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辞别

    “不可！”韩通文急道
    “有何不可！”
    “这是两大帝国，还有武殿红楼之争，为何偏偏要涉及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或许你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从未体验过那些失去至亲至爱的刻骨铭心的痛苦，但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过的有多么艰难，生不如死！芸芸众生的性命难道当真在你们眼里这么不值钱？武技难道就只是为了杀人而存在吗？天地生养万物，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权利，我的父母死在雪妖手里，但冤有头债有主，有朝一日我会将与之有关联的人斩尽杀绝，但那些平民是无辜的...”韩通文有些愤怒
    老者备受感触，似乎在思考，他算不上是好人，杀人无数，虽然大部分都是敌国的人，不少甚至是无辜的人，或许他真的丢失了些什么。年轻时候想着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青天，但后来阴差阳错卷入战争，战争中成为了大唐帝国的死忠，甚至成了帝国的刽子手。自从自己登上武道神坛之后似乎就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就再也没有理会过那些普通人的想法，借着为了国家的幌子，漠视生命！
    “三思..老鬼！！！”韩通文语气沉重也带着一丝恳求
    老者叹息一声“想想老夫这一生，发现或许并不像我自己想象的那样精彩，其实老夫何尝不知道这些平民是无辜的，但武殿和皇帝要老夫做的便是用人命来给红楼和大夏帝国一个教训，告诉他欺我大唐百倍还之”
    “平民何其无辜，老鬼，求求你发发慈悲...”韩通文言语中带着恳求
    老者左右踱步思量好久“罢了，杀人终究不是一件开心事，杀不得无辜的人，国威却依旧需要宣扬，另想他法吧！”
    “谢谢了”韩通文道
    “你为敌国人求情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无辜吗？”老者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到韩通文最真实的想法。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无论才华还是武技，年轻人中你属于绝顶，你的理想必然宏大！”老者说道
    “你想错了，我的理想只是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取了邻居的胖女儿，然后为父母养老送终，在教育一个不要太聪明的儿子，然后混吃等死，等到我儿子把我也埋进土里，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这么一辈子，但是这么简单的梦想却被一场大雪淹没！我已经够可怜了，所以不想在看见有更多的人忍受和我一样的痛苦。”韩通文说的非常真诚，这也的确是他小时候最真实的想法，上一世孤独的离世，这一世只想依偎在亲情的怀抱中。
    “如此岂不可惜了你这一身本事”
    “如果这一身的本事能换回父母重生，我毫不犹豫！”
    “你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老者并没有把韩通文当做一个小孩子，悲伤与成长总是伴随着。
    “无论身处何世，多一些善念做一些善事总归是好的”韩通文道，脸上的笑容是如此阳光。
    老者取出青叶递给韩通文“这洞箫跟了我大半生，而今遇到了你就把它送给你吧，绿绮老夫在留几年，死的时候再给你”说完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
    “你去大唐吧，去长安，找到武殿，取出这青叶就说老夫让你拜在断剑书门下，老夫知道你不需要师傅，但想要报仇就需要更庞大的力量”
    “谢谢了老鬼，过几日我就走！”
    “明日我也要离开了，以后我想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笑傲江湖曲老夫就不给你了”老者道“对了下面这首诗词也是你写的？”
    “这是一首歌，以后有机会了我在教给你吧”
    “你小子的歌我还真是期待啊”
    “这个给你！”韩通文取出了他昨日写下的一本古武心法秘籍
    “无相劫指谱！”老者看着浸润笔墨的五个字“这是乐谱吗”
    “等我走了你在看”韩通文说完提着青叶潇洒离开
    老者摇摇头“故作神秘！”
    翻开第一页是无相劫指的简介，
    “起手式，无我无相，无虚假亦无真实。
    第二式，一指昙花，昙花一现，似纷华、似无情其可悲乎。
    第三式，一指黄粱，人本痴迷，几时方能拨云见天，吹醒黄粱梦。
    第四式，一指登天，看破执迷，方能无羁绊。
    第五式，一指倾城，倾城倾国不过过眼烟云。”
    老者翻了几页，这哪是什么曲谱，分明是无比高深的心法，在这个时代功法都是不外传的绝密，事关一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哪怕是武殿如果不拜入师门也绝不会传授任何高深武技，私相授受更是武界禁忌。
    “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像如今保护敌国人一样保护大唐帝国！”老者感慨道“赵掌柜，我是来辞行的。”大清早韩通文便敲开了赵广财的门。
    “辞行？你要去哪里。”赵广财大惊失色。
    “我要去大唐。”
    “是我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吗？你说，我一定改。”赵广财哪里舍得让这么一个才子离开。
    “没有，我父母双亡，如果不是赵掌柜收留恐怕通文早就是一堆白骨了，但我尚有要事需要去大唐才成，故赵掌柜的恩情请容我日后在报。”
    赵大富叹息一声，他也挺舍不得韩通文的，一个时时都挂着笑容的温和男孩，如果留下来把香香嫁给他也是不错的。
    “其实我知道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条蛟龙，我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你等着。”
    赵大富转身进屋，取出一个包裹“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就当做是盘缠吧。”
    “我这怎么能收。”韩通文连忙拒绝，五十两银子绝对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我赵广财虽然贪财，却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如果没有你这青庭酒楼早就倒闭了，而且你还教授小女读书写字，还教会她乐曲，这等大恩又怎么是这区区五十两银子能比的，收下吧。”赵广财虽然非常苛刻，经常批评下人，但他哪怕实在酒楼最冷清的时候也从来没让下人饿过肚子，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朴实的善良人，只不过有些贪财。
    “那我就收下了。”韩通文也不在推辞。
    “你这就走吗？”赵广财非常不舍
    “嗯！”
    “不和阿福他们打个招呼了吗？”
    “算了吧，毕竟离别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起来的事。”
    一年相处韩通文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离开心里还是颇有留恋。
    “你把这个交给香香，就说他的文哥哥以后会来看她的。”
    “明玉功！这是武功心法？”赵广财虽然见识不多，但高高在上的武者他还是知道的。
    “切莫让第三个人看到，否则会有**烦甚至杀身之祸，香香记下来以后就烧掉吧。”韩通文想了很久才找到这最适合女子修炼的明玉功。
    明者，日月也，玉者，天地之精也，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才可称之为【明玉】，而且可使人带上一股冰清玉洁的气质，青春常驻，韩通文可以想到将来的香香一定回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过这与自己何干，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赵大富朝着韩通文远去的背影磕了两个头。落落青衫，腰间斜挎着一根翠玉青萧，虽然看起来不是富家子却别有一种干净出尘的潇洒，再加上上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韩通文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匹马，从大夏到大唐长安，即便马不停蹄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单凭他的脚程简直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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