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

    “您如果想通过言语让我背叛木叶，那么接下来的话，就请不必再说了。”
    罗砂的书房内，富岳面色渐冷，已经做好告辞的准备了。
    “我看上去有那么愚蠢吗？”
    罗砂的话让已经转身走向房门的富岳停下了脚步。
    “家族与村子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是任何一个出身五大忍者村的家族忍者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罗砂依旧坐在自己书房的桌子前，手中摩挲着一枚金币。
    他抬起头，看着富岳，继续说道：
    “但你宇智波一族是一个例外，因为你们太过强大了。
    人才凋零的千手一族已经无法在木叶内部对你们形成实力上的制衡。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给你们一族关在警备队这一囚笼之中，木叶的高层现在才勉强能信任你们。
    这些事情根本不用我来多说，你都明白，不是吗？”
    富岳听完罗砂的话，微微皱眉，说道：
    “一切已经在战争结束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新上任的四代目对宇智波一族展示了足够的善意，三代也因为我们一族在战争之中的表现，抛下了过往的成见……”
    富岳的话说到这，自己已经率先沉默了。
    因为他很清楚，这不过是历史的重演。
    当年宇智波斑出走木叶，宇智波一族无一人追随他。
    初代手刃斑后，因为重伤于数年后同样在壮年病逝。
    二代火影上任后，不是也一样因为宇智波一族选择忠于木叶，而将警备队的职责分给了家族吗？
    第一次忍界大战结束后，因为英年早逝的宇智波镜，刚刚登上三代火影之位不久的猿飞日斩也曾经和宇智波一族有过一段时间的蜜月期。
    而现在，波风水门因为那个被家族当成“与高层沟通的桥梁”的宇智波带土，那个富岳印象里资质平庸的少年，同样对宇智波一族带着一丝好感。
    可以说，历任火影上台的初期，对宇智波一族多少都有过拉拢的行为。
    但谁又能保证，波风水门不是下一个千手扉间，或者猿飞日斩呢？
    【难道真的要把这种难题，留给鼬吗？】
    如果说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的话，那么人类的历史就是同样一段剧本被一批又一批人重复演绎着。
    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千年争斗如此；忍者世界十几年爆发一次的忍界大战如此；木叶内部接近五十年的历史亦是如此。
    “我在今天早上就已经说过，我需要的，是友谊。
    我们都需要对方的友谊，不是吗？”
    “友谊……而不是交易吗？”
    面对有些疑惑的富岳，罗砂笑了笑。
    “也许你觉得很可笑吧，我们都是忍者，在忍者的世界里，我身为风影，却在向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大谈友谊。”
    罗砂站起身，抬头看着挂在自己书房墙壁上的忍界地图，说道：
    “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身为风影，我比起贵村那位金色闪光，或者说已经退休的忍雄，在忍者世界之中的话语权完全无法比拟。
    砂隐村与木叶的所谓盟友关系，你我都清楚是怎样的一回事。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你一样。
    你带领着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内部，明明拥有着整个木叶最强的忍者，却依旧没有进入木叶高层的核心圈子。
    而我作为风影，因为战争中的失利，不得不屈服于木叶，每年上交不菲的战争赔款，一旦木叶提出协助要求，我麾下的砂忍便不得不为曾经的敌人效死……
    你之前提出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
    罗砂的承诺让富岳更加疑惑了：
    【这家伙到底在图谋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友谊？】
    罗砂面对着他狐疑的目光，坦然地说道：
    “因为我想要的并不是战争，依靠战争来掀翻木叶在五大忍者村之首的位置，已经被时间和现实所证明，是愚蠢的。
    哪怕终究实现了，得利的也不会是砂隐村。”
    “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和你有着类似的境遇，也有着相同的目的。
    你想要将家族平稳地传承下去，我同样也想要让砂隐村恢复战争之中的损失，休养生息。
    未来的事情交给下一代，也许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砂隐村崛起甚至能够超越木叶的那一天……
    但谁能说得准，我们砂隐村的未来，就不会出现一个天才一般的风影，完成历代风影的夙愿呢？”
    此时此刻，罗砂几乎要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他想起自己接触到三代那残存的查克拉时，对方那一缕残魂眼神之中的期待与嘱托。
    他想起了从青蛙丸那里看到的未来，那个一头红发冷静而果敢的年轻人。
    【我爱罗……】
    然而听到罗砂话语中提到下一代，特别是罗砂的语气之中带着迷之自信时。
    富岳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下一代？难道还有能超越鼬的天才么？】
    “那么您所说的友谊是指……”
    “守望互助。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
    今天发生的一切您已经看到了，那个名为晓的组织，他们带走了大蛇丸，活着的大蛇丸，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还有之前他们容纳我砂忍的叛忍赤砂之蝎……
    战争虽然已经暂时结束了，但还有很多人的人的内心，并不像我们五大忍者村一样渴求和平。”
    富岳听着罗砂的话，默默点头。
    虽然他内心深处并不认为那个名为晓的组织会给忍者世界带来多大的威胁。
    但这些事情并不是他宇智波警备队需要考虑的问题。
    【不选择火影，而是选择我们一族……】
    “那么，我代表宇智波一族，愿意与砂隐村，守望互助。”
    两个中年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
    夜深了，罗砂依旧坐在自己的书房内。
    加瑠罗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在丈夫的书桌上。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依旧在沉思的罗砂，开口问道：
    “宇智波一族……值得将筹码押在他们的身上吗？”
    罗砂拉着妻子的手，笑了笑说道：
    “木叶平静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
    宇智波与木叶高层的战火终究会燃起。
    我所做的，不过是在这把火里添一根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