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就是法术！

    “只要你拒绝，我肯定就会不舒服！”
    “那我就直接拒绝了。”黑袍男人再次鞠躬：“对不起，不能给你松绑。”
    不知是因为“可怜光环”的威力面对“法师”杀伤力不足，还是抓捕自己的任务太过重要，黑袍男人拒绝的很坚定。
    陈义眼珠子不自觉转了一圈，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稍稍松一松劲儿行吗？”
    黑袍男人又开始了犹豫：“这个……”
    “刚才你绑我绑的太紧了，我现在呼吸都困难。”
    “可是……”
    “你怕我跑了吗？”
    “怕。”
    “相信我，我不会跑的。”陈义语气很认真。
    “……不行。”思考了半晌后，黑袍男人还是摇了摇头：“真的对不起了，你太过重要，我不能冒险。我只能答应你，不把你的脚再绑起来。”
    “你可怜我吗？”陈义突然问。
    “可怜。”
    “你同情我吗？”
    “同情。”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现在我就很伤心了。”黑袍男人眼眶泛起微红。
    “等一会你们把我带走，我还能活下去吗？”
    “……不能。”
    “那我只有这个要求了，帮我松开一点，一点点就行，让我喘口气。”回想着自己不曾有过初恋的初恋记忆，陈义悲从心起，流下了两滴眼泪。
    黑袍男人身子微微颤抖，难过的扭过头。
    “你特么倒是看我啊！”
    “……太惨了，我不想看。”
    “我现在这样的处境，不还是因为你？你的道德呢？就给我松一下下，长点良心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义心急了。
    “可怜光环”的使用时间只有三分钟，一旦过去，他就彻底玩完。
    “我……”黑袍男人又开始了犹豫。
    “啊！我不行了！喘不上气了！要死了！要…要死了！你要害死我了……”陈义直接躺倒在地，左右打滚，脸上做出窒息的表情。
    黑袍男人当然猜到陈义是装的，但那可怜到极点的模样，还是感觉于心不忍，一个大步骑在了陈义身上……
    给他松了松绑。
    站起身，陈义拧了拧肩膀和手腕，发现绳子确实松快了许多，满意的点了点头：“谢谢啊。”
    “我有愧于你，你不必谢我。”黑袍男人摆摆手。
    “既然我注定要死了，你也不忍心看我做一个糊涂鬼吧？老哥。”
    闻言，站在绿色光环内的黑袍男人联想到陈义即将遭受的磨难，鼻子一酸、心脏一疼，顿时泪崩，开始了嚎啕大哭：“啊……对不起！不要怪我啊！我也是没办法……”
    “……”陈义眼皮跳了跳，安慰道：“别哭了，哭的我也不太好受。没办法，这就是命，我也不怪你。”
    “哇！”黑袍男人哭的更欢了。
    “你现在快点告诉我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陈义踢了对方一脚，催促道。
    “哇……嘶嘶，嘶嘶嘶……”黑袍男人刚要开口，却又悲从心起，像小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你特么的别哭了行吗？大老爷们要不要点脸？”
    “我…我……嘶嘶嘶，我难受。”
    “大哥！我也难受，快点告诉我吧。”
    “你想知道…知道什么？”
    “就从你们怎么来的说起吧。”
    “嘶嘶……”黑袍男人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深呼吸一口气，稍稍稳定一下情绪，断断续续道：“一…一个星期前，我们小队接手了一个学…学院的任务。嘶嘶……”
    “学院是什么？”陈义问道。
    “学习法术的院校。”
    “这玩意还有学校？”陈义震惊。
    “法…法术的传承，大多是以学院的形式完成的。”
    “好，那你接着说。”
    “嗯。”黑袍男人点点头，继续哽咽道：“任务的要求，是让我们调查本地元素波动异常的原因。”
    陈义再次打断：“元素波动是什么？”
    “元素粒子呈水波纹类型震荡传播的运动方式，简称元素波动。”
    “继续往下说。”陈义没听懂。这种明显是“专业”的知识，他没多余时间去了解。
    “我们小队的队长……嘶嘶，对元素波动很敏锐，用了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顺着元素波动传来的原点，追…追了过来。就是这样。”
    陈义心念一动。大致明白了项链吸收的能量，应该就是对方口中的元素了。
    “法师是什么？”陈义又问。
    “有能力掌控元素的超凡者，就是法师。”
    “魔法？”
    “嘶，这么理解也没错。”黑袍男人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他泛滥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了。
    “你能给我施展一下吗？”
    “法师界有规定，不能在现实世界使用法术。甚至整个超凡界都是这样规定的。”
    “法师界？超凡界？什么意思？”
    “法师界、武道界、修真界、圣光界等等势力，我们统称为超凡界。”
    “修真？”陈义猛然瞪大双眼：“这世界真有修仙的？”
    “修仙？”黑袍男人轻蔑的撇嘴：“就是一群异想天开的刽子手加收割机，植物动物一概不放过，走到哪里，哪里寸草不生，天天嚷嚷长生不老，自己没活多久，弄得别人也活不成。”
    “……”
    低头，陈义看了眼脚底下的绿色光环，心绪开始荡漾。
    修仙是需要各种灵药灵物供养的，他有“可怜光环”的帮助，如果真的能走上修真之路，资源啥的应该会过剩吧。
    找个“大能”扎堆的地方“乞讨”一波……
    嗯……
    抬起头，陈义期待的看着黑袍人：“大哥，你给我施展一下法术吧！让我开开眼界。”
    “不行。规矩不允许的。”黑袍男人为难道。
    “规定时间死的，人是活的！在我死之前，我想见识一下‘法术’这种东西。可以吗？”陈义眨了眨眼睛，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弱小与可怜。
    “那…那好吧。”思索片刻，黑袍男人点了下头，张开双臂：“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法术的威力。这是我最拿手的法术，炙热火龙卷！”
    一听如此威风的名字，陈义顿时瞪大了眼睛。
    “……看到了吗？”半分钟后，双臂张开的黑袍人问道。
    “看…看到什么？”
    “法术啊。”
    “法术在哪呢？”陈义四处张望。
    “就在我双臂之间，胸口的位置。”黑袍人晃了晃身子。
    陈义用力眨了眨眼睛，使劲看去，也什么都看到：“没有。”
    “来，靠近一点，感受一下温度。”黑袍人大张双臂，迈了一步螃蟹步，几乎要将陈义抱入怀中了。
    皱着眉头，陈义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对方双臂之间的位置：“没有温度。”
    “有风吗？”
    “哎！别说！还真有点风！”陈义惊讶：“这就是法术吗？炙热火龙卷？”
    “没错！厉害吗。”
    “厉害你奶奶个腿！还特么没有老子放个屁劲儿大！”陈义心态突然失衡的咆哮道：“这他妈的就是法术？”
    “这…这……”黑袍男人一脸为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现实世界中物理规则太稳定了，厉害的法师也不过只能擦出个火花而已，我就更不行了。只有在镜面世界里，超凡者才能发挥实力。就像在镜面世界里，科技也会失效一样。”
    闻言，陈义眯起双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空间门又是什么东西？里面的镜面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空间门就是连接现实世界和镜面世界的通道。镜面世界和现实世界差别不大，顾名思义，它就像是镜子里的世界。大多数修道者、法师、武道师、圣光战士之类的超凡者都居住在里面。”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还算稳定的绿色光圈，陈义加快了语速：“为什么你们可以穿过空间门，我扔进去不少东西，却都消失了？”
    “什么？”黑袍男人一愣，大惊：“你往里面扔东西了？”
    “怎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这是大忌！”
    “为什么？”
    黑袍男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颗金属小球，严肃道：“这个东西，就是稳定器。”
    “稳定器？”
    “对！空间门看似很薄，其实两个世界连接的通道很宽。这涉及三维与四维相关的知识，我就不详细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在这样宽广的空间通道里，维度逻辑混乱，没有稳定器用于支撑通道构架，一旦进入就会被卷走。”
    “会死？”陈义打了个激灵。
    “不会死，是卷走！你可以理解为随机传送。”
    “简单来说，是入口和出口乱了？”
    “对！你的逻辑思维清晰，适合成为一位法师。”黑袍男人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继续道：“由于没有稳定器，你扔的东西会随机出现在镜面世界。”
    “这有什么关系吗？世界那么大。”
    “当然有关系！”黑袍男人下意识直起了腰：“你知道法师界最伟大了传奇法师之一，克拉马尔科了莫夫斯基是怎么陨落的吗？”
    “……不知道。”陈义茫然的摇摇头。
    听这名字还是个俄佬？
    “他老人家，就是在一次施展禁忌法术时，被突然随机出现的一只拖鞋拍在了脸上，导致精神力出现一丝波动，元素排列不稳，法术结构崩溃，反噬而死。”
    “……那真是一个悲剧。”
    “是啊！”黑袍男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我感觉，没你可怜。”
    可怜光环，在这时突然闪烁了起来。
    时间要到了。
    陈义眼中精光一闪，压下心底其余的问题，急促道：“最后问一句，能不能帮我解开绳子？”
    “对不起。”黑袍男人咬着嘴唇：“不要怪我。”
    “唉。我之前说了，这就是命，我也不怪你……”陈义露出一抹遗憾的笑容，随即迅速朝着黑袍男人中间那个要害用力一脚：“那我特么怪谁去？”
    “砰！”
    “哦……”
    黑袍男人喉咙里发出一道古怪的尖叫，软软跪倒在地面。
    ……
    又是一个平静的早晨。
    厨台前，胖邻居拧开火，放上平底锅，倒上一勺油，热锅三分钟。
    拿出两颗鸡蛋，晶莹剔透，圆润光滑，轻轻磕在锅边。
    “咔嚓。”
    一个蛋碎了，伸出双手大拇指，轻轻用力掰开蛋壳。
    “撕拉！”
    一滩白与黄融合的圆形粘在锅面，与热油接触，迸发出勤劳人民于美食智慧的气泡。
    “咔嚓。”
    哦，另一颗蛋，也碎了。
    从手到口、从口到心，人们延续这对世界和人生独有的感知方式，只要拧开炉火，端起平底锅，每个平凡的人，都会在某个瞬间，参与创造了舌尖上的非凡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