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看惯生死

    星光璀璨，夜空万里无云，微风拂过阳台，父子二人坐在摇椅上，却都没有躺下去，艾迪不习惯如此放松，而霍如坐针毡。
    “老爸，你们为什么要让我相亲？”霍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年纪轻轻就被家里安排相亲，换做是谁都会极为抵触，只是艾迪留给霍也的心理阴影实在太过严重，霍也当时感受到艾迪的目光，所以瞬间怂了。
    小时候艾迪仗着霍也根本不怕受伤，给他安排的学习历练堪称地狱级，简单一句话总结，没有练到死，就往死里练。
    霍也虽说敬畏艾迪，但也明白艾迪是为他好，自然对父亲没什么记恨。
    但今天这事实在是突破自己的底线，霍也觉得自己是时候抵抗一下老爸的主权了。
    “不谈恋爱可以，不能不结婚。”艾迪说话言简意赅。
    霍也清楚艾迪话中含义，心伤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所以两年来爸妈从来没有劝解过他什么，但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不可能孤独终老。
    但霍也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没有感情，只以结婚为目的，那这场婚姻不会是失败的吗？”
    艾迪沉默了，他不是擅长讲道理的人，也不是会胡搅蛮缠的性格，儿子说得对，那就是对，没必要反驳，但身为父亲，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劝一劝霍也，于是他问道：“你知道身为团长，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
    霍也有些反应迟钝，他不知为什么老爸会突然转变话题，但他还是尝试着回答：“高强的实力？”
    “不。”
    “英明的决策？”
    “错。”
    “引导人心所向的演讲能力？”
    “不对。”
    “老爸你能直说吗？”霍也绷不住了。
    艾迪深吸一口气，又像是吐出了胸中一口郁气，他说道：“看惯生死。”
    霍也沉默了，他知道艾迪说的没错，慈不掌兵，身为一团之长，若因为不忍士兵的牺牲而优柔寡断，那真正关键的时候，反而葬送掉更多士兵的生命，甚至导致战争的失败。
    老爸当了这么多年团长，身上不知道背负着多少烈士的意志和嘱托，想必早已经领悟了这点。
    自己还没有看惯生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困扰着霍也两年的阴霾，像是忽然间照进了一缕曙光，虽然未将阴霾消散，但却有重见天日的希望。
    霍也向后仰去，躺在躺椅当中，看着满天星辰，咂了咂舌头，半晌之后才说道：“好吧，相亲就相亲吧，不过我先说好，我不喜欢的话，谁都别想逼着我结婚。”
    “好。”艾迪说着，起身走回公寓，明天一早他们驱猎团就该启程回到营地，今晚也该早些歇息了。
    霍也伸手搓捻着胸前的十字架，有些五味杂陈。或许当他舍得将这十字架收起来的时候，就是自己真的放手的时候了。
    艾迪回到公寓最后一间空房间，他们今晚临时住在这里。
    薇薇安正坐在床上读书，霍也喜欢文学基本都是受她的熏陶，用薇薇安的话说，得亏儿子性格不像艾迪，否则真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第二个像她这般好脾气的女人。
    薇薇安见到艾迪回来，合上书问道：“他答应了？”
    “嗯。”
    “你没强迫他吧？”
    “没有。”
    “真的？”
    “真的！”艾迪有些不耐烦了。
    薇薇安一笑，“那就好。”
    这一晚，霍也悄悄走出家门，来到了东河路二十七号。
    他看着眼前已经拉下的卷帘门，毫不犹豫便上前砸门。
    “哐哐哐！”没人应门，“老柯，开门。”
    “哐哐哐！！”依旧无人，“老柯，你给我开门，不然我把你门拆了！”
    “哐哐哐！！！”
    “老柯，我请你喝酒，管够！”卷帘门缓缓上抬，门开了。
    柯震开门，面对面色阴沉的霍也，依旧恬不知耻地问道：“哎，酒呢？”
    “进去。”霍也说完，直接就走进了停车场。
    霍也随手从储物盒中拿出一张毛毯铺在地上，随即掏出几瓶价值上千的好酒，还有一堆子下酒菜，这些都是他刚才在街上随手买来的。
    柯震看的直咂舌头，这大子弟就是不一样啊，储物盒空间辣么大，别人装自己的装备和消耗品都嫌不够地方，这位可倒好，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随便往里塞，自己这个新学生可不是当年那个泥腿子艾迪啊，嗯，以后一定要把艾迪当年坑他的从这小子身上坑回来!
    柯震心下决定着。
    两人席地而坐，柯震扯下一只烧鸡的鸡腿，一嘴下去满口流油，他一边大口咀嚼鸡肉一边问：“这是怎么了，突然想着找我来喝酒？”
    “没什么，就是有点心事，也不是想倾诉，就是想找人喝酒，我老爸滴酒不沾，想了想这附近我认识的人就你最合适。”霍也说道。
    “哎，喝酒好啊，这借酒消愁可是人类千年传承下来的好习惯。”
    “举杯消愁愁更愁，借酒消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偶尔一次也无所谓。”霍也嚼着花生米，灌了口酒说道。
    柯震又说道：“对了，我这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次的包括新生以外所有学生的期初考试，你是学院第一。”
    “是吗？那很好啊。”霍也随口说了句，好像对成绩浑不在意。
    “说起来，我之前看过你战斗的录像，你这腿明明都断了，还能长出来，你这是另一个个体异能？你之前没说啊。”柯震问道。
    霍也撑着大腿说道：“那个啊，那是我的子级干细胞，只要我体内的能量足够，受多重的伤都能复原，只不过同样的伤害，恢复的越快，消耗的能量就越多。”
    “你这子级干细胞好像还挺多功能的，还有别的功能吗？”柯震问道。
    霍也想了想：“目前没有，不过当时检查报告出来，就说如果运用得当就能当好几个个体异能用，说不定还能开发一下新用法。”
    “那咱们开发一下试试？你都跟你爹学了那么多年了，异能的运行方式早就已经定性，我再教你这些也没意义，不如我们试试先让你的个体异能更多样化一些，这是短期内让你实力提升最快的方法。”柯震问道。
    “可以啊，你有什么方向吗？”霍也问道，这方面柯震想必会有些想法。
    柯震沉吟了几秒后说道：“我曾经带过一个学生，他的个体异能就是特别能吃。”
    “这算哪门子个体异能，纯粹是胃口大而已吧？”霍也说道。
    “不，你不懂，他能吃下去的东西，摞起来比自己的体格还大，他的异能是能将吃下去的食物快速消化，然后把大量的能量存储在细胞里，他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扫荡一大片食物，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都不用进食，这样就能节省在祸野当中的食物。”
    柯震解释道，“如果你能像他一样存储大量的能量，那恢复力可以大大提升，到时候就算面对比你实力强的灾祸，说不定都能凭你的恢复力拖死对方，用灾祸面对人类的优势反制灾祸，想想都牛x。”
    霍也看着柯震一副向往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幅画面，自己和某个终极体像傻子一样你一拳，我一拳，你一拳，我一拳，直到一方撑不过最后一拳为止，好诡异啊，呸，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