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约黄昏后”

    死者共十四人，七男七女，皆身材娇小。
    除了文墨十三岁最大以外，其他基本八岁到十岁之间。
    犯罪嫌疑人选择文墨可能是因为文墨发育晚长得像小孩子。
    死者死前均被侵犯，还有其他不同程度的虐待伤。
    死者胃部检查到水银成分，身体用蜡做了处理——活体蜡处理。
    死者所在的水晶棺基本保持真空状态。
    这就是这群孩子们还栩栩如生的原因。
    而每个孩子死亡时间都不同，最早的至少发生在五年前。
    修远总以为电视上小说里的变态都是人们想象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生活远比电视小说更残酷。
    想到那十几个少男少女所受到的摧残，修远恨不得亲手血刃罪犯，把他们送进地狱。
    或许是看修远情绪太过激动，龙天行没有告诉他关于嫌犯的线索。
    修远气愤的摔门而出。
    “这孩子，脾气还真是和他爸一模一样。”龙天行感叹。
    不是龙天行冷血。警察，必须保持高度的冷静和清醒。如果被情绪所误导，可能会万劫不复。
    龙天行压下自己的愤怒，继续研究案子。
    修远回到家里，就有点后悔了。修远不傻，只是太冲动。
    不一会他自己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清楚了，却又不好意思去当面给龙天行道歉。
    “没办法，只好采取迂回政策了。”
    修远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苏大法医，是我，我……”
    “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我爸已经和我说了。”苏心悦揶揄。
    “放心吧，没事，我爸还感慨你像修叔叔呢。我爸这我会跟他再说好话的。”
    “那太谢谢你了。”
    修远心里的石头落地，“有空请你吃饭。”
    “好。”
    苏心悦突然变得严肃：“等坏人被绳之以法。”
    “嗯。”
    修远决定不去捣乱，如果警察真有需要他帮忙的，他一定全力以赴。
    “铃铃铃……”手机响了。
    “老板，来公司一趟，有样东西我想你现在肯定需要。”
    “好，我马上到。”
    修远跑进办公室，看到许攸之已经等在那里。
    “老板，这是我通过过文墨的记忆，得到的嫌犯画像，就是有些模糊。”
    许攸之递给修远一张照片。
    “太好了！”有这个对破案太有帮助了。
    “那其他的魂体呢？！”
    “时间太久，封在地下室中，已经消散了。”
    许攸之叹气，“这个文墨也是运气好，林晓再晚住十天半个月，他也会消散。”
    “这群孩子，都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太纯真，他们只知道痛和恐惧。不然的话，哪怕只有一个能激发恨意变成厉鬼……”
    许攸之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修远懂了。
    “那些消散的孩子们，他们还有办法……”复原，然后喝碗孟婆汤，投胎转世吗？
    修远按照自己对地府的认知，给这些孩子们幻想一个好的未来，可其实他什么都做不了。
    “地府在想办法，已经有些头绪了，不过要完成得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
    许攸之拍了拍修远肩膀，“还算是有好消息的，文墨已经投胎了，他说谢谢你和林晓。”
    听到了好消息，修远稍稍平复了心情。
    “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去把这个送给龙天行。”
    “嗯，好。”
    许攸之看着修远离去的身影叹气。
    “你现在所经历的，只是沧海一粟。”
    修远没时间去纠结许攸之说的“厉鬼”设想，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
    修远把照片藏在衣服里，毕竟这种非人类的东西和别人说不清，更何况是浩然正气的警察。
    修远恭恭敬敬地敲门，进办公室，认错。
    “怎么又回来了？”
    修远把照片从衣服里掏出来，递给龙天行。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这是？！？！”
    “特殊手段的，嫌疑人照片。”
    “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龙天行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
    原来案子进入到一个瓶颈期，所有租户见过的房主，都不是一样的。
    甚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烙印在文墨灵魂的样子就是本体，所以，照片上的就是嫌疑人的本来形态。
    等等，本体，本来形态。那么，嫌犯很可能不是——人。”
    修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龙天行。
    这一发现让龙天行惊异不已。
    两人做了一些假如嫌犯是非人类的设想，之前好多匪夷所思的地方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修远，真的要谢谢你了，不论是上次的任寒案，还是这次的……”
    修远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用处。
    只是，如果是地下的那群，又是怎么在人面前现身的呢，附身吗？
    看来要还要请教许叔。
    修远拒绝了龙天行邀请他吃午饭的好意，回了家。
    这一上午跑来跑去，修远觉得自己身累，可是心更累。
    他胡思乱想着，之前发生的好多大案是不是也因为其他类而造成的。
    父亲究竟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他，他的父亲又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各种想法在脑海间飘来飘去。
    修远觉得有些头疼。
    他把上午和龙天行的假设还有他的猜想一一告诉给许攸之。
    许攸之只回了一个字——好。
    许攸之很可靠，这是修远从小就有的感受。
    这个总是跟在父亲身边的男人，修远给予了甚至远超于对父亲的信任。
    “还是得忙起来啊。”
    修远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任寒的骨灰回家。
    想到自己晋升到初级，是源于两只同去别墅的探险；到中级，是因为把魂体状态的任寒带回永乐村。
    修远打心底觉得，任寒是他的福星。
    “但愿碰到寒哥后，回家就能听到好消息。”
    奔波六小时，终于到达安城市区，天边已经布满火烧云。
    修远直奔木匠师傅家里，却发现没有人，也没看到任寒。
    “奇怪，去哪了呢？”
    “小伙子，你又来找这老头啦。”
    “诶，是你。”竟然是那天帮忙的小贩。
    “他们出去了，好像是往村里去了。”
    “好，谢谢你。”
    小贩摆摆手，拉着东西走了。
    而修远，也按着记忆，向着永乐村走去。
    “寒哥知道我把他的骨灰带来一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