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宗师之上

    “小子无状，在藏经阁中喧哗。”
    “甘愿领受责罚！”
    藏经阁中，众人散去之后。韩胜走到坐镇藏经阁的老僧前，向他道。
    这老僧见他顿悟突破之后，仍旧如此知礼，心中暗暗点头，却向韩胜说道：
    “虽然规矩如此，但是大师对我有指点之恩。”
    “些许责罚之事，就由老衲担了！”
    将韩胜将要遭受的责罚，自己揽了过去。
    韩胜闻听此言，心中颇是不安，道：
    “小子自己做了错事，怎么能让前辈受罚呢？”
    “既然有规矩在，按法执行便是！”
    见到韩胜如此，这老僧虽然赞许，却又皱了皱眉，叹气道：
    “罢了！”
    “本来想取个巧，用这些许责罚，还了大师因果。”
    “既然大师不愿，老衲便作罢了！”
    说着，他又向韩胜道：
    “老衲法名神证，忝为藏经阁长老。”
    “智胜大师若有什么难事，尽管吩咐就是！”
    “否则因果不消，老衲的金刚禅坐，只怕仍难圆满。”
    佛门最重因果，武功修炼到神证长老这般地步，对于冥冥中的因果，已经有一丝感应。今日他在韩胜刚刚突破、未能圆融之时，体悟到金刚禅坐圆满甚至化境的一丝玄妙。如果不了结这桩因果，只怕他在闭关修行之时，仍可能受到阻碍。
    所以，刚刚听到韩胜自领责罚时，神证长老才顾不得有些取巧，想要将韩胜传法的因果还掉，闭关突破境界。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韩胜对于责罚，似乎毫不在意。让他的取巧之法，丝毫没有用处。无奈之下，神证也只能直说，让韩胜提个要求，了结这桩因果。
    虽然不知道这些内情，韩胜却从神证长老的语气中，敏锐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想到自己前世苦苦追寻的前路，韩胜道：
    “我想知道宗师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
    “藏经阁的第三层，能否为我解惑？”
    “宗师之上？”微微皱了皱眉，神证长老已觉得韩胜有些好高骛远。
    只是，既然他想要尽快了结因果，对于韩胜的要求，也只能尽力完成。
    想了想，神证长老说道：
    “宗师之上，是为大宗师。”
    “这一境界的玄妙，并非文字可传。”
    “藏经阁中没有大宗师传承，老衲能够做的，只是让大师在藏经阁第三层，选择一门神功。”
    说着，神证长老似乎有些犹豫，又似乎下定了决心。取出一枚令牌，有些不舍地道：
    “老衲昔年曾立下一桩大功，能兑换一门神功修行。”
    “只是，因为我的金刚伏魔神功虽然未能圆满，却还有突破希望，对于兼修其它功法，一直拿不定主意。”
    “大师想知道宗师之上的境界，老衲无能为力。不如等达到宗师之后，再去自己探索。”
    劝韩胜先达到宗师境界，再去追求其它。
    虽然有些失望，韩胜对他的劝说，却也听了进去。如今他连先天境界都还没用达到，宗师之上的境界，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远了。
    想来，达到宗师之后，再和人交流宗师之上的境界，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不得其门。
    是以，稍加思虑之后，韩胜接受了神证长老的好意，双手接过令牌，道：
    “前辈厚爱，小子铭感五内。”
    “我和前辈的因果，自此完全了结！”
    神证长老见此，脸上露出了微笑，又让人取来自己和韩胜的资料，将自己的那桩大功，转到韩胜身上。
    随后，他便匆匆离去，闭关突破去了。
    韩胜见他如此，也没有了继续观看藏书的兴趣。感受到自己精神极为疲倦，便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观看神功。
    只是，刚刚回去不久，他便见到神寂和智净两人，匆匆走了过来。尤其是神寂大师，脚步中透着轻快，向韩胜道：
    “智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只是短短几日，就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韩胜在藏经阁被尊称为大师的事情，在藏经阁众人出去后，很快便传遍了金刚寺。作为对韩胜极为了解的人，神寂大师在听说这件事后，带着弟子智净，很快来找韩胜。
    只是，虽然知道神寂大师的目的，韩胜对他的要求，却是无能为力。
    “我的金刚禅坐虽然突破了化境，但如今精神疲倦，完全无法演法。”
    “不如等到明日，我再尝试一下！”
    有些无奈，韩胜向神寂大师说道。圆满境界的金刚禅坐对他来说似乎还不费力，化境的金刚禅坐，却让他极为吃力。如果来人不是神寂大师，韩胜早已经闭门谢客，恢复精神去了。
    似乎是没料到这个，神寂大师闻言，才想起韩胜在修习金刚禅坐后，从未修炼过其它精神秘术。不但不知道如何运用精神力量，甚至连如何恢复精神，也没有一点了解。
    想到这儿，他似是有些懊恼，又似是有些释然，道：
    “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在你这里有所收获。”
    “但你成了这样，那就不用再试了。”
    “终归是福缘不足，没赶上你突破的好时候！”
    突破之时演法，相比平时演法，展示的玄妙变化，不可同日而语。神寂大师本想着韩胜刚刚突破，自己还有机会体悟一点玄妙。如今听韩胜解释之后，才知道自己连这点机会，也是丝毫没有。
    只要想到这点，他心中就不免叹息，怪自己当日矜持，没传授精神修法。
    事已至此，悔之已晚。神寂大师也并非放不下的人物，在放下这个念头后，他问起韩胜突破的情况，听到韩胜是看到六祖慧能的“何期自性，本无动摇”，这才领悟到“何期自性，本自不动”。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看来老衲的演法，反而耽误了你。”
    “若非我境界被破，心神受了损伤，说不定你在那日参悟时，就能够达到圆满了。”
    “可惜这种方法对我并不适合，就我现在这个模样，即使我自己说心神不动，也无法改变破绽就在心里。”
    “还要想其它办法，弥补心神中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