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医道官途：女医药代表 作者:司徒浪子
    第二十八章
    后来我一直没有说话，因为我感到很头疼。有一点我很清楚，即使我去找到丹丹的母亲也不一定会有多少效果。
    如果事情真的是像我分析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起来的。
    丹丹父母的事情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但正是那样老套的故事却会有着一个共同的规律——
    一位美丽的女孩子被一个负心的男人抛弃，而女孩子的腹中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骨肉。这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一直在暗暗喜欢着这个女孩子的男人站出来对她说愿意娶她，愿意和她白头偕老，愿意把她腹中的孩子视为己出，甚至还愿意为了那个孩子今后不要自己的孩子。于是这个男人就真的和她生活在一起了，然后事事都听从她的，一辈子无微不至地呵护她，喜欢她。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爱。而这个女孩子并不知道，虽然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从少女时代一直到了中年、老年，她其实并不了解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这个男人：这个爱上她的男人其实比她更痛恨那个负心汉……
    很多小说和电影、电视里面的故事情节都是这样的。然后，当女人知道了和自己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的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后便开始内疚，开始从内心深处对他有着一种感激。所以，她开始愿意让步，甚至是无原则的让步。
    此刻，我心里就在想：丹丹的父母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故事？他们这个故事的情节是不是也像这样老套并且有着同样的规律？
    “你在想什么呢？”我正自顾自地在想着丹丹父母的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江敏低声在问我道。
    我的思绪顿时回到了现实之中，“哦。没事。”随即苦笑，“想不到我和丹丹的事情会有这么多的波折。哎！江敏，你有什么办法吗？帮我出出主意。”
    她看了我一眼，随即幽幽地对我说道：“林杰，有你这样的吗？你居然让我给你出主意！林杰，你这样对我也太残酷了吧？”
    我顿时尴尬在了那里，“江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丹丹她，她不是你表妹吗？你也知道的，我和她……”
    这一刻，我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她解释了，而且我也猛然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耻，还有寡情。
    她忽然看着我笑了起来，“林杰，我想好了，今后我就一直当你的情人吧。你可以和丹丹结婚，我私下里和你好就是。怎么样？你答应我的话我就给你出主意。”
    我顿时瞠目结舌，“江敏，这怎么可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样的话，我们的事情被丹丹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江敏却在看着我笑，“林杰，其实说不定我还可以慢慢劝说丹丹，让她接受我们两个人和你在一起。”
    我再一次地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你开什么玩笑？！”
    她却依然在笑，“我和丹丹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每次她父母给她买了新玩具后我都会慢慢让她同意和我一起玩那个新玩具。丹丹的性格上有个特点，那就是她越在乎的东西就越怕失去。所以她会同意和我共同拥有，这样总比她完全失去的要好。丹丹是一个很现实的女孩子，难道你没现吗？她的多疑其实是担心失去，这一点只有我最清楚。”
    我顿时震惊万分，因为我想不到江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她的这番话顿时让我感到了害怕，因为她的话是那么的残酷。我看着她，“江敏，她可是你表妹呢，这样的话你都讲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江敏，你是不是一直就在心里瞧不起她？因为她不是她现在这个父亲的孩子？”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林杰，你这是什么话？你想想，当初是谁把她介绍给你的？如今丹丹是你的女人，难道我就不是吗？虽然我结过婚，但你心里一直也在喜欢着我的是不是？你说说，我除了比她少了那层乳房膜之外，我还比她差了什么？林杰，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和丹丹两个人都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好意呢？我说了，你可以和丹丹结婚，我永远在幕后，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难道你不喜欢这样？”
    这一刻，我猛然地感觉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在忽然之间就变得可怕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作为医生，我只感觉到她的心理，或者是精神上似乎已经出了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最好是不要去刺激她为好。我说道：“江敏，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好了，我吃好了，谢谢你告诉我丹丹家里的事情。江敏，我对不起你，因为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这一点我们早就说好了的。以前都怪我意志力薄弱，不，主要是你太漂亮了，所以我才没有克制住自己。江敏，我们不能再那样下去了，这一点你也答应过我的，是吧？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最近我去问了一下药房你那两个品种的销售情况，好像效果还不错呢。江敏，你现在多好？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做你的产品，过两年再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男人，然后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庭，这样才是你最佳的选择。你说是不是？”
    她却叹息了一声，“林杰，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变得疯狂了。以前我的思想多么保守啊，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做一个好妻子，但是我却想不到王强竟然会背叛我。后来出了那件事情后我顿时就想明白了，一个女人不能为了男人去活着，而应该为了自己而活着；女人不能把自己的幸福抵押在某个男人身上，而只能靠我们自己。林杰，你知道吗？是你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做女人的快活，所以我不想离开你了，我不要你帮我做任何的事情，只需要你给我乳房上的快乐。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情那么让人乳房乳房，原来人活着是那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对，丹丹是我的表妹，可是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做那件事情可是在你和她前面，而且她也是我介绍给你的，我干嘛要轻易放弃你？”
    我觉得她的逻辑有些匪夷所思，急忙地道：“江敏，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得，我们暂时不要去说丹丹的事情，就说我。如今我是科室主任，我们之间这样的事情一旦被传言出去了的话肯定是会影响到我的前途的。还有就是，这个……江敏，你的生命中目前就经历过了两个男人，也就是王强和我。其实你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在那方面的能力上比我强的多了去了。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去买一盘那方面的光碟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看着我，“林杰，难道我江敏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吗？我以前就喜欢王强一个人，而现在，我喜欢的是你。难道你不知道？”
    我早已经感到头痛不已，“江敏，我们不说这个了。哎，都怪我。”
    她即刻就问我道：“林杰，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对我的帮助了？”
    我怔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不，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件事情后悔？当初我帮助你完全是出于我的自愿，因为我不忍就那样看着你被冤枉，更不希望你因此而被毁掉。江敏，你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想要报答我，那么我请求你答应我我们今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好不好？你如果答应了我的话，那才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啊。江敏，我真的不想让丹丹受到伤害，请你理解我好不好？”
    她沉默不语，一会儿后才低声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我在你眼里还比不了丹丹的万分之一。也罢，看来是我江敏自作多情了……女人表现得过于地主动了，反而会被男人视如草芥，甚至会被认为是一种轻浮。林杰，我答应你，今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我谢谢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一切，谢谢你。”
    问道心里顿时就泛起一种苦涩的滋味，不过我却不能因此而心软，因为我真的不想伤害到丹丹。我看着她，“对不起，江敏。谢谢你理解我，你知道，我这样的选择也很无奈……”
    当我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顿时就后悔了，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又会造成节外生枝的情况。我急忙地站了起来，“我下午还有事情，你继续吃吧。”
    她没有理我，而是一直在定定地看着窗外。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内疚，还有一种不舍。但是我只能决绝地离开。
    丹丹母亲任教的这所小学在城市的一条支路里面。此刻我就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学校就在我的下面。堡坎之下是一个操场，操场上有学生在上体育课，看着这些孩子的时候我顿时想起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候家里虽然贫穷，但我的快乐的，因为生活的压力只能在成年人的身上，还有不快乐的情绪，那也是成年人的专利。
    而如今的我早已经过了自己的童年时代了，所以也就极其自然地被各种烦恼和压力所包裹、侵蚀。
    操场的旁边是几栋教学楼，很陈旧的房子。我的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坡石梯，从那里走下去就可以进入到这所学校里面。
    很快地我就站在了下面的操场边上了，在这个地方我更能够看清楚孩子们脸上的欢快与天真无邪。我不想离开了，因为我已经被孩子们的快乐所感染，而且此刻的我顿时就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美好感觉。
    这时候一位教师模样的然跑过来问我道：“同志，你找谁？”
    我猛然地从刚才的那种沉浸中清醒过来，随即对他说了丹丹母亲的名字，“我找她有点事情，请问她在吗？”
    他又问我道：“你是学生家长吗？”
    我顿时郁闷：我有那么老吗？不过我不想把简单的问题搞得太复杂了，所以即刻就点头道：“是啊。”
    他再次来看了看我，点头道：“你跟我来吧。”
    难道我真的有那么老？以至于他竟然相信我是某个孩子的家长了？我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人特别热心，他带着我直接到了教学楼的二楼，到了那里的教师办公室后我一眼就看见丹丹的母亲了。带着我来的这个人对他说道：“这是你学生的家长吧？他说是你叫他来的。”
    丹丹的母亲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朝带我来的这个人道谢后才对丹丹的母亲说道：“阿姨，我想和您说几句话，您现在有空吗？”
    教师办公室里面有不少的人，他们都在来看着我。不过我觉得无所谓，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
    丹丹的母亲脸上有些尴尬的样子，“你去学校外边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这才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了，可是我不这样直接找来的话还能怎么办？谁让丹丹的母亲没有手机呢？要知道，在当时，手机可是奢侈品，只有高收入人群或者很讲面子的人才会去使用那玩意。我也是我们科室的医生中最晚使用手机的人。
    不过我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其它的事情，因为在我的心里只有自己和丹丹的事情，我非常希望能够从丹丹母亲这里了解到问题的根源，更希望能够通过她去说服丹丹的父亲。
    我真的希望能够尽快与丹丹结婚，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内心里面真正地喜欢她，还有就是希望能够借此拯救我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来，我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或许只有和丹丹有了正式的婚姻关系后才可以让自己真正地担负起责任来，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再去做出对不起丹丹的事情了。
    我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这次我再也没有在操场边上停留，而是直接去到了学校的外边。我要再次想一想一会儿之后我要怎么去对丹丹的母亲讲。还有，我必须快速地出去找到一个适合我们谈话的地方。
    这所学校的周围没有茶楼、咖啡厅之类的场所，商业都是随着需要而产生的，我可以从眼前那些破旧的房屋上就可以看出这一个片区的消费水平，所以在这里没有那样的场所也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了。
    等她出来后我征求了她的意见后再说吧。我心里想道。随即，我就站在那里开始等候她的到来。
    我看到她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了，然后下楼，穿过操场，随即就消失在堡坎下面。她在从石梯处上来，我当然不会刻意去看她，但是我刻意听到下面传来的她的脚步声。
    她上来了，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她的头部在从石梯处冒出来，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的脸。我急忙朝她迎了过去，“阿姨……”
    可是她却没有理我。当她到了我面前的时候才叹息着说道：“小林，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也想了，你和丹丹确实不大合适。”
    我顿时大急，“阿姨，这是为什么啊？”
    她用柔和的目光在看着我，“丹丹的爸爸不同意你们俩的事情。丹丹从小和她爸爸很亲，她爸爸不同意这件事情，我也没办法。”
    我觉得她的话毫无道理，“阿姨，可是，可是为什么啊？您总得给我说一个具体的理由吧？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您给我指出来，我马上改正就是。”
    她依然在叹息，“小林，虽然我对你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从今天你来找我的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我想不到你竟然会冒充是我学生的家长。小冯，这世上的女孩子多的是，你去找其他的女孩子做你的女朋友吧。我们家丹丹没有这个福气。”
    她的话证实了丹丹的那个说法：不同意的就是丹丹的父亲。而且此时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点：丹丹的母亲其实对我并无恶感。
    我随即对她说道：“阿姨，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好吗？我真的很像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却摇头道：“对不起，我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课。小林，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再和我们家丹丹来往了。这只能怪你和丹丹没有缘分。”
    我即刻就说了一句：“不！那我去找伯父。我想当面问他为什么。还有就是，阿姨，可能您不知道我和丹丹之间的感情已经展到了哪一步了。如今不是以前的社会，你们当父母的如果非要阻止我和丹丹的事情可能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我不想那样做，因为今后我和丹丹还会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很长的时间，我不想在我们之间造成任何的隔阂。阿姨，您去上课吧，我抽时间去找伯父当面问问为什么。”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小林，你别去找他了。没有用处的。而且他也不会答应和你见面。小林，你是讲道理的孩子，既然我们当家长的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就千万不要再强求了。好吗？”
    “不！阿姨，至少我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的权利。您说是吧？”我即刻地道。
    她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也罢，麻烦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虽然我一时间没明白她借我的手机要干什么但我还是即刻递给了她。
    她接过去后就开始拨号，“张老师，麻烦你帮我代一下下午最后的那节课。我有点急事。谢谢。”
    随即她把电话递给了我，“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伸手去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吩咐驾驶员朝着体育馆的方向开去。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丹丹的母亲已经找到人代课了，那她今天就没有必要再回学校去了，所以我不如干脆送她到住家的附近。
    在距离体育馆不远的地方我看到有一家茶楼，随即就让出租车司机停下了车。丹丹的母亲早已经把钱拿出来了，但是我肯定不会让她付这个车费的。
    随后，我和她一起进入到了茶楼里面。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刚刚一进入到这茶楼里面就忽然想起了江敏来，因为我想到了汤小乐的死。而且，我也由此就想到了自己和江敏的那种关系来……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内心里面有着太多的愧疚，甚至是罪恶感。
    但是，我真的不想放弃丹丹，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内心里面的那种罪恶感深深地隐藏起来。
    进入到茶楼后我让服务员给我们找一个雅间，可是丹丹的母亲却即刻制止了我，“小林，我们就坐外边吧，反正这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没必要花那么多钱。”
    茶楼里面的人虽然不算多，但却有些嘈杂，有几个人在里面喝茶说笑，还有两桌人在打牌。我说道：“阿姨，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吧。”
    她不再说什么了。
    到了一个雅间里面坐下后我问她喜欢喝什么茶，她说随便吧，我说您喜欢喝什么茶的话就对服务员讲吧，反正价格都差不多的。
    她这才说道：“红茶吧。”
    我知道红茶具有美颜、抗衰老的作用，由此我可以了解到她内心深处存在着的愿望。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往往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暴露出我们真正的内心世界。
    “来你们这里最好的红茶吧。”我吩咐服务员道，“给我来一杯今年的新茶。”
    服务员答应后出去了。这时候丹丹的母亲对我说了一句：“小林，我是看你的心这么诚，而且也觉得你的话有些道理，确实是，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不过小林，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你知道了原因后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放弃丹丹。好吗？”
    我摇头，“不，我要争取。而且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所有的难题。”
    她却叹息道：“有些事情是无法解决的。”
    我现她的脸色充满着凄楚与无奈。这一刻，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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