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没有定好目标，人才市场瞎瞄

    次日清晨，李唤飞和覃富来到某河人才市场。这个人才市场有上下两层，每层大概容得下五千人左右。
    进入面试现场，熙熙攘攘，纷乱嘈杂的全是人，李唤飞心里一亮：早就应该一边在网上投简，一边来人才市场找工作了。
    “祝你好运兄弟！”兄弟俩相互勉励，分头各自寻找工作。
    李唤飞拿着简历本走着，看了看各公司的职位及其要求。xxx五金厂急招技工，工资50008000元/月；xxx塑料制品有限公司急招销售总监，要求5年以上市场销售工作经验，年薪3050万；xxx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急招工程师，工资800012000元/月……
    “唉哟我勒个go ，这怎么去面试啊。”李唤飞心里嘀咕着。
    “对的，我以前在xxx公司做过工程师助理，实践的机会比较多，cad画图，ug画图设计我都会。”旁边有一哥们儿正面试一家五金厂的工程设计职位。
    “你是什么学历的？”面试官问。
    “中专，出来工作差不多8年了，一直接触五金这类的，学设计有3年的时间了。”
    “嗯，下午三点到我们公司进行第二轮面试，带好你简历和身份证，这是我们公司地址。”只见面试官写了个条子递给那哥们，那哥们儿满意的微笑着离开。
    李唤飞想：再多找几家，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的。于是，他拿着简历本走着、探着、看着、望着……走了两大圈，却还是一无所获，他甚至连一份简历都投不出去。
    无奈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再抬头看了看一个比一个工资待遇好的公司和职位，李唤飞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高不成低不就”了。他有些失落起来，自问着：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你喜欢什么样的工作？你能做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技工呀工程师呀，这个不用想，咱没这个工作经验和专业技能。什么总监呀经理呀高级助理呀，要的肯定是综合能力比较强的而且对本行业都是比较熟悉的，你对这些一无所知，也别瞎琢磨。看吧，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好好规划自己的将来，现在只能到处瞎转！唉，可是话又说回来，在学校时我也不懂行业我怎么规划呀！……
    “怎么样了兄弟？”正想着，突然一个重重的手掌“啪”的落在李唤飞肩上，吓得他差点就一个“转身鞭拳”，转过一看，覃富正面笑“嘿嘿”的看着他。
    “没戏啊，这么多好的公司、职位和待遇，但都需要有好几年的工作经验……”李唤飞失落的回答，“目标没定好，现在只能到处瞎瞄了。”
    “你先别定位太高，一楼有很多不需要工作经验的职位，你可以去看一看。我们以前刚出来的时候，没什么工作经验，也是从车间的普工开始做起的。”覃富微笑着劝慰到。
    “看你这表情晚上应该可以摆酒庆祝了吧？”
    “面试了两家，都要我下周过去上班，但才五六千一个月的工资，我还要多对比几家再说。”覃富自信的说，“还有一个小时就闭馆了，你赶紧去一楼看看哈。”说完，覃富挥手离去。
    李唤飞来到一楼，走了一圈，还是那样漫无目的的徘徊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工作。
    不远处，一个中年人的招聘栏上写着某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急招采购。采购不就是买东西，买东西还不简单呀，去试试。李唤飞想着，满脸微笑的走到中年人前面，正要把简历拿出来，中年人立即问道：“你来面试什么职位的？”
    “采购。”
    “现在铜一吨多少钱？铁一吨多少钱？塑料一吨多少钱？”中年人头也不抬的把唤飞的简历袋往旁边推。
    “唉呀你个老秃子，态度如此傲慢，你刚出来工作的时候，别人不给你机会你能混到现在？”李唤飞满不服气的撇着嘴离开，“不过我是真不懂现在一吨铜是多少钱。”
    李唤飞平时是温文尔雅的性格，如果一受到刺激，他整个人就会变得很有冲劲，被刚才那般无礼貌的拒绝后，激发了他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来证明自己的冲劲儿。
    三两步，李唤飞来到xxx渔具制品有限公司，看了看招聘广告：招外贸业务员，工资底薪2300元/月，外加提成和业绩奖金，包食宿，有无经验均可。
    李唤飞窃喜：终于找到“有无经验均可”的了。他干脆的坐下，拿出简历，递上。
    “你好面试官，我叫李唤飞，来应聘外贸业务员的职位。”
    “以前有做过相关的工作吗？”
    “没有，我是应届毕业生。”
    “你学什么专业的？在哪个学校毕业的？”
    “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今年刚从广西贺八学院毕业。”
    “你英语几级？听说读写怎么样？”问到这，面试官好像下意识的瞪大了眼似的盯着李唤飞看。
    “我英语四级考了一次没考过，后来就没考了，所以我没有拿到证书。”李唤飞很坦率的微笑着回答，“但是我个人觉得我的听说读写能力还行，要不面试两句看看嘛？”
    “呵呵，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多少人因为你们所谓的个性，丢掉了太多你们本不该丢掉的东西。”
    面试官是个35岁左右的man，戴着副黑色边框眼镜，他并没有因为李唤飞没有证书而拒绝他。
    “你的社会实践还挺丰富的，不过……你怎么快26岁了才毕业？”面试官看着李唤飞的简历，显得有些不解的惊讶。
    “嗯，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读书比较迟，8岁多才开始上一年级，而且一年级都得留级一年，因为我们那时候没有学前班。”李唤飞微笑着回答。
    看着这大小伙子说话直来直去的，人还挺诚实，也没什么心眼。面试官决定给他一个面试的机会。
    “ok boy ， i want to know more about your school life ， ok ?”（好的小伙子，我想知道你更多的校园生活，好吗？）
    “our school isn’t a famous one in guangxi province ， but there has more than 10 thousand students ， i’m one of them ， in our academy ， there has a lake nearly by our dormitory ， every morning ， we will be there to read and recite …”
    李唤飞回忆着他的校园生活并用英语讲述着。
    听完李唤飞滔滔不绝的介绍，面试官递给他一张白纸，说：“把你刚才说的都写给我吧。”
    李唤飞愣了一下，他也忘了刚才自己说了多少，反正就这么一张纸，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吧。
    其实，李唤飞自知他的英语水平也不怎么好，因为大多数英文好的同学，在学校考个四六级完全不是难事儿，但他也知道他的英文也不算很差，日常的交流还是no problem的。此时，李唤飞也很庆幸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去参加英语角活动，而且敢和外教讲英语，敢和陌生的同学讲英语……
    “好，你先回去，等我们电话通知，我姓马。”待李唤飞写完，面试官微笑着说。
    李唤飞道谢离开。此时，他更自信的去面对更多的公司了。
    第1家，第2家，到面试第3家公司的时候，李唤飞眼前一亮：急招商务代表，有无经验均可，底薪4500元/月，外加提成和业绩奖，包食宿，交五险一金。
    “你好，我是应届的毕业生，可以面试你们公司这个商务代表的职位吗？”李唤飞上去恭敬的问。
    “可以的，我们公司是全国非常有名的会计代理公司，现在有员工六百多人，你现在可以在我这里交简历，下周一下午过来我们公司面试，你按这个地址来。”面试官写了个地址递给李唤飞，并扫了他的简历一眼，“你广西哪里的？我是河池南丹县的。”
    “哦？你好老乡，我也是河池的，我家在环江县那边。”又碰到个老乡，两人一阵热情的问候和交谈……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李唤飞洗锅做好饭菜等韦志弦他们起床——韦志弦他们要上夜班。
    随着《单身情歌》“喊”起，韦志弦和蒙刚起来了。
    “哥啊，你能不能换首歌，我过来你这都四个多月了，哪天早上起来也是唱这首歌，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蒙刚笑着说。
    “在我们这个‘和尚庙’里，每天一起来就唱这首歌才能点燃我们努力赚钱讨老婆的激情，知道了吧。”韦志弦大笑道。
    韦纯放下手中的鼠标站起身来，扭了扭腰，笑着说：“现在都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哪还是早上啊。”
    “哟，原来你还分得清早上和晚上啊，我以为你早就掉进你的‘叉叉联盟’里去了。”韦志弦嘲讽了韦纯一番，韦纯“嘿嘿”一笑，尴尬的坐下，关掉游戏。
    “也二十五岁的人了，天天在玩游戏，工作也不好好找，以后你就跟游戏过一辈子吧你就。”韦志弦说着瞥了韦纯一眼。
    “他说有老婆了要花钱养又挨管着，还得分心照顾她，他想一个人自由。”蒙刚大笑着跳下床。
    “嗯，对，把青春留给自由，以后再把老年留给收容院就好了。”韦志弦也懒得再看韦纯一眼，他径直走向卫生间去。
    见韦纯没有说话，蒙刚觉得这氛围太严肃了，他岔开话题，“我们上两班倒的，起来上班就是早上，下班回家就是晚上，管他具体什么时间，对吧哥？”
    长期上两班倒的工作，往往会让人都分不清早上和晚上，这种感觉，李唤飞在上高一时深有体会，那时候，他经常爬围墙出去上网通宵，出去天蒙蒙，回来也是天蒙蒙，根本分不清哪个蒙蒙是早，哪个蒙蒙是晚……
    “所以我现在打死也不去你们某士康上班了，呆在那时间长了人都会疯掉。”韦纯调侃着，“一天上班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不管有没有事做，像个傻x一样的。”
    “哟，你又知道。”韦志弦一听，又转身反驳韦纯，“你怎么不说你哥哥我一直都是这样上班养你们几个货的？”
    “司长同志您辛苦了，哥您辛苦了……”韦纯立刻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陪笑着。
    “他还是‘妇联主任’，你看他上班可以到处去找妹子聊天。”蒙刚刷着牙大笑着，差点一口把泡沫吞进肚子……
    “哦，对，妇联主任，您辛苦了，以后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单身狗呀。”韦纯大笑着站起来，向韦志弦又鞠了一躬。
    “我们线上有48个人，20个女的，还没结婚的只有一个，你想要几个，亲？”韦志弦笑着问。
    “那就只能让哥哥你先解决‘温饱’喽。”韦纯拍了拍韦志弦的肩膀，“按年龄大小分配。”
    “我们线上有5个单身的妹子，韦纯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这时候，覃路的房门也打开了。
    “厂妹他看不上的啦，现在他要在办公写字楼里上班。”原来覃富一回来就钻去跟覃路一起睡觉去了，他边扣着腰带，边笑眯眯的从覃路的房间里走出来。
    人多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小的房间里顿时就充满了欢笑声。正当这时，李唤飞的电话响了，是东莞市的号码。
    李唤飞接过电话，是马先生打来的，约他下周一去面试。
    “飞，今天面试怎么样了？有没有喜欢的工作，兄弟们可盼着给你庆祝哈。”韦志弦把满是泡沫的头伸进客厅里，说，“你可千万别学‘老板’，前天晚上才刚给他庆祝完，第二天晚上他又提着行礼跑回来了。”
    覃富的这段“历史”，注定要成为他人生的一段“幽默故事”，每当兄弟们提起，连他自己也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几家觉得还可以，应该要在下个星期解决工作问题了吧，不能拖太久了。”李唤飞回答，在他的心里，隐约有了意向的工作。
    “好，祝你早日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韦志弦说完，洗脸吃饭，“今晚再上一晚，明天周末，到时带你去海边玩玩，来这么久了也没时间带你出去玩玩。”
    “好，这个建议太好了，我也好久没有去海边玩了，明天叫上大胖子玉志豪。”覃富好像拣到什么意外收获似的大笑起来。
    “弟啊，你就别去了，你在家看门。”韦纯又开始向覃富下“战书”了。
    “看门还不容易嘛，把门拆了背过去。”覃富笑着说。
    “把门拆了以后你就得天天睡门口，锅咩酷啊（壮话叹词），瞧你长的，不像牛头也像马面，把你这脸往门口一摆，锅咩酷啊（壮话叹词）！你别说是牛鬼蛇神了，就连蟑螂也不敢进来。”韦纯说完，独自大笑着。
    “说得好像他长得很好看似的，看你那张脸，往门口一摆就是一扇门，平时出去连锁都不用上。”覃富不服气的开始应战。
    毋庸赘言，这兄弟俩儿又开始了免费的“相声”。
    ……
    生活中常常会碰到这样的乐趣，就有那么两个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斗嘴而聚在一起的，而这样的斗嘴，不仅给旁人增添了很多欢乐的笑点，也给他们的友情增加了很多基点。
    “再在这边跟我们住一段时间，你的厨艺肯定会有长进的。”韦志弦笑着对唤飞说。
    “这饭菜不是我做的，应该是‘海螺姑娘’给你做的吧。”李唤飞笑着回答。
    “我们家有两个‘海螺姑娘’，一个爱跟覃路睡觉，另一个爱玩‘xx联盟’，这两个姑娘啊，要早点把他们‘嫁’出去了。”韦志弦说着，大伙儿皆笑，而那两个哥们儿，还在切磋着“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