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间路

    西边的远天泛起了金红色，一抹红线在山岭间弥漫。
    此时正是黄昏，季长安眺望着远处的云朵，一朵朵云飘荡着，美轮美奂，有些像是……一块块鸡腿？
    不，自己可不是一个吃货！
    现在只是有些饿，所以才想要吃些什么。
    季长安咽了口口水，走到一处店铺前。
    买完黑水决后，季长安又看了看《炼丹初解》这本书，翻了几页。
    书的每一页都是崭新的，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油墨味。
    一般人或许会满意，但季长安恰恰想要一些旧书。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这本《炼丹初解》的旧书？”
    季长安走到店老板前，问了一声。
    带着老花镜的店老板抬起头来，寿眉一皱，“小伙子，你想学炼丹？”
    “是啊。”
    店老板看了一眼季长安身上的衣着打扮，摇了摇头。
    “炼丹这玩意，一般只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小伙子，我看你还是先试试在某些炼丹大师身边做几年学徒，再来考虑这件事吧。”
    “而且，看你的衣着打扮，想必是普通人家吧。我实在不建议你学这个，你要是真有上进心，不如改学炼器吧，那东西还实在些。”
    季长安拱了拱手，“老先生，此话怎讲？”
    店老板笑着喝了口水，他也是有意给这位看上去不错的后生提个醒，免得行差踏错，误了自身的前途。
    “炼器不比炼丹，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修理机械、缝补针线活、做一些最基本的活计……这可都叫炼器。当然，他们是不会说自己就是一做针线活的，都说自己是炼器师。”
    “其实也就是为了一张脸，但是小伙子，他们真是炼器师？”
    “就现在的行情，你要是连个师傅都没有，光看书，”店老板左右看了一眼，嘴唇一抿，“说实在话，没什么大用。”
    “我这里《炼丹初解》《炼器初解》这两本书卖的最好，可实际上呢，就靠一本书，有多少人能熬出来？”
    “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青春。”
    “我不是势利眼，但这就是现实。哪怕是一阶的学徒，都不知道要烧多少灵石才烧的出来。”
    “您的好意我领了。”季长安温声说道。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
    “不识好歹！”店老板脸色冷了下来，“咳咳……”
    “老先生你消消气。”季长安赔笑道，脸色郑重，眼神里有一丝憧憬，“我只是多少存了一点希望，万一能行呢？”
    他知道这位店老板是好意提醒他，免得他走了弯路。
    不过，他有系统。
    店老板还是扳着一张脸，等过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把一堆旧书扔到桌子上来，“诺，这是一本一阶学徒看过的书。就因为炼丹，他连这本旧书都要卖了。”
    “不过价钱嘛，三倍！”
    季长安好说歹说，才让店老板把价钱改成了3664块，而原价是1832块。
    嗯，其实也不贵。要是放在前世，进辅导班的价钱可比这高多了。
    季长安提着这一摞书，走回家中。
    餐桌上，季长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长安，你这次受苦了。”
    这次季长安是整整睡了七天，无论怎么想都瞒不过去。
    也确实没瞒的过季长平。
    不过，季长乐就只是知道个大概了。
    “没什么，真没什么，当初就是脑子一热，所以才冲了上去。”
    季长乐眨着大眼睛，用手捧脸庞，“二哥，你竟然这么厉害，能够在练气八层的大高手面前好好活了下来。没想到你已经成为了一名高手！”
    季长安心中暗爽，傲然道：“这算什么，你哥我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
    再多夸一句吧，我不怕夸的。
    季长乐眼珠子一转，二哥这是有点飘了啊。
    不过身为一名可爱的妹妹，我就好好包容一下这位哥哥吧。
    季长乐眼中满是崇拜，以一种惊叹的语气说道：“对，二哥你实在太厉害了！”
    季长安摆摆手，故作平淡，“嗯，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嘛，练气八阶也不算什么。”
    季长平在一旁笑了笑。
    等寒暄了一阵子过后，季长平看了看钟，释然一笑，“另外，我告诉你们俩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成功考上二阶炼器师了！！”
    “耶——”季长乐高兴地跳了起来，把季长平的肩膀摇来摇去，“二阶以后，大哥你的工钱是不是就是每个月十万往上了？”
    季长安也站了起来，顺势摸了一把季长乐的头，“那肯定是真的啊啊啊！”
    季长乐接着又摇了摇他的肩膀，“不用说这么久，我听得懂啊啊啊！”
    季长平一双大手把他们两人抱在怀中，“对，没错。以后我们就可以不用这么省了，以后等我们还完欠款后，我们买三只鸡腿。吃一只！看一只！最后扔一只！”
    “大哥，你这么说，说的我都想吃鸡腿了。”
    “那好，我去买一整只鸡，咱们一家今晚吃鸡！”
    季长乐都快乐疯了，“那真的太棒了！”
    等到自己空闲下来后，季长安摆开第一本书，手指在空中虚点。
    尽管窗外依旧充斥着车流声，但季长安已经不感到烦躁了。
    他是一个莫得听觉的学生。
    数据面板像以往一样在他眼前展开。
    【名称：炼丹初解第一册】
    【等阶：一阶】
    【道具类型：图书/丹药类】
    【耐久度：1/1】
    【书籍内容：一篇（完整/未读）、二篇（完整/未读）、三篇（完整/未读）……】
    【请问是否使用新能源开始阅读？
    是/否】
    季长安左手握着口袋中的灵石，右手点下【是】。
    他又睡了过去。
    ……
    “我要学炼丹，一定要学！”
    一个学生捧着一摞书，双眼通红。
    其他人看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他无所谓。
    深夜，当舍友都睡下的时候，他坐在书桌旁苦读。
    一人走在路上，他也大声背诵：“所谓炼丹的要点，就在于……”
    舍友奚落他，同学嘲笑他，就连炼丹师也不想让他作为烧火童子。
    “我这样坚持下去，真的会有用吗？”
    独自一人时，他不由得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看着眼前的书，他几乎想把这些书给生生撕碎！
    不读了，读个屁的书！
    “算了，都到现在了，还是坚持下去吧。”
    他叹息一声，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决定还是坚持下去。
    “老师，你真的决定收我为徒了？”
    他顶着一张鸡窝头，嘴巴瞪的老大。
    “你都这么坚持了，我还能不收吗？”炼丹师笑道。
    他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
    季长安久久坐在原地，看向满是笔记的老书，上面有几滴泪痕。
    “这是风沙迷了眼睛。”
    他看向这本书，好好把它每一页都抚平，再看了一遍。
    那些最基本的炼丹技巧，他已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