、自己什么都是臭的，久而久之，就从思想上被“同化”了。
    上兵伐谋，这就是一种上兵伐谋的手段。
    悲哀的一点在于，这种情况现在依然是存在的，随便去大街上拎几个年轻人，问他们知不知道诸如吸血鬼、克苏鲁、狼人之类的西方奇幻，搞不好受采访的路人懂得比记者都多；
    问起他们本国历史？
    讲难听了，除了《西游记》，国人对自己国家的神话故事还有多少了解？
    最多盘古、女娲咯？山海经那么多神兽妖物，随便拎一个出来，别说写、很多人念都不知道该怎么念。
    然后对吸血鬼、狼人这种外来妖怪了解得倒是挺清楚。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但好消息也有。
    某个常年以来花大力气搞“文化入侵”的国家，其某个先锋兵——也是砸钱类型的特效电影，在全球范围内几乎所有市场都斩获了票房头名，唯独！
    东亚三国除外。
    这三个国家，虽然说平时互相看不顺眼吧，但总的来说还是同一类人，外貌、文化，包括其他方方面面都有共性，其中最大的一个，喜欢“内斗”。
    自己人都斗、别说外人了。
    所以，在“文化入侵”这一块，这三个国家，是最不容易买账的。
    穷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都有钱了，谁鸟你啊？
    看看最近这几年国内电影市场，有几个还在拍那什么“落后”和“愚昧”？
    艺术来源于生活，现实中都不存在这种事情了，再拍这玩意儿谁看呢？
    那么，第二招就来了，“挑拨”。
    你们不是喜欢内斗吗？好啊，给你找个理由，让你斗！
    我这电影——或者其他文化体育产品，在你的国家深受欢迎，市场占有率超高，甚至说接近于垄断。
    突然闹一个幺蛾子，理由随便找，总之就是要制造你内部争端。
    本来这电影看得好好的，片尾打个“未完待续”，一大堆心痒痒说下一部什么时候来啊？还有多少天啊？
    下一部拍好了，本身什么问题都没有……
    场外出事了。
    “全民”抵制。
    然后电影投资人跳出来“我们也很冤枉啊，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的立场！”
    其实就是故意被抵制的。
    不得不承认，我国教育水平还不是很高，有一部分人，该知道的事情他确实不知道，没有形成那个观念，碰到大是大非、他理解不了；
    他只知道，自己想看的电影看不了了；
    然后网上还有一堆人上纲上线骂电影相关人员。
    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情绪。
    不见得立刻爆发，但如果积蓄多了呢？
    今天这个电影、明天那个电影，今天“冤枉”、明天“立场”，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行业主动触雷找抵制，这些人，会怎么做？
    这就是挑拨。
    其实也很常见，效果有是有那么一点，毕竟之前经常听说砸外国车的事情嘛；
    砸车本身确实不理智，往深了说，这就是在助长敌对势力这种“挑拨”战术的气焰。
    车子还好，有替代品，那如果是没有替代品的呢？
    这种战术，可怕就可怕在，所有行业都可以玩。
    文化体育这种，挑拨效果其实也就那样，怕就怕有些涉及核心生产力的底层科技行业也玩这招。
    说明白点儿，芯片、大型医用器械、人造器官、超精加工的机械构件……
    假如，有朝一日，这种行业也来主动找抵制，如何应对？
    人家患者等着救命呢，现在只有一家公司的人造心脏瓣膜可以用，你敢、你能抵制吗？
    敢，但绝对不能。
    包括其他的工业材料，有些仪器对轴承的要求极高，有且只有一家公司能做出来那么精密的，你敢、你能抵制吗？
    敢，但也绝对不能。
    抵制了，需要这个的行业就全完了。
    这带来的影响，就不是文化体育行业能相提并论了。
    一部电影，不看就不看呗，又不会少两斤肉；
    饭碗砸了，甚至命都保不了了，谁能理智？
    想解决这种问题，只有一种办法，“自产自销”。
    但有些东西，不是说自产就能产出来的，科技这东西，除了钱以外，还需要时间的积淀；
    然后在你积淀到一半、眼看着再加把劲就可以做出来了，他给你来那么一出。
    钱花了，最后事情没有办成。
    然后继任者说做这种东西不赚钱，改换思路了，以后全找“爹”买，自己不开发不说，有其他人要开发了他反而跑去诋毁说你那东西不行、不是“爹”做出来的就是垃圾。
    这种人该怎么形容？
    说他不是汉jian吧，自己心里都有道坎儿；
    说他是吧，欸，人家要的就是让你觉得你身边有汉jian，而且这汉jian貌似还能赚钱。
    那除了在心里默默祈祷这类型买办企业赶紧倒闭、还能怎么办呢？总不可能真顺了敌人的意、说汉jian能赚钱吧？
    这种事情，比较复杂，属于总店业务范畴，0局不牵涉——没专家嘛，也没经验，碰上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墨斗肯定知道会有这么一种下数，他要做的，就是防微杜渐；
    起码，他自己的人，绝对不能口嗨，到时候触了玩家眉头，可不是赚不到钱那么简单的问题，搞不好人人喊打被逼的删号退服。
    其实剑如虹这事情，某种意义上也算这种情况，这事因剑如虹女朋友而起，现在争端是在他个人，要是持续发酵下去？让某些团体找到借口？
    管不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反正尽量别插手，万一莫名其妙牵涉到自己了，“不知道”。
    对所属人员的约束属于长期工作，平时多提一下，碰到有这种的大型争端的苗头了，赶紧提醒一下小伙子们。
    其实以他们的受教育水平，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墨斗提醒，像今天这个，墨斗就在现场嘛、他们没一个人八卦的，都表现得完全不知情一般。
    其实南野谁不知道？
    这种表现墨斗很满意；
    但怕就怕不牵涉原则性问题的；
    烟雨要真搞了一大堆暗线、私下联络了一大堆不具名盟友？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触霉头？、
    真触了，到时候墨斗两边不是人，提前调查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方法其实也不难；
    以丙联为限吧，3级别联赛，一共就那么48个帮会，天舞九歌是明面的盟友不需要管，那么还有46个，管理层+帮会头面玩家，了不起100个号，一个一个看；
    船队明天中午大概能回，回来之后立刻有神装更新的，那肯定就是烟雨盟友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