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能挡某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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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近凌晨，明月清幽，五里街上灯火早已经熄灭，街道上空荡荡一片。
    “冯远兄弟，我请去你一个好玩地方喝酒。”带着一行人走出据点的王铁根挤眉弄眼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冲冯远笑道，打算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冯远满脸木然面无表情的样子，缓缓扫了王铁根一眼，似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吓了王铁根一跳。
    “林霄，你对冯远兄弟做了什么？”王铁根顿时怒问。
    “不给他包子吃算不算？”林霄沉思几息后认真的回答。
    “包子，你……”王铁根顿时被呛住，一脸便秘的模样，指着林霄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是知道有时候林霄说话和别人不大一样，但和自己无关时，往往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被噎一下，去什么好玩地方的心情都没有了。
    “回去。”沉着脸，王铁根怒喝，声音在这寂静黑夜传出去很远。
    “我来送你们上路了，快一些。”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张狂。
    “谁？”王铁根等人纷纷一怔，谁说的这话？
    林霄双眸微微一凝，透过月光看向发声之处，只见一道道黑衣身影冲出，堵住街道两头。
    “白云狗们，我费某人的刀来送你们上路了。”方才那张狂而又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幽月光下林霄也看清楚那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长刀肩上扛，眼眸狭长，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歪着头，一副张狂的模样，提剑的手下意识一紧，脑海中蓦然响起几个月前的一幕。
    “费头，分几条狗给弟兄们啊。”右边有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充满戏谑，林霄迅速回身一看，那是一个身躯魁梧面容粗犷提着一人高小臂粗细黑铁棍的壮汉。
    在这壮汉旁边，则站着另外一个面容枯瘦身躯瘦削的中年人，双手空空眼神阴沉。
    “狂刀费生。”
    “周铁盘。”
    “王流水。”
    “黑土帮三个小头目。”林霄心头微微一沉，不妙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王铁根却是一声惊呼，面色一沉，铁青一片，白云帮众人更是神色剧变，有的浑身情不自禁颤抖。
    “是费生那个狂徒。”周修文失声惊呼，声音都在颤抖。
    “费生是谁？”冯远满脸不爽的开口，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号称狂刀。
    “费生……费生是黑土帮最厉害的小头目，几个月前的帮战一人一刀斩杀我们白云帮两个小头目和三十几个帮众。”王大强浑身都在打寒颤。
    “完了完了。”王二强满脸绝望，其他帮众俱都是一脸惊骇，一阵惊悸从内心深处涌现。
    “费生是什么修为？”冯远眉头一皱，对这些帮众的表现感到很失望，但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不由看向林霄，林霄却轻轻摇摇头，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啊。
    “费生，你们黑土帮是什么意思？”王铁根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费生，尽力稳住，沉声喝问：“难道……你们是打算挑起帮战吗？”
    “帮战……”费生顿时咧嘴猖狂一笑，满口白牙在月光下闪烁，狭长眼眸充满不屑：“就凭你们一群土鸡瓦狗也配。”
    黑土帮众们纷纷嘲笑起来。
    但，王铁根等人没有发怒，反而满脸铁青、惊悸的模样，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们都是参加过几个月前帮战的人，深刻知道眼前肩扛长刀之人的可怕。
    “费某人给你们三次机会。”费生忽然狂笑道，一双狭长而冷厉的眼眸徐徐扫过，宛若刀锋似的划过众人的脸：“只要你们有人可以挡住费某人的刀，今夜就饶你们一命，怎么样，机会有三次，只要成功一次就算数，那么……谁来试试？”
    白云帮的大多数帮众纷纷低头，不敢和费生对视，那种眼神犹如刀锋般的犀利，似乎要将他们的眼眸割裂。
    唯独两人毫不犹豫的与费生对视，一是冯远，一是林霄。
    “爷活了二十年，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狂妄之徒。”冯远顿时冷哼道，一步踏出：“就让爷来看看你的刀有没有你的嘴那么狂。”
    “冯远兄弟，不可啊。”王铁根连忙一把拉住冯远，满脸惊悸的说道。
    “他是什么修为？”冯远凝视着王铁根再次询问。
    “费生是外锻小成修为，但几个月前刀斩我们白云帮一个外锻小成的小头目。”王铁根低声回答，林霄也听到了，顿时了然。
    “外锻小成。”冯远顿时冷冷一笑，再次看向费生：“爷也是外锻小成，在修为上没占你便宜，但爷的刀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抗得下。”
    “哈哈哈哈。”费生先是一怔，继而狂笑起来，狂笑声中身躯猛然伸展，抗在肩膀上的长刀高举，一步跨出宛若猛虎踏山般凶暴至极，一刀当空爆斩。
    刀光，在月光下爆闪，耀眼至极。
    冯远神色骤然一变，竟然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势压迫而至，那刀是如此的狂暴，横刀迎击，刀身碰撞的刹那，宛若有惊雷在耳边炸响，炸得众人耳膜刺痛脑门发晕。
    林霄眼眸微微眯起，凝视着费生的刀，捕捉刀的轨迹，判断刀的速度和力度，默默推测换成自己，如何应对。
    “哈哈哈哈，再来。”费生笑得愈发狂，双臂抡动，第二刀再次斩出，速度之快叫冯远神色凝重。
    第三刀！
    第四刀！
    第五刀！
    费生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似乎更加狂暴，刀光绚烂倒映在林霄清澈明亮的眼底，每一刀斩出都被冯远挡住，迸发出惊人无比尖锐至极的声音，叫所有人都感到心脏狂颤脑袋刺痛，好像有无形刀锋刺入脑门内。
    第九刀，一声巨响，冯远的刀顿时脱手飞起，整个人也随之连退倒地。
    “哈哈哈哈，不错，竟然能挡住费某人九刀，比上次那废物强多了。”费生长刀指向倒地的冯远，狂笑不已。
    “费头果然厉害。”
    “狂刀之名名副其实啊。”
    “这些白云狗，根本就不够费头一人一刀杀。”
    “外锻小成又如何，在费头刀下，依然是废物一个。”
    “费头的实力，哪怕是外锻大成都可以一战。”
    黑土帮的人纷纷吹捧。
    林霄眼角余光却是瞥见白云帮帮众们神色惊悸、惶然，缩着身子，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藏得越深越好，不由神色凛然，这费生的实力果然十分可怕，但，一番推测下来……好像自己能应付啊。
    “你们……还有两次机会。”费生满口白牙寒光闪烁，犹如刀光森寒，狭长锋利眼眸有一股说不出的凶悍：“王铁根，身为小头目，不是应该主动站出来吗？”
    王铁根浑身不自觉一颤，满脸惊悸，他亲眼看过费生大杀四方，现在连同样外锻小成来自于总帮的冯远都不是其对手，九刀落败，换成他上去，估计一刀被斩。
    “我……我……”一道道目光落在王铁根身上，有戏谑也有期待，期待奇迹发生：“……我……认输……”
    话一出口，王铁根整个身子似乎都佝偻下来，软绵绵的仿佛被抽掉脊椎骨，而白云帮眼带希冀的帮众们，也好像被抽干精气神，面色灰暗失魂落魄。
    “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费生再次狂笑不已，黑土帮的人纷纷跟着大笑起来，如浪潮席卷月下。
    那一道肩扛长刀的身躯，似乎伟岸至极，睥睨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