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本官的头好疼啊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继续回归正题。
    带着几分既无奈又疑惑的心情，包拯是跟着公孙策一起出了后堂，来在了开封府衙的正堂，听着外面一大早就吵吵嚷嚷，数不清文举生嚷着要告官的喧哗声，他是苦笑了一声后，对着身旁的公孙策说道。
    “行吧公孙先生，还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本官算是栽在那小子手里了，就快来人吧，吩咐下去，准备升堂文案，本官倒要闹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
    闻言，公孙策是急忙应允了一声，然后陪着包拯一起转屏风入座。
    坐下之后，看着堂下两旁的差人，衙役书吏这些早就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升堂，包拯是点了点头后，看着下方的张龙赵虎等人，朝他们问道。
    “张龙赵虎，现在情况如何，外面来报案的都是文举生吗？”
    听得包拯问起，赵龙赵虎两人都是急忙朝他一抱拳道。
    “不错大人外面来的都是文举生，人数可多了，粗略估计，不下上百人。”
    “上百人，怎么这么多？”
    包拯闻言，也是忍不住心中一惊，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声，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他们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报案，这还是开封府设立以来史无前例的，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真的是会造成大麻烦的啊。
    见得包拯不可思议的惊呼，张龙赵虎两人也是苦笑道。
    “不错大人，真的是有上百人，那唐沐风所有在汴梁城的同窗好友，笔墨知己几乎都赶来了，都吵着要替他讨一个公道。”
    “没错，大人，你不知道，还有越来越多的文举生正源源不断的赶来啊，都要替那唐沐风讨一个公道。”
    “他们说大宋朝立国都快百年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武举生竟敢打杀文举生，简直是十恶不赦，罪同谋反。”
    “所以一定要王华兄弟偿命，此刻全都是联合起来，写联名信告他，就连许多外地的举子都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声援他们。”
    “此刻这些文举生是全都聚在了府衙外面，等待着大人你升堂呢，鼓都敲破好几个了，我们拦都拦不住，那场面可吓人了。”
    “没错，他们还说大人你再不升堂的话，就去告御状，到时连你一起都告，所以大人你快拿个章程出来吧，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真的会出大祸。”
    “这样啊……”
    闻言，点了点头，了然之下，包拯虽然强自镇定，神色不变，但心中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下真的是捅了天了，王华这小子真的是麻烦大了啊，竟然得罪了这么多文举生，真的是遭了残。
    因为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到最后都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死的可能性极大，有可能还是被死后剥皮。
    想到这，包拯心中也是慢慢有了计较，觉得这事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了，王华那小子得罪不起这五十多的文举生，自己也得罪不起。
    因为文人的笔杆子比武人的刀还狠，杀人不见血，自己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指定被他们喷的体无完肤，狗血淋头，一身清誉毁于一旦不说，说不定还会遗臭万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真的让他们去告御状，把这事交给管家来处理，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心中有了计较之后，稍微一琢磨，包拯是再次问道。
    “那行吧，对了，王华那小子呢，怎么样了？”
    听得包拯问起，就见张龙和赵虎两人是再次赶忙抱拳道。
    “大人，王华此刻正被关在监牢里呢，有我们开封府的衙役和巡检司的兵丁共同看守，不会出问题的。”
    “对，而且大人，我们看那王华一身正气，为人和善，而且又聪明，实在不像是干出这种事的人，他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有人在陷害他，所以大人你看……”
    等了他两人一眼，包拯是不满道。
    “好了，不该说的别说，这事不是你们两能掺合的知道吗？”
    听得包拯的训斥，张龙和赵虎两人是心虚的应了一声，但依旧是有些不甘心道。
    “是，大人，我们知道，只是……”
    “好了，没什么只是可是的，你们的职责就是看好那小子，被让他跑了就行了，对了，那群武举生呢？”
    “这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那群武举生哪去了，没跑出来添什么乱吧？”
    听得包拯问起，张龙和赵虎两人是急忙道。
    “没有没有，大人，那群武举生并没有跑出来添什么乱，本来他们是想的，不过被王华兄弟给劝回去了。”
    “劝回去了？”
    闻言，包拯是不有一愣，不解道。
    “此话怎解？”
    就听张龙赵虎两人是解释道。
    “是这样的，大人你也知道，因为王华兄弟昨晚带着那帮武举生在词会上了那帮文举生，所以他成了汴梁城内所有武举生心目中的英雄，之前听得他出事后，所有武举生都是义愤填膺，觉得他肯定是被陷害的，是纷纷嚷嚷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他给救出来，为此哪怕触犯王法也在所不惜。”
    “对，也幸亏王华兄弟深明大义，及时的劝阻住了他们，他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没犯法，这事不是他干的，就一定不是，他甘愿上堂受审，堂堂正正的还自己一个清白。”
    “嗯，也就这样，在他的极力劝阻下，那群武举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不然，指不定这群武艺高强的武举生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是吗，还有这事？”
    听得张龙赵虎两人这样说，包拯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王华还有这番气度，难不成这事真不是他干的？
    张龙和赵虎两人也是急忙道。
    “可不是嘛，所以大人，我们才说王华兄弟是被冤枉的，因为以他的人品性情，真的不可能会干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啊。”
    虽然心里也有些相信王华是被冤枉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毕竟以自己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包拯只得是点头道。
    “好了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待案件水落石出之后，自由公断，你们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正说着呢，忽然，就见府衙外吵闹喧嚣声是越来越大，紧接着，又响起了激烈的擂鼓声，但急促响了几声之后，又偃旗息鼓了，包拯是越发诧异道。
    “咦，怎么了这事，这帮文举生就这么急吗？”
    正想着呢，在外面负责维持秩序的王朝马汉两人是气喘吁吁都跑了进来，对着包拯急切道。
    “不好了大人，越来越多的文举生是赶来了，还有无数多的围观百姓，此刻都围在府衙外，朝着要告官，要你马上升堂闻案，治那王华的罪。”
    “没错，他们把鼓又敲破一个了，连着这个今天已经敲破五个鼓了，咱们衙门口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鼓可以换了啊。”
    “是啊大人，连着敲破五个鼓，是惊动了汴梁城几乎满城的百姓，他们都以为出现了什么天下奇冤，而且是史无前例的奇冤，不然不可能连着敲破这么多鼓，所以都跑过来看热闹来了，人真的是太多了，人山人海的，都快把咱们大门给挤破了，你快说说，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吧，是不是立即审案啊？”
    “什么，又敲破一个？”
    听得王朝马汉两人也气喘吁吁的这么说，包拯是再次心中一惊，咬牙道。
    “嘶，看来这下真的是舆情淘汰了啊，该怎么办呢，公孙先生，你说这案咱们到底是审还是不审啊？”
    闻言，公孙策的面色也微微的变了变，想了想后，公孙策是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道。
    “大人，此案关系太大，涉及文武之争，已经不是你我能做主了的，因为到时你不管怎么处置，都会落人口实，得罪其中一方。”
    包拯也是暗自点头道。
    “说的是啊公孙先生，所以以你的意思是？”
    公孙策是咬了咬牙，看了包拯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天，继续低声道。
    “所以大人，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此案彻底捅到天上去，让天家来处理，因为这个问题也只能由他来处理。”
    听得公孙策如此说，包拯也是不由暗自点头道。
    “没错公孙先生，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这么办。”
    “好，大人，你想办法行事吧，我配合你。”
    “嗯……”
    说着，在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疑惑的目光中，正和公孙策嘀嘀咕咕的包拯，突然是‘哎哟’一声，猛地伸手捂着脑袋，痛苦的哀嚎了一声。
    一旁的的公孙策见状，是立马配合的一脸焦急的问道。
    “哎呀大人，你怎么了大人，你该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包拯是急忙捂着脑袋，憋着气，把脸憋的涨红，因为他的脸本来就黑，所以看上去红黑红黑的，明明很健康却装出一脸虚弱的样子道。
    “哎哟，没错没错，公孙先生，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老毛病又犯了啊，头疼的厉害，哎哟，疼，真的是疼啊，已经审不了案了啊，哎哟。”
    见状，下方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已经彻底傻眼了，呆呆的看着他，喃喃想道。
    “不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就头疼审不了案了？你不审案我们怎么办啊？而且，你什么时候有头疼这老毛病了，我们怎么不知道？拜托你撒谎也找个像样的借口出来好吗，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到底是拆穿你好呢，还是不拆穿你好呢？”
    而包拯也没理会他们心中所想，包拯是继续捂着脑袋哀嚎道。
    “哎哟，不行不行，真的是太疼了，疼的着实厉害啊，真的审不了案了，不行不行，本官马上要回后宅休息，拿个来人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本官请大夫啊，你想看着我疼死吗？”
    一旁有机灵的衙役见机得快，是赶忙配合道。
    “哦哦哦，好好好，大人，你稍等，我这就给你请大夫去，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就是一溜烟跑远了。
    而公孙策也是立马上前扶住他道。
    “来来来，大人，你慢着点，我扶你回去休息，慢点慢点，我这就扶你回去休息。”
    包拯是痛苦的的捂着头道。
    “好好好，真是麻烦公孙先生了，那个王朝马汉，就麻烦你去跟外面的文举生们说一声，就说本官今天头疼的厉害，实在审不了案了，你让他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等本官病好了再来。”
    说着，见着包拯在公孙策的搀扶下真的转身要走，王朝马汉等人也是急了，心想你要是走了我们上哪说理去啊。
    所以是急忙道。
    “不是大人，你别闹了，你要是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你是没看到，那群文举生眼睛都红了，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得，非得找个人来跟那唐沐风偿命不可，我们要是出去这么跟他说，那死的就不是王华，而是我们了。”
    “可不是嘛大人，你就别玩我们了，今天那群文举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你要是不审案，他们非得把我们衙门给拆了不可。”
    “没错，待会他们就不止是把鼓捶破了，而是要把我们的脑袋给捶破了啊，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鼓给他们锤了。”
    闻言，听得他们这么说，一副愚不可及的样子，包拯也是忍不住直接站起来气骂道。
    “你们真的是蠢啊，本官算是白栽培你们了，就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们打发走吗，毕竟要报官也不止我们开封府啊，别的地方也可以！”
    “别的地方？”
    见得包拯这样说，王朝马汉等人是不有一愣，直愣愣的看着他，显得很是不解。
    而见得王朝马汉等人直愣愣望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包拯，一旁的公孙策是赶忙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别露馅了。
    所以包拯是在众人无语的目光中，再次突然伸手捂着头，一脸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哀嚎道。
    “哎哟，疼啊，真的是疼啊，疼死我了，公孙先生，快扶我回去休息吧，本官真的是快要疼死啦。”
    “是，大人。”
    公孙策闻言，是赶忙扶着包拯，转身朝后宅走去，只是一边捂着头哀嚎一边走时，包拯是嘟嘟囔囔的说道。
    “哎哟，我听说皇宫门前的那口等闻鼓很大啊，也很结实，怎么敲都瞧不破，是个告状的好地方啊，哎哟，我在胡说些什么啊，都糊涂了，快快，快去给我叫大夫啊，真的是疼死了。”
    而听得包拯这样说，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王朝马汉等人却是不由眼前一亮，心想是啊，还是大人聪明，皇宫门前也有等闻鼓，叫那群文举生敲那个鼓去啊，随便敲，怎么敲都敲不破，刚好可以把这个麻烦甩掉啊，不错，可真是个好主意啊，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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