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作死的延续

    就在夏令营比赛正在热火朝天举办的时候，一个久违的面孔来到了栖岛。
    “哈罗尔，你不是在卡洛斯那边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被吉利蛋领进房间里的哈罗尔，希罗娜惊讶地问。
    “你这栖岛可真难进来，我解释了好一会才让那只风速狗相信我是你们的熟人，差点连岸都上不来了。”
    哈罗尔问幸福蛋要了杯汽水，擦了擦满头细汗，一口喝干。
    “主要是你也没提前和我们打招呼啊，前阵子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岛附近的防备很严。”
    下到大厅的路德看见哈罗尔也震惊了，按理来说，哈罗尔负责是神奥常驻卡洛斯的人员，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回来的。
    “别惊讶了，两个月前我就递交了辞呈，现在工作都交接完毕了。”
    “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希罗娜挠头。
    “你今年去过铃兰岛吗？”哈罗尔苦笑，“或者，你今年和联盟主动联系过多少次，我听说现在他们没有特别大的事情都不会打扰你，我这种小虾米辞职，你当然不知道啊。”
    虽然哈罗尔说起来很轻松，但是路德还是听出了一丝落寞。
    昔日比肩希罗娜的天赋怪，甚至被一些人和希罗娜并称双子星，但是却酷爱玩极限的操作，把自己弄进医院好几次。
    屡教不改的他在希罗娜登顶的那段时间里把最好的时光全都挥霍掉了。
    哈罗尔这个名字已经淹没在了时间当中，只有少数对精灵对战有些印象的人还记得当时希罗娜崛起的路上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物与之匹敌。
    哈罗尔曾经为路德消费了一台相机，让他帮忙记录旅行过程沿途的风景，路德忠实地完成了嘱托。
    记得在归还相机的时候，查看内存里照片的哈罗尔露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表情。
    像是羡慕，又像是难过。
    “怎么就辞了？”希罗娜到底还是念着以前的交情，想要搞清楚哈罗尔在搞什么。
    “有了想法，找到了新工作，所以就辞了。”
    “新工作？”
    哈罗尔挥挥手，轻飘飘地吐出了四个字：“国际刑警。”
    喝着麻衣泡的蜜茶，路德手一抖。
    前不久，乌尔图才和灰石以及自己商定好了第一批受训的国际刑警上岛的时间，按照时间来算? 应该是夏令营快结束时候。
    “你是来栖岛训练的那批？”路德问。
    “对? 他们没有要求集合一起出发，我本身就在神奥地区? 因此就提前赶过来了。”
    一边旁听没有说话的灰石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想当国际刑警？”
    看到哈罗尔眼神里的问询之意? 麻衣笑着介绍了灰石的身份。
    哈罗尔沉默了一会，坦然地说道：“寻求刺激。”
    “我听说过灰石前辈的事迹? 徒手和对方的精灵格斗，被国际刑警的年轻一辈包围还能反杀? 突围。数十年与穷凶极恶之徒斗争的丰富经验? 嫉恶如仇的性子…”
    “想必骨子里是看不起我这种本质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东西，而是为了满足自身欲望的人参与到国际刑警里的。”
    灰石笑了：“我以前说过，热血易冷，唯有仇恨长久? 我的话? 在国际刑警里应该也算有市场，你听过吧？”
    “听过。”
    “以前听我说这句话的人也像现在的我这样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不讨厌拥有你这种想法的人，因为我知道，一腔热血并不长久。”
    “像你这种为了自身欲望而行动的人佐以一些正义感? 才会是恶人的噩梦，比方说…悟松。”
    哈罗尔和悟松打的交道不多? 也不知道悟松为什么会在这样的谈话中出现，不过哈罗尔依旧听出了灰石言语中的鼓励之意。
    哈罗尔没有撒谎? 他真的就是为了找刺激才加入国际刑警的。
    沉寂的生活，平静的日常让哈罗尔全身每个零件都开始生锈。
    在梦中他开始怀念过去自己骑在烈焰马身上? 驰骋在草原上的场景。
    也开始梦见自己与怨影娃娃深入幽灵系精灵经常出没的宅邸? 对幽灵系精灵们恶作剧的场面。
    有时候是不带护具在雪山上滑雪的片段? 有时候则是无护具攀岩高山的场景。
    不只是他，烈焰马和怨影娃娃也越来越郁闷。
    他们在旅行途中被哈罗尔所吸引，兴趣相投的三位一起作死作到上瘾。
    哈罗尔进医院，他们两进精灵中心。
    哈罗尔喝酒，他们抽烟。
    让希罗娜形容，这叫物以类聚，但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却真的是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让这样一位热爱作死的人负责书面形式的工作，不如一刀砍死他。
    喜欢作死，热衷于到处闲逛，顺便还能发挥余热，似乎没有比国际刑警更适合哈罗尔的地方了。
    “今晚灰石会带你去居住的地方，虽然特训没开始，但是你平时依旧不能住在房子里，没意见吧？”
    路德和病恹恹的乌尔图保证过，会给国际刑警弄出一批精锐，他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因此不会对算是故友，而且帮助自己良多的哈罗尔放水。
    哈罗尔站了起来，对着路德和灰石施了一礼：“听从你们的命令。”
    在灰石和路德都离开，继续去关注夏令营比赛时，希罗娜和哈罗尔时隔多年又坐到了对方的面前。
    命运没有和哈罗尔开玩笑，他所失去的天赋都是他的选择带来的后果。
    有时候哈罗尔望着希罗娜出现在电视中的身影，时常会想，如果那时候自己克制一下欲望，是不是能取而代之？
    人生没有再来一次，两个人从有所交集，再到迅速拉开距离，只是短暂的一瞬。
    “我当时没想到路德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哈罗尔打开了话匣子，但是却没有谈谈自己。
    “我也没想到，毕竟我选中的孩子，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再也不出现了。”
    希罗娜爽朗地笑了，似乎回想起了山梨博士给自己发送录像得那天下午。
    “你觉得，路德算是惊艳绝伦的天才吗？”
    哈罗尔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