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涉外贸，艰难探索（二）

    第二个月的时候，当李唤飞看见办公室里做国内业务的同事每天都在忙着报价，忙着出去会客，忙着下样板单或安排订单，他心里急得从脑门痒到全身，骨子里好像有千万只“急躁虫”在啃噬着他的骨头一样难受……
    有一天，业务经理江通灿问他：“小李啊，我看见你每天都在忙，怎么都没见你下过单呢？好像连询盘都没有一个。我也是上个月才开始做业务的，我现在都有样板在做了哦，过两天应该就有订单了。”
    李唤飞听了之后，更是急躁不堪，他想：到底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还是自己太蠢做不好外贸业务这份工作。
    一次周末，李唤飞在回龙华找他那帮老朋友的时候，地铁上挤了好多人，他无意中看见车上有个老外正在玩手机，这时的李唤飞，看见个老外就好像一匹十年没见过肉的饿狼似的，他不假思索的挤了上去跟老外聊了起来。
    “hello sir ， i’m william .（你好先生，我叫威廉。）”
    “hi（你好）”老外抬头看了李唤飞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so crowded today right .（今天车上好挤啊。）”
    “yap ， but i found it’s crowded everyday in the time when off work .（是的，但是我觉得每天下班的这个时候都很拥挤。）”老外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好像在忙着什么似的。
    “really ?（真的吗？）”
    “yes ， i’m sure ， my office in luowu， i… oh sorry william ， that’s my station ， nice to meet you ， enjoy your …（是的我确定，我的办公室就在罗湖，我……很抱歉威廉，我到站了，很高兴认识你，祝你……）”老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下车去了。
    看着老外离去的背影，李唤飞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他本想再多介绍一下自己的。
    通过这次的经历，李唤飞想：做业务要铺广推广的面，不能仅仅依靠网络，在日常生活中也会经常遇到一些老外，他们也有可能是我的潜在客户，下周催公司给我做好名片，再见到老外我就先派发名片给他们。
    从那以后，李唤飞不管是大路上看见的，车站里碰到的，哪怕是饭店里遇到的，只要是个老外，他都会上前去搭讪并努力跟老外交换名片，没有名片的，就努力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以便后继联系。
    在这种方式下收集到的客户，李唤飞从来不会主动介绍自己的工作，他只是一些乡土风情的闲聊罢了，即使他们不是意向客户，也可以当拿他们来陪练自己的英语口语……
    又这样努力了半个多月，李唤飞依然没有收到任何一个意向客户的询盘。他，再次陷入混沌的迷茫和般的焦躁不安之中，他突然觉得，人，有时候越疯狂的自信，就越容易被现实猛烈敲打。
    初涉外贸不容易，长期探索很煎熬。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李唤飞一天比一天感觉到无力。一天晚上，烦闷的李唤飞本想来网吧玩玩游戏解解乏，但当他刚登陆了那许久未上的qq后，他看见冰儿的qq头像一直在闪动着，他立刻点开查看——好多留言。
    “你在吗？”
    “你还好吗？”
    “外面下好大的雨，你现在在哪里？”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
    他看着冰儿的留言，心酸哽咽，热泪盈框，那是思念，那是欣喜，那也是安慰……
    此时，他巴不得把内心所有的苦闷都倾诉给冰儿……但是……他又只能若无其事似的给冰儿回信。
    “这谁呀你看这是？才这么些天没发信息给你，就这么想我吗？”
    “这是我呀。你怎么这么久没有发信息给我了呢？我还以为你让猪给吃掉了。”不一会儿，冰儿回信息给他。
    “我太瘦了，猪说还不如把我给留你吃。”
    “嘎嘎……猪说你太瘦了还是留给狗吃吧。”
    “嗯，我们家的猪真可爱。”
    “……你才是猪……你是只大瘦猪……嘎嘎……”
    一个多月来，也只有此刻，李唤飞才觉得心里放松了很多，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久违的微笑。
    “冰儿我好想你。”这时，李唤飞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好无力的软弱了起来。
    “我也好想你，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发信息给我呢？”
    李唤飞此时，如坠落万丈峪底般。冰儿是她们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将来要继承的，是数以亿计的家产，而李唤飞，堂堂七尺男儿，至今一无所有，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飞……我已经拿到移民去新加坡的绿卡了……所以我以前的手机卡也不用了……所以一直找不到你的电话号码……”
    李唤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了出来……
    他回信道：“为什么要移民呢？在中国不是很好吗？”
    “我妈妈的决定，你知道，在我家里，我妈妈决定着一切。”
    李唤飞沉默不语，这让他更加感到“绝望”。
    “是啊，你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你也离不开你家人，也离不开……”李唤飞不敢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我是真的离不开家里给我的环境，我也是真的离不开我的父母。”
    李唤飞静静的坐着，他很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再跟她说些什么了。
    “什么时候走，还不确定，要看一下这边的情况再说。”见李唤飞没回信息，冰儿又发了一句话。
    “你爸爸在鄂尔多斯的煤矿生意怎么办？”
    “他有他的安排，我从来不参与，他也不让我接触他的生意。”
    “那……在婚姻的事上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那么早……我们先努力工作好吗？”
    “你想得也太美了，你以为我现在要急着娶你啊？”又沉默了一会儿，李唤飞又开始“调皮”了起来。
    “你不想是吧……你不想是吧……有种你再给我说十万遍。”
    “还是那么调皮，我只是突然想起，在初中时我们校长说过的一句话。”
    “怎么话？”
    “有些男同学啊，连个碗都买不起还学人家谈恋爱，你是要让你的妻儿跟你喝西北风吗？”
    “我就说嘛，你在初中的时候就不是个好学生，老实交待，初中的时候把了多少妹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哪有，初中只顾着想你了，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贫嘴……对了，我隔壁家的哥哥，之前跟你说过的，他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他真的很优秀，这个月又被他们单位评为优秀党员了。”说着，冰儿把那个男孩子的照片发给李唤飞，“你看，威武吧？”
    这时候，李唤飞也无力再生醋意，他只是沉默着。
    “会飞的猪，怎么又不说话了啊？”“飞？”“猪？”……冰儿一连发了好多个问号。
    “没有，我在想工作上的事，先这样吧，我有时间再打你电话。”
    “每次跟你提起我朋友你就玩消失，小心眼。”
    “我可以在你前面夸别的女生漂亮夸别的女生厉害吗？”
    “你不一直都在我前面夸你妈妈多厉害，夸你姐姐多漂亮嘛……”
    “调皮……”李唤飞说完离开网吧，回到宿舍给冰儿打电话。
    那晚，他们两个从晚上八点一直聊到半夜一点半，李唤飞把工作的痛苦和烦恼都暂时抛到了九宵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