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婢女

    老者面庞如金，须髯如虎！
    宽大灰袍裹着鹅毛雪花，还有那四处迸射的残窗碎片，转瞬来到徐凤云面前。
    “给老夫死来！”
    声如惊雷，长满黑色老茧的宽厚手掌，凌空拍下！
    “公公快退！”
    刀光掠过，转眼发出铿锵之声。
    护卫在徐凤云两侧的黑衣人，闷哼一声，直接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连带着墙壁，二楼的栏杆都是破碎开来。
    “阉人，受死！”
    老者身子不停，目光如炬。
    一双铁掌再度挥向徐凤云头顶！
    刚猛掌风，吹的他黑发猎猎，衣袍飘袂！
    “老东西！”
    徐凤云目光狰狞，咧嘴冷笑，
    “怕你不成？”
    一招阳歌天钧，凛然迎上！
    两股真气在掌峰间碰撞，发出如野兽般怒吼咆哮！
    徐凤云的身体强行被推出去数丈之远，撞碎身后墙壁！
    一篷木屑碎渣轰然爆炸！
    他嘴角，也是淌下一缕鲜血。
    “过瘾！”
    徐凤云哧啦扯下披风，向风雪扔去。
    同时，脚下木板迸裂，身影携着数十道掌风攻向老者！
    一半微风和煦，阳光明媚，又似乎细雨牛毛，润物细无声！
    另一半寒风冷冽，冰雪呼号，甚至隐约有冰封万里之势！
    正是第二掌，阳春白雪！
    老者看出掌法精妙，眼中闪过诧色，还有勃然战意！
    双掌挥舞，如铜墙铁壁！
    将风雪细雨全部挡在一尺之外！
    砰！砰！砰！
    强横的劲气四周迸射，高悬的花灯，雕栏玉砌的楼梯，还有那镶玉鎏金的大红幕景，纷纷被爆炸开来，碎屑纷飞！
    两人脚下，无论是木板还是青石板，也都炸开，留下圆形凹坑！
    砰！
    眨眼间，两人的身子又在半空中发生碰撞！
    徐凤云的左掌拍在老者左胸，而老者的右掌，则是拍在他右肩！
    轰！
    两人同时退出！
    徐凤云砸在阁楼一侧的金碧琉璃灯上！
    琉璃坠地，火光四溅！
    隐约有浓血滴落，又被油火烤的滋啦作响！
    老者撞在一人粗的雕花木柱上！
    一声脆响，木柱断裂，老者被埋在坠落的花棚之下。
    “老东西，没死的话就滚出来，杂家可没功夫和你浪费！”
    徐凤云抹一把嘴角鲜血，直奔花棚！
    双掌之上，再次有春风寒雪汇聚！
    “受死！”
    一声炸雷，那花棚中间也是轰然炸开！
    老者如发怒的狮虎，铁掌横扫！
    砰！
    四掌相碰，无形劲气将破烂的花棚彻底碾碎！
    “打得累了，送你上路！”
    木屑纷飞间，徐凤云狞笑一声，伸手抓住后者那如铁皮般的手掌！
    “找死？”
    老者嘴角露出得意，十指猛地握紧！
    通过之前交手，他已经知晓徐凤云真正实力！
    不过后天中期！
    只是方才掌法精妙，这才与自己纠缠到现在！
    如今后者放弃优势，竟然要硬拼？
    简直愚蠢至极！
    “送你上路！”
    老者咆哮如雷，刚猛霸道的铁砂内力如浪潮般涌出，排山倒海，汹涌滔天！
    “哈哈……”
    徐凤云只觉巨浪涌来，双臂几乎被震碎，却放声大笑，
    “来的好！”
    轰！
    北冥神功陡然开启！
    如鲸吞海吸般的吸引力席卷开来，将那股铁砂内力尽数吞没！
    “你……”
    老者愣了一瞬，察觉丹田中的内力竟然也滚滚涌出，不受控制！
    脸色大骇！
    旋即松开十指，转身就要退走！
    “想走？”
    “哪那么容易？”
    “把你的内力给杂家留下来！”
    徐凤云阴笑，纤瘦十指猛地抓在后者手腕上，同时北冥神功运转越发狂暴！
    轰！
    浑身上下的经脉发出汹涌呼啸，吸引力陡然倍增！
    老者被死死吸住，挣脱不的！
    眨眼间，内力竟已经少了三四成！
    “给老夫滚开！”
    老者不敢再耽搁，须发皆张，双掌携着排山倒海般力道，猛地往前一推！
    然而，这更是徒劳无功！
    反而助长了北冥神功的吸收速度！
    轰！
    汹涌内力滚滚而入，徐凤云的经脉，瞬间被充满！
    此消彼长，差距骤显！
    “去死吧，老狗！”
    徐凤云松开右手，目光森然如血！
    阳歌天钧！
    一掌拍出，老者仓促抵挡，却直接倒射出去！
    砰！
    一路青石板碎裂，木板纷飞，桌椅也炸成碎屑！
    老者最终停在数丈之外，半跪在地！
    啪嗒！
    鲜血顺着他嘴角流淌，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音。
    “老狗，还能不能打了？”
    徐凤云转身拽过一道木椅，嘴角含霜。
    “你……妖人……”
    老者艰难的抬起头，目光狰狞而痛苦，
    “竟吸我内力……”
    “你就不怕走火……入魔……”
    “哈哈！”
    徐凤云大笑一声，随手握住刀柄，飞身向前！
    噗！
    宽阔刀锋透胸而过，鲜血越发弥漫！
    “用不着你操心！”
    徐凤云抽刀，冷笑。
    噗通！
    老者宽阔的身体轰然倒地！
    ……
    昏黄灯火，随着寒风闪烁！
    呜号的风雪，从被打碎的破洞里灌入！
    雪花，落在猩红的地面上，缓缓消融，转而又有凝固的迹象。
    隐约，还开始变黑！
    大门口上悬挂的珠帘，还有那半盏残破的琉璃灯，稀里哗啦作响。
    蠕动的光影，倒影在破烂的墙壁上，如同张牙舞抓的鬼魅！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跪在血泊里，瑟瑟发抖。
    有些胆子差的人，甚至屎尿齐流！
    噗通！
    老者的尸体被扔到人们面前，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人们连惊呼都发不出！
    徐凤云重新裹上披风，翘着二郎腿坐在众人对面。
    嘴角的血，映衬着那张脸，如修罗。
    数道黑影，站立左右。
    “都听好喽！”
    徐凤云嘴角轻抬，微微俯身，
    “杂家只说一遍！”
    “如果我想找的人没出现，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还有……你们的家眷！”
    跪着的人们越发惊恐。
    彼此看向左右。
    充满疑惑，猜忌，还有怨毒！
    徐凤云冷冷一笑，问道，
    “准备下毒的人，是谁？”
    不少人抬起头，满脸疑惑，还有不解。
    徐凤云一一盯着，把他们的表情记在心头。
    “没有人说话？”
    稍许，他起身，木椅上传来一声吱呀。
    “你，出来！”
    一名他觉得可疑的婢女被拉出来，扔到脚下。
    “都看着！”
    “我每问一次，就会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下场！”
    徐凤云将一滴鲜血滴在掌心，转瞬间制作成生死符，射入那名婢女胸口。
    “嗯……”
    婢女身子颤抖，胡乱抓挠！
    很快，胸口衣衫被撕裂，留下一道道血红指痕。
    “谁是下毒的人？”
    徐凤云又问道！
    人们，越发惊恐，甚至不自觉地往后缩起了身子。
    “哼……”
    徐凤云一脸冷笑，准备再动手。
    这时，一名躲在最后方，约莫十七八岁的婢女站了出来，
    “不用找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