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坏人变老了

    有一说一，目前这个时间段，真的是团藏大爷的人生低谷期：
    前半生二三十年带队在战场上各种莽，苍天终究没有绕过他，没有六道爷爷的庇护，团藏久经战阵落下了一身的伤残，甚至右眼都被人打瞎了。
    年老色……不对，是体衰后，痛定思痛的他离开了战场，努力学着成为当年扉间二爷一样的lyb，依靠计谋和管理才能在木叶高管的岗位上发挥自己的余热。
    他总结了自己在战场上得到的教训，毕竟这一身伤疤不能白白留下，右眼不能白瞎。
    于是根部实力不够？血继家族来凑！
    科研能力落后？大蛇丸呢？我这实验材料管够！
    我自己身体衰老实力衰退？住口！有了柱间细胞我还能苟！
    他甚至幻想着日斩这个总是比自己强一丢丢的家伙能在哪天出点意外为木叶壮烈牺牲，然后自己就能得偿所愿成为像扉间老师一样果敢而睿智的四代目火影。
    团藏大半辈子的蜕变，充分向世人展示了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什么叫“当谎言说了一辈子，就能把自己欺骗了”。
    什么叫“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然而哪怕是团藏这样一个内心强大到做出什么狗屁到社的事儿都能口口声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木叶！”的人，在最近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遭遇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后，内心也被掀起了波澜。
    先是自己在四代目选举的过程中搞事失败，不仅他支持的大蛇丸没有胜出，团藏自己反而在火之国大名主持的会议上当着大名与日斩的面“跳反”成功，爆狼式发言基本等于“我实锤我自己”。
    然后是自己最得力的间谍，亲手培养的半个弟子药师野乃宇想要提前退休在木叶安安心心当一个孤儿院院长。
    在团藏看来，她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的！
    我tm辛辛苦苦培养你十几二十年，让你掌握了大量木叶（尤其是根部）的绝密情报，就是为了让你服役短短十几年后就退休改行照顾孤儿去的吗？！
    你想照顾孤儿根本不用去孤儿院那么麻烦，我们根部的忍者全都没有家人，大家都是孤儿啊！
    你照顾照顾大家不好吗？
    在团藏的眼中，软弱与伪善是比无能更加可耻的。
    尤其是这些在常人看来不错的品行出现在一个有才华的人身上时。
    因为他当年，就是输给了这样的一个猿飞日斩。
    所以在内心深处，他毫不犹豫地给药师野乃宇判了一个死刑，只不过这个死刑是需要按揭的。
    他要榨干这位王牌间谍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之后，再派人轻而易举地杀死她。
    而人选，当然是野乃宇曾经最看重的一位养子了~
    如果她在死前能认出那个孩子的身份，就更美妙不过了。
    可惜几个月前，情报的败露让团藏不得不放弃了自己内心深处玩弄人心的恶趣味，而是让目前自己能驾驭的实力最强的“部下”大蛇丸去出手杀死野乃宇。
    提起大蛇丸，这又是一个让团藏嫉妒日斩的地方！
    当年三忍年幼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之时，恰逢扉间老师过世不久，日斩已经被钦定为火影继承人，但还没正式成为火影的时刻。
    那一届毕业生之中天赋最强的大蛇丸，连同自来也与纲手，成为了日斩的学生。
    千手一族的小公主，连同火影嫡系暗部的后代们成为日斩的学生，这其中的政治含义，基本坐实了日斩即将成为三代目的事实。
    大蛇丸被称为“数十年才出现一个的天才”，那可真不是白叫的。
    这样的天才弟子，不仅日斩偏爱，团藏也想将他扩入囊中好好教导，让他以后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好吗？！
    如果当年大蛇丸真的成了团藏的弟子，他现在哪里还用得着跟这个小辈交易合作？
    你tm还敢私藏研究成果，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我是你的老师！你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是我的！我的！
    至于三忍其中的另外两位，团藏就敬谢不敏了，特别是……
    现在站在他不远处的自来也。
    现在在木叶名头很响的这位“身为三代目大人的弟子又亲手培养出四代目大人”的总是喜欢偷窥女澡堂被女人打的自来也大人，在团藏的眼中，不过是一个一直长不大的行事跳脱难当大任的臭小子而已。
    事实上，不仅是团藏，当年在日斩的眼中，自来也也是三个弟子之中天赋与品性最差的一个。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鬼，却误打误撞地接受了通灵兽三圣地之一妙木山的传承，甚至学会了千年以来鲜有人类能够修行成功的妙木山仙术，反而在现在俨然成为了木叶的牌面之一。
    运气选手走不远！
    这句话大概就是团藏对于自来也的评价了~
    当然，自来也看向团藏的目光之中也没有丝毫的敬意。
    他一向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辈，如果说他小的时候对于团藏也许还有几分敬畏之心。
    那么这几分敬畏之心，在他年长之后，特别是这一年多以来，刻意在忍界探查根部的所作所为之后，已经荡然无存了。
    变成了深深的厌恶与无奈。
    如果说自来也的人生里，除了乃子之外还有什么追求的话，那便是虚无缥缈的和平了。
    而横在他理想面前的，正是团藏这种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和恶臭味的顽固的绊脚石。
    但偏偏，这个老家伙，是木叶的忍者，是他老师曾经的同伴……
    “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将大蛇丸的下落告诉我！”
    “我说过了，他要么已经死在任务之中了，要么就是因为罪行暴露不敢回村子，叛逃了。”
    团藏面无表情的甩锅道，自来也的话让他心头对大蛇丸的怨念更深了。
    他微眯着左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对自己不敬的后辈，语气变得更加戏谑而冰冷：
    “日斩还真是调教出几个好弟子啊~
    纲手那样软弱无能的人，简直就是千手一族的耻辱！
    不过嘛~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倒是还可以理解。
    大蛇丸明明享用着木叶为他提供的大量资源进行忍术研究，却不思感恩，不懂忠诚，竟然胆敢私藏研究成果~
    他真的以为，身为火影的弟子，这些待遇就是他理所应当被给予的吗？！”
    “够了！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已经背叛了村子？！
    你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假设来攻击日斩老师？！”
    自来也对于同伴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他可以理解大蛇丸与日斩老师渐行渐远，但没有铁证，他绝不相信大蛇丸会背叛村子。
    “哦~我的确没有证据说他背叛村子，那么……
    你呢？！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与叛忍有区别么？！
    不对，叛忍恐怕也干不出满脑子女人败坏村子名誉的行径！
    常年游离在村子之外，挂着一个探查情报的任务终日无所事事！
    身为火影的弟子和老师，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
    木叶三忍！有一个算一个，落到今天这样荒唐的结局……”
    团藏的话说到这，忽然闭上了嘴，因为……
    “你说的没错啊，团藏。
    都是因为我的纵容与溺爱。
    这些是我的过错。”
    自来也的身后，水门带着日斩已经赶到了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