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假的真不了

    气氛很诡异，炎斗和松斗跟秋本以及他的徒弟们瞪着眼，两边的精灵们也摩拳擦掌，颇有一言不合就撸袖子上的意思。
    路德和希罗娜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喝茶。
    “你不是说去看石板吗，怎么那么快？”路德好奇地问。
    希罗娜“哎”了一声，说：“假的，没什么好看的。”
    剑拔弩张的两队人听到希罗娜的声音也支起了耳朵。
    “假的？”路德有些难以置信。
    “对，假的，你不研究这方面，所以专业术语我就不说了，总之我可以告诉你，那玩意只要内行人看一眼就能懂是造假的产物。”
    “做旧，然后埋进土里一段时间就想瞒天过海？”希罗娜不屑地哼了一声，“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装地再像也是赝品，形似神不似，有心人仔细琢磨就会穿帮。”
    路德拿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茶水抖了出来。
    “那个路德已经死了，对吗？”
    奇蓝那张脸突然浮现在路德的脑海里，那一天在疗养院里谈的话像是幻灯片一样插入进来开始播放。
    “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完成这么大的转变的，教教我，我也想开始新的人生。”
    自己被夹竹桃问得变成哑巴的场景也开始闪烁。
    希罗娜似乎没发现路德的异常，还在讽刺这种想套皮学术研究特意造假的事情。
    路德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希罗娜刚才说的话，好一会，把变得有些冰凉的茶水送进嘴里才把魂找回来。
    “希罗娜，对战也打完了，您的考核应该有结果了吧？”
    秋本瞪了一眼炎斗，面向希罗娜说道。
    希罗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嗯，算是有结果了。”
    摩拳擦掌的两队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希罗娜，伸长了脖子，等待着。
    像极了期末考后老师念分领试卷的场景，有人忐忑，有人故作镇定，有人焦躁不安，有人咬着手指。
    拿着试卷的希罗娜看了看炎斗，又看了看秋本。
    “岩拳道馆，”
    炎斗全身一个机灵。
    “断石道馆，”
    秋本愣住了，点了岩拳又点了自己的断石道馆？
    “两个道馆的考核都不合格，我会把情况反馈给联盟，让联盟重新筛选松雪市合适的馆主名单，在新馆主评选出来前，两家道馆暂停运营，如有更替，将会由四天王菊野负责传达。”
    炎斗和秋本同时呆滞，过了一阵子，秋本才上前一步，不满地喊道：“我抗议！”
    “这次考核对我们而言简直不可理喻，您是冠军，理所当然的神奥第一人，全力以赴与我们对战，我们什么也发挥不出来就落败，你把这个视为不合格是不公平的！”
    有了秋本带头，原先慑于希罗娜冠军名头的见习训练师和秋本的徒弟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逐渐有了不满之意。
    希罗娜像是没注意到断石道馆的抗议一样，斜着眼睛看了看炎斗。
    “岩拳道馆呢？你们有意见吗？”
    炎斗张着嘴巴，刚想说什么时，被松斗拉了一把。
    松斗抢先一步向希罗娜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指点，岩拳道馆没有意见，技不如人，仅此而已。”
    “技不如人？岩拳道馆倒是会说漂亮话，如果你‘技’如希罗娜，你还在这里开道馆？”不知道是谁嘲讽了一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嘘声。
    希罗娜看了看松斗，有了些兴趣。
    她转身瞥了一眼秋本：“你指责我不够公正？”
    那个平易近人的希罗娜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压迫感极强的冠军气场。
    秋本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是道馆对于他而言实在过于重要，他梗着脖子说道：“我只是希望在合理的对战中得到校验。”
    “所以你认为我用波克基斯和你们对战是欺负你们？”
    “不敢。”
    “话都说了，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既然敢问，我就敢回答，哪怕答案你可能不爱听。”
    希罗娜站了起来，来到秋本面前。
    “你收了这么多的徒弟，带了那么多见习训练师，所以有些话我只是一句不合格带过去了，这是在给你留脸面，也是在给那些孩子一个台阶。他们年纪不大，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他们见过最优秀的训练师。”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你还确定要我继续说？”
    秋本咬咬牙：“请说！”
    希罗娜失望地看着秋本，淡淡地说道：“你对战节奏把握堪称差劲，精灵培育一点也不用心，面对逆境对局只会掷骰子赌运气，抓住机会的能力薄弱，和精灵的默契几乎为零…”
    “那是对您而言！”秋本不服气。
    希罗娜回到石桌旁边，拍了拍路德。
    路德从胡思乱想中再度回过神，茫然地被希罗娜按着，带到秋本面前。
    “他叫路德，今年夏天才开始成为训练师，一个前精灵恐惧症患者，算起来，成为训练师还没到六个月。”
    路德懵圈了，他隐约感觉到希罗娜想要做什么。
    “你要公平，我给你公平。秋本，拿起你的精灵球，一对一的精灵对战，你赢了路德，断石道馆的事我重新考虑。”
    “你输了，解散你道馆旗下的见习训练师，你的徒弟我管不着，但是见习训练师必须离开，青春很宝贵，不要浪费他们的时间。”
    见习训练师群体鸦雀无声。
    秋本思考了一下，反问：“你和路德关系那么近，我怎么相信路德只是个新人训练师。”
    希罗娜还没开口，路德反而忍不住了。
    “断石道馆倒是挺把自己当回事的，冠军闲着没事算计你们？”
    路德的话让秋本握了握拳：“好，我接下了这场对战，一只精灵决胜负。”
    “还行啊，我以为你还在发呆，没回过神呢。”希罗娜赞赏道。
    “稍微在想点事情…”
    “这么出神，和什么有关？”
    路德微张着嘴，犹豫了一下，移开了视线，在腰带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把精灵球抓出来。
    “算了，不说了，我还是专心对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