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们是砂忍

    “你不想看着你的孩子们，在以后背负上我们曾经的命运，对吗？”
    海老藏看着自己已经身为风影的弟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出了罗砂心中所想。
    罗砂点点头，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是的，他不想看到未来按照那本漫画里记载的一样进行。
    他不想看着手鞠在豆蔻年华担负上远超自己年龄的责任，艰难地维系着几近破碎的家庭。
    他不想看着勘九郎面对自己的弟弟如同一只小猫一样敢怒不敢言。
    他不想让我爱罗再次变成一个无法控制尾兽力量，随时可能暴走的人柱力，一个怪物……
    还好，有加瑠罗在，一切不会变得那么糟了。
    “果然如此，嗯，也正常。
    罗砂，你可知道？
    在数年前三代大人失踪时，我曾经在你继任四代目的表决中，投了反对票。”
    罗砂睁大了双眼，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他没有说话，因为知道老师会给出自己的理由。
    “今天你向我询问的这位志村团藏，其实你的身上和他有一些相似之处啊。
    固执、坚毅、看重利益而忽视情感，道德感模糊。
    这些，便是我对于木叶那位志村团藏的评价。
    用这些词来描述几个月前的你，也不过分吧？”
    罗砂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
    海老藏却叹了口气。
    【然而蝎他，连这些都做不到啊……】
    “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孩子。
    这并不是你的错。
    因为按照三代曾经的计划，对于你的培养还并未进行。”
    海老藏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但真相却是：
    当年的罗砂只是被砂隐村视为黄金矿工，想要当作大熊猫一样养起来。
    毕竟他特有的磁遁血继界限是拥有战略意义的~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之中人们严格遵守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那么保不齐罗砂就会真正过上妻妾成群的生活，只为生出更多拥有黄金矿工能力的娃仔……
    “三代他，还有高层们……
    他们认为我的器量并不足以撑起整个村子的重责，成为风影，对吗？”
    其实罗砂自己也清楚，几年前自己继承四代目的位置……
    实在是因为村子里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原本他在掌握了控制砂金的磁遁后，就一直在被培养成一个内政方面的人才。
    毕竟当时的三代还算年富力强，谁也没想到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三代目就这么在村子里没了。
    “但我也说了，那是几个月前的你。”
    海老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两条长长的眉毛一抖一抖。
    “最近几个月，你的表现很不错，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海老藏的笑容似乎有种温暖人心的亲和力，罗砂看到老师的笑容，不禁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的下忍生涯。
    “高层认为你派人将叶仓从雾隐村救回是件愚蠢的事情。
    但我却不觉得：
    一个忍者村，如果影与高层视忠诚的部下为可以随意交易的货物。
    让他们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去送死……
    那么这样的村子，迟早会失去人心。
    不要认为计划天衣无缝，真相变会被永远封存。
    村子里的人们不是不懂思考的工具，他们有眼睛可以观察，有头脑可以分辨。
    罗砂，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对。”
    海老藏的一通欲扬先抑式夸奖让罗砂多少有点脸红心虚。
    因为当初高层会议上他算是半推半就就同意了雾隐村卖叶仓换停战协议的要求。
    他后来之所以千里走单骑去救那个一向跟他不对路的蠢货，还是因为蛙祖宗给他下了死命令……
    海老藏看着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弟子露出少年般的表情，自己也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豪气顿生。
    “之后，你竟然能在谈判中说服岩忍的大野木，让村子以最小的代价结束了战争，这才是让我们这群老家伙真正心悦诚服的功劳。
    想想几天前，前线的忍者们回到村子时的场景吧！
    无论是前线的忍者，还是他们留守在村子中的家人。
    所有人都感激地看着你，是你，四代目大人！
    你让你的部下们避免了无意义的战斗，活着回到了村子。
    是你带领着村子里那些人的儿子、兄弟、丈夫或者父亲回来！
    你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了，成为一个合格的风影。”
    海老藏身前不远处鱼塘中的浮漂微微晃动，他熟练地挑起鱼竿，一尾不大的小鱼在半空中十分有活力地摆动着身体。
    他捏住鱼身，小心翼翼地将鱼钩摘下。
    “如此的危局已经被化解了，这还不够让你自豪，让你安心吗？
    如果这还不够……”
    海老藏双手捧着小鱼，将它放回了鱼塘中。
    “想想几十年前，初次五影大会召开的时候吧。
    那时我虽然也只是一个孩子，却至今都记得当时木叶给我们其余四大忍者村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木叶的战争潜力的确强大到让人绝望。
    但这比起几十年前的它，已经差了许多啊。”
    海老藏目送着小鱼游回鱼塘深处，抬起头，看着罗砂说道：
    “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无力改变的。
    但你不能因为这些无力改变的事情而无增烦恼。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想想村子里那些信任你、愿意为你效死的部下们。
    没有什么能真正打败我们，没有什么能真正让我们绝望！
    我们是在风沙磨砺中成长起来的砂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