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惊喜：算盘全落空了

    须弥手环只有空间没有时间。刚猎杀的猎物，林琅都很快就丢了进去。
    林琅都是直接震碎猎物的大脑，让其当即死亡，绝对不会有任何痛苦。
    那很人道，有没有？
    肚子饿了，可惜这里没有饿了么。他只能自己做饭。
    大草原里，没有柴火，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在雪山边缘，雪线下的山坡反而有一些林木。他开始砍了不少柴的，在雪山驻留很久，但柴火还剩下不少。
    后来又考虑到茫茫大草原几乎看不到一棵树，他出雪山之前又砍了一些。
    为的就是在大草原游荡时，可以不用担心吃饭问题。
    今天他想尝尝那些“梅花鹿”的肉。
    野生动物，红肉为主。梅花鹿应该差不多。
    林琅丢出一头，马上切开其颈部放血。
    这些猎物，被拍死之后，最多不超过半分钟就被他弄进手镯了，血还没凝固。
    如果血不放干净了，肉不好吃。而且“鹿血”同样有可能是一种药材。特别鹿茸的炮制也需要用到鹿血。
    今天运动量很大，林琅觉得需要吃得更多些。所以切了一条鹿腿下来，先烤着。
    不过为了检验“梅花鹿”是不是和梅花鹿一样，全身是宝，他还切了一些内脏，也烤了——首先要检验这些内脏是不是能吃，或者说味道怎么样。
    如果有某些功效，他也可以留下来，慢慢炮制。
    一只鹿腿他只吃了一半不到，剩下的他也没浪费，丢手镯了。下次拿出来还是热气腾腾的，放多久都没事。
    不过这个时候太阳也有一半落入山地面了，很快就要天黑。他虽然能夜视，只不过在这个不熟悉的大草原，晚上没有什么参照物，眼睛再好也容易迷失方向。
    如果是白天，说不定还可以遇到放牧的牲畜群，那还不那么容易错过游牧民族部落的营地。
    他看看天，就索性决定就地过夜。
    找了一条小溪，打算扎帐。
    帐篷，他有，先扎好了。这个季节，大草原很容易下雨，虽然时间不会很长，但被淋湿了也难受。
    先扎好帐篷，要下雨了也不用匆忙。
    他的帐篷称好碳钢支架，然后钉几个钉子而已。方便得很。
    弄好了，太阳还露着个头呢。他也不浪费时间，一头头放出梅花鹿，一头头庖丁解牛。皮、骨、肉分离。
    内脏含有大量脂肪，他也没有丢。在小溪边上简单处理一下。肠子肺这样东西他是不要的。胃、心、肾可以用于食疗，肝和肠系膜可以用于提炼动物脂肪。
    所以他在清理时也不用太过麻烦。
    事实上，他手脚麻利，清理一头也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不过猎物太多，他一个晚上也不可能清理完。
    一个晚上，他用上了灵元，以自己的极限速度每五分钟就能处理一头。一整夜也不过简单处理了两百余猎物。还不到猎到的十分之一。
    他一夜没睡，天田边开始蒙蒙发白了，也还不觉得困。
    不过他也该准备收拾一下，重新找到方向，去兰斯多部落。
    那是他承诺好的，晚去一天没关系，但不去就是完全失信了。只不过他现在也只是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离开牧民走出来路线，应该也好远了……
    林琅看看天，不知道是该先找回之前的路，还是凭运气直线走。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直线走吧。昨天跑应该跑了不短的路程，要回到昨天的路，会浪费不少时间。
    他现在也可以估摸着大致的方向，就算没那么好的运气，正好遇到兰斯多部落，也可以重新回到正路。
    至于昨天那匹马，他是不抱希望了。
    收拾好帐篷，烧烤用具，林琅就顶着稀疏星斗，瞅准了一个方向直线走。
    他不会轻功，但速度肯定会比传说中的轻功要快。至少比所谓的千里马要快许多。
    果不其然，他很快找到了路。
    不过他不确定自己是已经错过了兰斯多部落，还是继续走才能到达。
    他正想找个高高处，看能否发现有放牧牲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的马蹄声。这马蹄声的有点急促。
    一共有十六匹马，马上应该都有重物。听速度，马背上驮的应该都是人。
    而且，骑士应该是在赶路。
    他就在路边等着。
    几分钟后，果然有一群骑士的身影出现。
    等对方快到了，他手拍了一下胸口，扬声喊：“愿天神赐福你们，各位勇士。”
    十几个骑士看到路边有人，而且远远就打招呼就放慢了速度，来到他跟前勒住马。
    最前面那个轻拍了一下胸口：“愿天神赐福。你可是有事？“
    “是。各位勇士可知道兰斯多部落在那个方向？”
    听说是要去兰斯多，骑士打量了一下他，翻身下马用力拍了一下胸口：“我是卡奇之子萨森巴，来自卡奇部落。请问阁下是不是神医林琅？”
    骑士有这个怀疑，是因为听说神医虽然是黑头发，但头发不弯曲，而且眼睛是黑色，皮肤也比较黄。
    如今这人看着都对上了，而且是也是要兰斯多部落的。
    林琅心里惊讶，笑说：“我确实是林琅。你听说过我？”
    萨森巴昨夜本想连夜赶路，可是夜里赶路太危险。没想到在半路就遇到了要找的人。
    他单膝跪下：“请神医救命！”
    他身后的骑士见状，不约而同翻身下马，小跑到他身后，单膝跪下：“请神医救命！”
    林琅楞了，这单膝跪下在本地可是打礼。普通人见到贵族头人，甚至是大草原的王，也只需要拍胸礼便可。
    他们归，只跪神明、父母，和尊敬的人。单膝跪下，是只比对天神的五体投地礼稍差一层的大礼。
    萨森巴和十五个骑士一同跪下，那说明什么？
    说明病人对他们卡奇部落非常重要。
    他之前虽然治了不少人，也获得了神医这样的敬称。但之前的病人的身份地位都比较低。对于上层人影响不大。
    他还想着在大草原先弄点名气，然后再回维卡西亚城，找个机会治几个有头有脸的人。
    现在看来，不用到维卡西亚城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过他面露犹豫：“各位勇士请起。救治病患，是医者天职。不过我已经答应兰斯多部落，要去他们哪，并给附近的病人诊治。恐怕一时走不开。不如你们带了病人去兰斯多。”
    萨森巴着急，也不起身，拍着胸口说：“神医阁下，不是我们不愿将病人带来。只是病情危急，病人又不能颠簸。所以只能请你与我们快马赶回去。”
    他身后一个骑士接口说：“神医阁下，就让我去兰斯多说明。兰斯多附近病人或许很多，却未必危急。阁下先救治危急病人，他们定然能理解。”
    林琅考虑一下，点头说：“这样也好。”
    “谢神医。”萨森巴大喜，站起来说。“拔曼，你带上一个兄弟去兰斯多传话。留下一匹马给神医。”
    拔曼正是刚才说话的骑士。他拍了拍胸口：“是。”
    他叫了另外一个骑士，两人同骑一马，就要准备走。
    林琅喊住他：“拔曼兄弟，你跟他们说。我要去卡奇部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去兰斯多。他们如果准备了货物，可以让他们带着货物和可以赶路的病人一起去卡奇部落。”
    “神医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
    卡奇部落的病人似乎真的非常危急，萨森巴带着人一路不惜马力飞奔。
    林琅得知是卡其部落的头人和小头人，还有数十个牧民莫名就人事不省，而且还发着高烧。也没有埋怨这样赶路。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一直赶路，路上只是在马上吃了几口干粮，有好几个骑士的马直接累死在路上。
    当他们赶回卡奇部落营地时，萨森巴看到营地没有什么变化，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林琅看到病人时，才把脉输出一点灵元，就发现了不对了。
    这个卡奇根本不是得了病，而是身体积蓄了太多的活性灵元。
    如果是地球人或者是凌忧界的人，那是好事，但在这个世界，却就相当于是中了剧毒。
    他一面取出金针，一面问萨森巴：“卡奇头人是跟人交手了。”
    “没有。我父亲带着大哥，和十几帐人去了一个山谷。回来没多久，就全部病倒了。”
    林琅手里顿了一下，说：“其他人也跟卡奇头人一样的症状？”
    “是的。神医，我父亲他？”
    这一下病倒了一批人，而且都发了高烧。虽然没有上吐下泄，也暂时没有出现新的病人。萨森巴担心是瘟疫。
    林琅笑了笑，说：“没事。我针灸过后，很快就能退烧。不过发烧时间太长，身体可能会有些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真的？那请阁下放手诊治。”
    林琅点了点头，让他帮卡奇脱去上衣，然后快速行针。
    他这次行针，甚至没有固定的针法，只是通过针灸让卡奇体内活性灵元有释放出来。
    本地人的进化，让他们的身体对固化灵元更加亲和。过多的活性灵元对他们的身体会起到的很大的破坏作用。
    只要将那些无处宣泄的活性灵元都释放出来，病人很快就能恢复。
    不过林琅有些奇怪，这些活性灵元是怎么侵入病人体内的，而且同时侵入那么多人体内。
    这个世界固化灵元比活性灵元比例更大，而且活性灵元不被人类亲和，通常不会在人体内过多积存。
    而且正常来说，自然界的活性灵元是很温和的。人体也有一定自我防护机制，按道理说，活性灵元不会导致这样的病痛。
    但现在事实却是，这些人体内被过量的活性灵元侵入体内。
    这就很不正常了。
    卡奇部落的病人虽然多，但林琅甚至不用考虑病理学，没多久，就给所有病人行过针。病人果然都很快降温，并且清醒过来，只不过相当虚弱。
    林琅对萨森巴说：“他们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发高烧相当伤身体，需要补身体。不过虚不受补，接下来几天，先给他们做些野菜吃，少吃些肉。”
    他的医术，已经让萨森巴有点崇拜了。对他的医嘱，当然没有半点怀疑。
    林琅又问：“你刚才说，卡奇头人是因为去一处山谷才发病的？那个山谷是第一次去？”
    “是。”萨森巴点头说。“我父亲是听说有一群天马躲入了山谷，想去捉几匹回来配种。不过没想到天马没看见，却有几个勇士突然发病了。他们回到营地，当晚就全部人发病昏迷。”
    林琅对那个山谷产生了好奇。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山谷肯定有一个很强活性灵元源。很有可能是高阶灵石。
    而且具有很可能是凌忧界没有的灵石。因为凌忧界的高阶灵石就算堆成一座山，也不可能发出侵略性那么强的灵元流，直接侵入人体内。
    林琅又去找了那几个最早发病的病人问过。
    他们的描述，让林琅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那几个病人说，他们进入山谷就开始觉得非常不舒服。
    在营地的空地，林琅找到萨森巴：“病人的病是治好了。不过我怀疑病因那个山谷。我想去看看，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山谷在哪个方向？”
    萨森巴劝阻说：“阁下，现在我们都知道那个山谷有异，以后就不会再进去了。阁下不用冒险。”
    林琅可不是仅仅是想给他们卡奇部落解除隐患。他最根本的目的，是探查一下那个山谷。看到底是什么导致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灵元。
    虽然那种灵元的特性是他前所未见的。但他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他的身体，对活性灵元可是非常欢迎的。
    林琅吓唬他说：“我既然知道了病因，肯定会有准备。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这次卡奇头人他们的病情，确实很诡异。如果不查清楚，我无法安心。我担心的，是就算不靠近山谷，对你们这个牧场也会有影响。慢慢侵蚀你们的身体。那样的侵蚀比突然发病更致命。所以我必须查清楚，是不是不进那个山谷就会没事。”
    萨森巴听了这话，也不敢掉以轻心，忙说：“那明天我给阁下带路。”
    林琅摇头，笑着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他说着，摊开双手。
    萨森巴只觉附近的魔力和斗气同时聚拢过来。
    当他看向林琅双手，心神剧震。
    林琅的左手萦绕的发出淡淡光芒的斗气，还有右手掌心漂浮着的只有鸡蛋大小的紫色火球。
    斗气能发出光芒，代表着境界至少达到九阶了。而紫色火球的温度也让萨森巴知道它的可怕，这种浓缩火球，或许只有七阶以上的魔法师才能发得出来。
    他喉咙发紧：“阁下……”传说中的魔武双修？而且境界都达到了高阶水平？
    林琅笑了笑，手收了回来。
    如果不是消散的魔力和斗气，还有身边火球消失前的热量还很分明，萨森巴还以为刚才只是障眼术。
    只听林琅说：“我修行的方法与旁人不同，所以不怕那个山谷里的东西。”
    他也同时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带了人去，未必能帮他忙，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
    萨森巴见识过了，对他更加恭敬，不敢有任何隐瞒。
    林琅问清楚了那个山谷所在，也没有骑马。趁着夜色直奔目的地。
    语言交代的地点，又是在晚上，本来林琅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地方的。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他感应到一种特殊的活性灵元的纹动。循着路找去，他进入了一个山谷。
    山谷中越往里面，灵元流动越是激烈。而且林琅能感应到这些灵元确实很具有侵略性。
    别说是卡奇部落的人，就是他运用体内的灵元抵御体外侵体的灵元，依然无法完全排除。
    ——它们的活性是他闻所未闻的。
    不过清楚侵入体内的灵元，还是没什么困难的。
    终于，他在山谷腹地中找到了造成这些灵元超高活性的根源。
    这个发现，意味着他在过去的几个月的计划都是在做无用功。
    不过，他没有任何失落，只有惊喜——幻境那个灵阵在这个世界的端口，他可能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