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往神社

    清冷的雨夜下，临近早晨五点半，雨宫家的主卧内。
    “土地神大人苏醒了？”
    “这么早把我和姐姐叫醒，就为了说这个？”
    “欧巴酱，梦中的事你也能信吗？”
    雨宫铃嘟着嘴显得有些抱怨，随后还顺嘴嘟囔道：“再说了，神明大人要是真的存在的话，欧噶桑死的时候祂为什么不出来。”
    “铃，怎么和欧巴酱说话的。”
    雨宫遥不满地看了妹妹一眼，而雨宫铃被姐姐一喝顿时睡意清醒。
    随后她也像是知道说错话了一般还不好意思地冲着姐姐雨宫遥吐了吐舌头选择性的闭了嘴。
    看着妹妹这样，雨宫遥顿时无奈摇了摇头，随后这才面上微笑的对着自己的奶奶道：“欧巴酱，神明大人在梦中有说什么吗？”
    虽然雨宫遥也不怎么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但毕竟是自己奶奶说的话，所以她还是会认真倾听的。
    小时候雨宫遥曾无数次祈求神明救活母亲，无数次祈求神灵挽回出走的父亲，无数次祈求能够让眼睛复明，但这一切一切的祈求全部都落空了。
    以此，这之后她虽然还有些许意愿愿意相信奶奶告诉她的这个世界上神明真实存在着的话，但她却再也不想祈求神明了。
    因为神明太过缥缈，太过虚幻，也太过无情。
    对待侍奉神明的家族都未曾有过任何照拂，这样的神灵还有什么理由要信？
    所以也正是因此，渐渐长大的雨宫遥便慢慢不再相信神灵是真实存在的了。
    看着眼前的乖巧孙女雨宫遥，原本就有些情绪失控的雨宫优子顿时不由地便伸出了皱巴巴的右手抚摸在了雨宫遥的眼罩上。
    “太好了~，太好了~。”
    一边摸着雨宫遥的脸庞雨宫优子还一边喜极而泣的哽咽道。
    看着奶奶情绪失控，雨宫两姐妹都是不明所以，但这却不妨碍她们想要安慰自家奶奶的情绪。
    “欧巴酱你别哭啊，你到底梦到了什么？给我们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欧巴酱我和铃都会听你的，是神明大人要我们做什么吗？还是？”雨宫遥拉着自家奶奶皱巴巴的手，一脸关切的问道。
    听着身旁两个乖巧孙女的安慰，雨宫优子虽然还是有点情难自禁，但还是尽力渐渐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随后这才缓缓道：
    “没事，欧巴酱没事，只是太高兴了。”雨宫优子反握雨宫遥的手喜上眉梢道。
    “遥，神明大人说祂会降下神迹治好你的眼睛，只要我们一起去到神社本庙就行。”
    “所以，欧巴酱叫醒你们，就是想要立刻让你们跟我一起赶往山上的神社。”
    “什么？”听到雨宫优子的话，雨宫遥的神情明显一滞，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
    没有怀疑，也没有表现得多激动，雨宫遥在与妹妹雨宫铃对视一眼后，瞬间都是心有灵犀般的有了自己的判断。
    在两姐妹看来，自家奶奶口中的所谓神明复苏的由头终于找到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们的奶奶雨宫优子显然是因为太想让雨宫遥的眼睛复明了，所以才会做了这么一个虚幻的关于神明复苏的梦。
    人在绝望的时候不就喜欢寄希望有奇迹，或有神明拯救吗？在她们看来她们的奶奶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
    因为，雨宫遥的右眼现在已经不可能靠医疗治好了，因为那次意外后，由于病菌感染，雨宫遥的眼睛早已被手术摘除。
    对于奶奶相信梦境的做法，雨宫遥没有反驳，只是顺着雨宫优子的话甜甜道：
    “嗯，那我这就去拿雨衣，我和欧巴酱你一起去山上的神社。”
    “姐姐你可别排除我，嘿嘿，我也要去，欧巴酱刚刚可说了我们大家一起的。”雨宫铃笑嘻嘻接着自己姐姐的口道。
    “好好，一起去。”雨宫遥摸了摸妹妹的头笑道。
    看着自家两个孙女的表现，雨宫优子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人是年迈了，但人老却还不糊涂。
    两个乖巧的孙女之所以不拒绝不反驳完全就是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而已，至于自己说的什么关于什么神灵复苏的话她们肯定是没有相信的。
    不过孙女们不相信也不重要，因为这不过是一个尝试罢了。
    因为稍微清醒后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相信这样一个梦。
    虽然梦中的一切到现在还在她脑海中清晰呈现，神明大人的形象也是那般的神圣与亲和，但梦毕竟是梦。
    不过，一想到自家孙女雨宫遥的情况，雨宫优子还是愿意难得糊涂一回。
    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尝试一下也不亏，这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强不是。
    而且说到底她内心其实还是愿意相信雨宫家世世代代侍奉的神明是存在的，而这次说不定正是雨宫家兴起的转折点。
    所以想到这些后她就更不能白白的放任机会流逝了。
    废弃的雨宫神社位于福原市厚木镇以北的丹沢山半山腰位置，距离厚木新镇约四公里左右。
    所以，天还未开亮就出发的雨宫一家三口，成功的在一个半小时左右后到达了神社第一鸟居入口正下方的石质阶梯处。
    早上七点二十分左右，雨已经彻底停歇，借着朝阳，一老两少此刻皆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长满青苔与杂草的石质阶梯，斑驳又透露出一些腐朽意味的第一鸟居牌匾。
    这一切的一切，让整座神社看起来充满了历史与岁月的破败感。
    回想起少女时的一切，雨宫优子内心顿时充满了无尽感叹与感伤，不过这些情绪最终还是被埋藏进心底，随后收拾好情绪的她立刻便对着身旁的两位孙女笑着道：
    “走吧，我们上去。”
    “好的。”
    雨宫遥与雨宫铃同时点点头，并且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自己的奶奶踏上石阶。
    对于这座神社的记忆，雨宫遥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在父亲出走之前她们一家还是生活在这里的。
    只不过这座神社在雨宫遥的记忆中一直都比较冷清罢了，就算偶尔举办一些祭典来的人也不多，最多的时候也才一百多人而已。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这座神社算是彻底进入荒废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