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类的美好

    就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艾迪问过霍也，“儿子，你好像并没有对班克洛夫展示过你的暗黑兼容。”
    “是。”
    “为什么？”艾迪的问话不是质疑，也不是疑问，似乎只是父子之间闲谈时的随口一问。
    “因为，我想当做社团大战时的底牌，应该谁都想不到，我能七系全能吧。”
    “的确是，而且灾祸也想不到，因此这才是你面对灾祸时的一大利器，所以你更要细心打磨这把世间独有的，锋利的刀。”
    “老爸，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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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也的身躯在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那一侧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纷纷感受到了身下的震颤，正常人这种时候已经被砸成肉饼了吧，不过还好，霍也不是能自愈吗？这对他来说只是小失误而已。
    但让人们没想到的是，烟尘之中，没有见霍也完好无损地走出，反倒是卡奇走了进去，然后抓着霍也的脸将他整个人提了出来，来到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此时的霍也，左眼紧闭眼皮下方已经血红一片，身上不知多少除骨骼出现了触目惊心的扭曲。
    “不会吧，哥！”爱丽丝忽然站了起来，惊讶大叫道。
    “老大!”/“大哥!”/“社长!”/“团长!”/“头儿！”
    众人异口同声，想要去救霍也，但是他们做不到，因为力场还没有解除，就算解除了，也会有学院的老师去救援，他们只能无能为力在这里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唯独上官玉蝶，明知不可为而为，她二话不说提剑上前，凛冬破冰！
    出于安全考量，最靠近看台的一圈是没有观众的，而对面的观众们，就看见上官玉蝶飞过身前数排观众的头顶，一剑刺穿了班克洛夫那连终极体都打不破的力场之中。刹那之间，上官玉蝶脚下数十米范围内的空气陡然降温，有的人竟忽然发现，自己的已经能够哈出雾气。
    “破，给我破！我要进去！”上官玉蝶心中呐喊，但尽管她已经一击用出了全力，冰锋晨露也是世间第一锋利的宝剑，但她的功夫还不到家。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两秒之中。而此时，终于意识到事态紧急的现场导师立马大喊道：“快，打开力场，进去救人！”
    “都不准动，不用救！”
    偏偏就在这时，这样一句话响在大家的耳边。现场导师刚想要破口大骂究竟是谁如此冷血无情，却看见一人已经站在了力场边缘，抓住了上官玉蝶青筋暴起的手臂。
    “放手，他还没有弱到需要别人去救。”
    黑色死神，灾祸收割者，艾迪·霍尔斯。
    卡奇像是在欣赏什么东西似的，并没有急于捏碎霍也的头颅，他反倒是转着圈将霍也此时的境地展示给观战的所有人，一边说道：“所以说你们人类真的很喜欢说大话啊。说什么不怕受伤，也没有要害，敢跟我硬碰硬，都是骗人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不怕受伤啊？我早就发现了，你的自愈力根本比不上我们在你们口中的终极体，而且啊，你能愈合的伤势是有限的吧。一边损伤着自身的细胞无法治愈，一边又受到我的重击，看看你现在，不管是断掉的几十根骨头，还是已经瞎掉的左眼，又或者是高血压下马上就要爆掉的血管，都完全没有要治愈的迹象，说到底，你也只是个脆弱的人类而已。”
    卡奇将自己的脸与霍也的脸凑近几分，盯着霍也的双眼说道：“而我呢，看看我吧，我们这些在你们口中的怪物。我本身受到的伤害比你身上要多得多，但是现在呢？完全没有了啊，这就是物种的不同。我们灾祸更强大，我们是更优秀的物种，所以我们才有资格捕食你们。就像现在，你这样上好的食物摆在面前，即使我不是要为弟弟报仇，也会活吃了你，这就是我们变强的道路，如此简单而又高效，比人类强多了。你懂了吗？”霍也嘴唇颤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卡奇此时以一种猫玩耗子的心情对待着奄奄一息的霍也，他完全没有一点防备，于是乎，他将耳朵贴近了霍也的嘴边，想听听这个人类最后的哀嚎。
    而与此同时，观众席上，人们的耳边，无一例外，无论远近，都是大小相同，语调相同，细弱蚊蝇的嗓音响起，这是空间的声波异能。
    “我懂你……大爷——！！”
    空间异能术，鬼哭神嚎！
    原本忧心忡忡的人们此时都顾不上为霍也担心，因为霍也最后两个字，忽然从临死的呻吟变为了暴怒的狂吼。这一吼，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正面将这一记异能术一点不漏接下来的卡奇此时身体已经尽数崩坏，他碎片般的身躯不断开始重新合拢，而当他重新恢复视觉之后，却见只有一只手和一只脚可以动弹的霍也正拿刀指着他的本体，分毫不差。
    霍也眼神深邃，声音沙哑，他的喉管已经伤的疼痛欲裂，但他依旧顽强地说道：“人类的意志因弱小而显顽强，人类的情感因死亡而显深沉，人类的信仰因苦短而显永恒。不懂得人类渺小中的伟大，不懂得人类悲哀中的美好，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比人类更优秀？”
    昨晚的艾迪这样说过：“社团大战什么的，当年我能得到第一，你一定也可以。不用拘泥于什么时间，只要是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就用出你的暗黑兼容吧。无论是多么罕见的天赋，如果不加以后天的细心雕琢，最终也只会沦为一块废铁。以前不让你用，是因为你还太年轻，这种天赋一旦暴露难免会被社会舆论影响，好的坏的都不好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你已经长大了，去告诉全世界……”
    “……我的传奇已经开始书写，我的横空出世，将带动世界的齿轮，世界将因我的存在迎来变革，我……是灾祸驱逐者。”
    霍也说着，一刀刺穿了卡奇的本体，战斗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