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缘由与闲聊

    此刻，千岛英一的意识一分为二，并且出现在了万米高空。
    他所视之处下方正处于神奈县地域的中心。
    福原市在左，平津市在右。
    于高空之中两道黑白旋涡平铺向下，如两个旋转的磨盘一般各自挂在一边，并无形无质。
    通过旋涡的感触，千岛英一的视野出现了很多雾气。
    这些雾气来源于地面城市，并且遍布整个天际。
    雾气透明且薄如纱如丝。
    它们黑白分明并且不断被两个旋涡吸纳。
    “这是？”
    千岛英一不知道该如何认知这些雾气，但毫无意外，这些所谓的雾气全跟此次的神秘复苏有关。
    两座鸟居中属于高天原鸟居的那白色旋涡吸收的尽是一些正面的却显得正大光明的雾气。
    而黄泉国鸟居则相反，所有的负面，所有给人不好感觉的雾气全部被它接收。
    某一刻千岛英一恍然。
    这两座鸟居吸收的竟然是属于人类精神层面逸散出来的情绪。
    这种情绪饱含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对事物的认知，同时也饱含自身的喜怒哀乐。
    其中正面的情绪，包括对美好的追求，包括欢喜、兴奋等等，这些全部都是高天原鸟居的食粮。
    而其中负面的，憎恨、嫉妒、绝望、死寂等等阴暗情绪，这些全部则属于黄泉国鸟居的食粮。
    将这些情绪的力量吸收，并以此转化为鸟居的力量，而这便是两座鸟居为何越来越具备活化的原因。
    这种情绪所化的力量只是来源于复苏区，所以两座鸟居便分别投影在了复苏区的中心地区进行蜕变。
    以生灵情绪中的认知为引，以世界规则强制嵌入的那丝合法性，两座鸟居正在行那由虚化实的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显然不会那般容易，毕竟这两座鸟居所代表的含义并不平凡。
    位格之高，所需的能量也将是难以估量的。
    当然，如果是世界规则加入其中进行激化，那么这还真说不准。
    不过，很不好意思，千岛英一并不想看见这种情况，因为世界规则的加入会削弱千岛英一对两座鸟居的控制。
    现在的世界规则或许只是一台高级一点的只知道按程序运转的计算机，但随着神秘复苏，难保世界规则不会演变为有意志的某种存在。
    就像前世神话中有意识倾向的天道一般，又或者西方神话中盖亚类似的存在？
    既然一开始身上就不存在顶头上司，那么千岛英一以后肯定也不希望有个空降的存在压在自己头上。
    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两座鸟居演变的速度放缓千万倍，千岛英一也会毫不留情的将渗入鸟居的规则印记给抹除。
    没有调和的可能，既然一开始就已经挨雷劈了，那以后就继续挨劈吧！
    所以，神魂回归的同时，千岛英一立刻便集神鬼志本身蕴含的认知力量再加上自己在两座鸟居内蕴含的印记直接磨灭了那丝丝属于现世规则拓印下的隐蔽痕迹。
    深夜之中，晴天之上又是一阵闷雷响起。
    不过这雷声也就响了一下最后还是啥也没出现。
    “果然！”
    望着天，千岛英一越发的觉得世界规则在神秘复苏的过程中有被激化成存在意志倾向的可能。
    而这闷雷就是一记很好的说明。
    “以土地之名，窃取大地权柄，我又为何不能成为媲美规则本身的强大存在？”
    望着天，千岛英一只是如此喃喃，随后便一笑了之。
    ——————。
    次日一早。
    天刚亮，雨宫神社便又开始喧闹起来。
    而在神社外喧闹的时候，在神社之内此时一群神职人员正在各自做着神社的清洁。
    当然，千岛英一也没有例外。
    “千岛君，你怎么看昨晚土地神大人给予的神启？”
    正在擦拭窗户的千岛英一闻言，随后看向一旁正蹲在水桶旁扭毛巾的雨宫遥。
    含笑间，千岛英一道：“嗯，我也不好说，不过按神启的最后要求做我觉得应该就行了。”
    “我不是问这个...。”雨宫遥看着千岛英一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想说千岛君你怎么看梦境内土地神大人透露的那些内容。”
    “在我看来浅显的点烛只是土地神大人对信众的要求，而梦境的内容应该才是土地神大人最想表明的东西。”
    “哦？”千岛英一诧异，随后道：“那巫女大人你觉得土地神大人想要表明的东西是什么？”
    “额...。”雨宫遥略显迟疑。
    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窗口，她一边擦拭窗缝一边道：
    “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觉得土地神大人想要表明的意思应该有很多。”
    千岛英一笑而不语，而雨宫遥则继续道：“土地神大人作为神明他没有尽是展现自己的光鲜一面，而是直白的将自己的无力一面展现在我们眼前。”
    “作为神明的祂为何要这样？毕竟这可有损祂在信众心中的形象。”
    “在我看来土地神大人一定是一位仁慈的神明，但同时祂又有作为神明的矜持。”
    “所以，土地神大人昨晚展现的梦境或许有让我们自己去体悟的意思，而其中则包含有叫我们认清现实并不要全盘寄希望于神明的寓意......。”
    雨宫遥深思着同时不断说着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而千岛英一则全程听着，只是偶尔笑着搭一句话便是如此。
    说实话，所谓的虔诚信徒在千岛英一眼里就该如雨宫遥这位少女一般。
    虽然深信神明，但也不是盲从，有个人想法与看法这才是正常的状态。
    比起某些疯狂的教派所谓的狂信徒，其实雨宫遥这般的信徒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或许也正是因为千岛英一不喜欢那种忘我的疯狂信仰神明的人，所以在千岛英一的神鬼志记录中才没有出现狂信者这种称谓。
    总之，剥夺他们思想的神明与教派是千岛英一最为恶心的，千岛英一虽然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或神，但一定的底线还是有的。
    人性即神性，不忘本我，这才是他前行路上所想要看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