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电表

    接过“外卖”，关上门，墨斗开始做起了准备。
    计划被核准了……
    专访这个倒是不意外，毕竟之前也有其他出外勤的同事碰到过类似情况，“化妆侦查员”嘛，去人家公司领工钱还能不按人家规定来吗？要是去某些和红皮白心的影视公司，拍电影呢、人家电视台来探班了，刚好拍到了你你能怎么办？
    专门打报告让把那个片段删掉？
    傻吧就，本来伪装得都好好的，莫名其妙走后门去删了东西，傻子都会犯嘀咕，上电视这么好的机会一般人求都求不到呢、你为什么要删啊？又是谁给你批的条子啊？
    这个能批下来，很正常。
    直接进保险库这个……
    毕竟现场还是有一个100%确定的被渗透人员嘛，按理来说属于“敏感区域”，擅自插手，到时候总店那边怪罪下来，也不好处理。
    人家蹲了半年，通过各种手段好不容易快把狐狸尾巴勾出来了，你突然跳出来突然横插一脚，成了吧、等于把人家半年的功劳抢走了，失败了把、等于把人家半年的辛苦给毁了，这可不是一瓶酒两条烟堆点儿笑脸就能解决的。
    还是尽量少生事端吧，到时候要安瑞阳却是在场，那就先避一避，换个时间再去，总不可能他24小时不合眼咯。
    其他一些准备也可以着手先做，小房间里面的线路确实是得临时去找，但外面车库那些现在在家里也可以先摸一下。
    走电网嘛，装电表也是有备案的，这种明面上的数据也不需要去现场。
    《天道》这游戏属于纯“云游戏”，这点倒是方便，外接设备任何显示器都可以，不需要一定是电脑，电视当然也是可以的，那就一边玩一边先黑一黑咯。
    接过线，墨斗开始了双线操作。
    就是从电表入手。
    供电公司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家牛气的很，你用我电就要交钱，不装电表休想用。
    这就有搞头了，不是很难，毕竟那栋楼不是自建的，之前那家公司做的是家电，前几年业绩好，财大气粗满世界盖楼想着多弄点儿净资产，最近这两年市场竞争比较大、行业不算相当景气，很多新品牌都出来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没钱、但又被其他本来是“山寨”的三四线厂商逼得必须跟进一些新技术，那只能到处卖楼。
    常言道，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标准、一流企业卖大楼，这点不假，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一上来直接就卖，肯定是有个过程，一开始，先租出去回流一点资金扛过产业寒冬，等天气越来越冷真的冻得受不了了，再卖楼，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想往外租，那就不存在什么高大上的“保密”能力了。
    游戏公司把人家大楼盘下来，产权确实变了，但人家租客合同都已经签好了，总不能强行让人家搬走？
    盘下来才三个月呢，一般谁租房子会只租3个月啊？
    一直到现在，那栋楼里还有不少私人住客和小作坊型办公室呢。
    甚至还有些游戏工作室专程去找这种夏冰集团分公司办公楼来租呢，人家可能是半年前签了2年的租房合同，1年10万20万，转手30万要来，然后进了游戏碰见客人了张口就来“我楼下就是游戏公司开发组，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知道，你放心，我卖你的这玩意儿以后肯定还要涨！早买早赚！”
    可能他们租那种地方确实有这种盘算吧，能不能成那当然另说。
    不管是私人住客还是小作坊办公室，人家用的网络设备肯定都是民用线路，充话费送的光纤，那不一黑一个准？
    随便花了一点时间，墨斗便摸到了那栋楼大部分线路情况。
    不光是那栋大楼，周边的电表读数墨斗也都统计了一番。
    主要是，看离得最近的那个变电箱出线功率和负责区域内电表读数差值。
    直接走电表的线路随便黑，唯一搞不定的就是怕游戏公司为了“保密”，设备故意摆到其他地方，如此一来，用电肯定也是走其他地方的线。
    统计了一下电表数值，没有功率误差，出入功率可以对上。
    也就是说，就算是其他地方接的线，也都是从那个变电箱出来的，肯定是在这个区域内。
    那就看周围商家有没有“用电大户”、特别是大晚上电表还在疯狂转的那种。
    这个方便，一看就知道。
    确实有。
    就在那栋楼旁边，不到20米的地方，有家超市，电费规模比区域内同等规模的其他超市高了20%，鹤立鸡群。
    那是个连锁超市，本市有好几个门店，每一个电表墨斗都去看过，那一家、不是最大的，但确实是用电最多的。
    这一看就有猫腻。
    电表晚上还在狂转，每小时大概10度电的消耗，相当稳定。
    一小时10度？
    说是“漏电”，那是万万不可能，说是“防损”，那为什么其他店晚上一小时就1两度啊？都是一个妈生的，人家上千平店面防损才花多少钱？你店里又没摆茅台、又没大珠宝商进场，需要那么大阵仗？
    再来，就是进银行系统看了下这家门店公账和老板私账的流水，按照这个电费规模，商用电，本市收费标准是一块五，监控设备嘛，算24小时全开，等于是一天240度，一个月下来7200度，1万零800.
    算1万1到1万2，对着银行流水找，确实找到了。
    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28号，这家超市老板账上各有一笔1万3千5的进账，汇款人都是“夏冰电子娱乐有限责任公司”，汇款备注，“办公用料采购”。
    那不就是正主咯。
    是单独的账目，游戏公司在那个时间点，就这一笔出项，那就是没有过第三方了。
    这么说来，游戏公司在“保密”工作上投入的设备，加起来是有1万瓦功率？
    这就相当可观了，毕竟一台电脑平时运行功率也就两三百瓦，监控嘛，又不需要挂载690之类的战术he弹头，五六年前的新鲜洋垃圾自带核显就足够用了，那个功耗才多少？
    算不上压力，顶多就是勾起了墨斗的一点点兴趣。
    靠着这种“好奇心”驱使，墨斗“顺便”找了一下这家超市在和的施工备案和电网那边的线路施工记录。
    游戏公司还是蠢，这种“保密”的事情，自己弄其实更好，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从外面接点，那人家开超市的哪里会想那么多东西？
    事情想得还是太简单了，殊不知这世上万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啊呸！
    魔高一丈道高一里才对！墨斗自己可不是魔。
    很容易就找到了，3个月前，确实有一次大规模动工，批的条子是“换广告牌”和“增设停车场充电桩”。
    这个就很含糊了，毕竟电网那边工作也多，记录不可能那么详细，忙得很、连轴转，人家师傅自己都懒得动笔，无非是上面非要弄这才随手写两个字，赶时间嘛、那边电话打过来有地方施工不小心把电线给扯断了，着急过去修呢，这写出来的字儿一般人能看得懂？
    但好在施工图还是很清楚的，里面详细画了线路节点，对着地图，找这几个点和游戏公司的最近距离，哪怕不是、也不会离太远。
    指向性还是比较明显的，有6根线，都在游戏公司西南角上。
    之前那张创可贴上的地图，内容是早已印在了墨斗脑海里，此刻回想起来，那个地方，应该是新员工培训室。
    很小的一个房间，不过也是，“新”员工培训嘛，游戏公司又不需要天天招人，客服、程序员什么的，前者不需要教、后者教了也没用，都开张3个月了，这地方早停用了。
    拿来摆监控，确实挺合适。
    那到时候直接黑那边就行了，先别进车库。
    做完职责写，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
    先准备联赛吧。
    今天晚上的联赛，事关重大！
    第一场，打young村。
    不要紧，输了也没事儿。
    第二场，那是帮主大人亲口指示一定要拼命的。
    “再战天下”。
    就当初新手村抢她boss那个还说她“没断奶”那个。
    使劲了浑身解数来动员，甚至都说赢了就拍视频跳宅舞给大家庆功。
    这……
    听上去没什么吸引力啊？
    关键就萝莉这年龄，出来跳舞谁看啊？
    玩网游的，一般都是叔叔阿姨辈儿的，要不就是“30后空巢老人”，谁会为了一个20岁不到小丫头片子跳舞就嗷嗷直叫的？
    要换成另一位萝莉，抠脚出来跳舞那就不一样了，人家那御*范儿，随便一张口都能让人心急火燎，哪里是20岁小丫头能比的？
    但看她这么积极吧，其他人也不好不买账，人家是帮主嘛，小小帮众哪里敢有微词呢？
    备战是该认真点儿，认真到什么程度呢？
    8点pvp活动一开，大部分人都进了，变打边猜明天周末活动是玩什么，压根就没人关心联赛的事儿。
    打半个多小时出来，一看还有时间……混混副本咯，毕竟身上篝火buff还在嘛，别浪费。
    反正临到9点快开场了，都还有人在副本里呢。
    弄得萝莉都出来“激情献唱”了！
    当然不是儿歌！
    唱的都是一些……不知道该形容、总之就是非常“成年化”的歌曲，可能她自己觉得那种歌儿让一个萌妹唱出来很有震撼力吧。
    还是那句话，什么人做什么事，那些歌，要是换抠脚来唱，别人怎么样不好说，墨斗肯定是坐不住的。
    换到这位萝莉身上……墨斗只能说，难怪她会玩“魔音”这个流派，真的是本色出演啊、能玩好也是正常。
    但也确实起到了一点点作用吧，起码大家刷副本起来效率也高了一些。
    不赶紧出来，让萝莉一直唱，那真是要人老命啊，人之初性本善，墨斗相信大部分玩家都是好的，为了帮会好几百号人生命安全考虑，他们也不可能一直赖在副本里。
    进场，先打young村。
    好说的很，村子这个帮，强力是够强力，但就是人少。
    照葫芦画瓢，直接用当初昊天胡安那招就行了，一大堆人围着，左右来回拉，没一会儿工夫就给磨完了。
    损伤也不算很高，打得当然也算不上精彩，8分多钟吧，时间不上不下，基本对得起第三名的这个排位。
    之前没有看过那份文件，墨斗对于联赛排名这种东西，看的还是比较淡的，觉得到时候无非就是多一个礼包呗，涉及好几百人的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多好，到时候肯定是看脸的，就墨斗这号品，抽到值钱货的概率太低了，没什么动力去争。
    现在看到了，那就不一样了，能一票否决投城主，这可是钱啊，先不说城主有向国君谏言的权限，就光是那个“名头”，凌天和完人堂那位都绝对会抢破头皮。
    但又牵涉到玩家利益，抢起来又不能完全撕破脸，起码得让路人玩家觉得你这个帮会“靠谱”嘛。
    那只能拉第三方咯，对面要当，不行，他不配，但这话不能自己说，得排第三的那个出面，整出一大堆理由，要不然到时候路人玩家会觉得你有私心，城主当上了也坐不稳。
    这就是真金白银的实在了，很适合墨斗这种roll点苦手。
    打完young村，休整一番，开始对战“正主”——再战天下。
    那场面真是……说不出来的滑稽。
    萝莉扛起了传令兵大旗，全场跑来跑去，拖着个小奶音“琵琶说要往那边打了，大家加油啊！”
    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光在那儿加油鼓劲了，效果其实也就那样……
    甚至其实都是反效果。
    这游戏带头盔玩还是很真实的，上了战场，玩家自己心里就会冒出一种紧张和压迫感，受这两种心态趋势，谁都会认真打，一个个都好像自己真是子龙附体开了无双一样，对着人群一阵狂冲。
    突然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冒出来，瞬间就出戏了嘛，哦原来我是在玩游戏啊？
    这打起来就没有子龙附体那种狠劲儿了。
    不过幸好，再战天下这帮会，确实弱，上次那差点儿就打起来的统战，就是因为他们帮会组织去杀一只boss给一乙联帮捡了便宜嘛，这事儿现在还是南野全城玩家茶余饭后谈资呢。
    实力也就那样，而且看样子他们本来也没想过能赢，排名第8打第3，结果上来就是没什么阵型的纯正面对冲、摆明了就是要赶紧完事儿去下副本呗。
    人数是young村的两倍，战斗力还不到人家一半呢，5分多钟就打完了，要没有萝莉的反向助威，搞不好都能混进三分钟以内。
    也是没什么压力，出来之后，萝莉是乐开了花，甚至还发了个天下嘲讽，“孙子还装嘛？本姑奶奶是你能惹的？”
    逗得帮会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小丫头真是……
    但这喇叭倒是也没泛起多少水花，毕竟萝莉也就发了那么一个，没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本来也没得着理，再战天下那边也没搭理她，双方都没跟。
    而且，联赛打完之后不就，游戏公司就发了公告，介绍本周的周末活动，“拜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