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父母到来

    夏以愿红着脸也红着眼，不过总算是止了哭。成
    曜到外面拿了湿纸巾，然后用冰水打湿了给她递过去，让她敷敷脸也敷敷眼。夏
    以愿低着头接过，低声倒了谢，但是拿着纸巾却迟迟没有动手。见
    她不动，成曜说道，“将就一下，这会儿我没办法给你弄冰块。”
    夏以愿摇头，在抬头看着成曜，抓着他的手说道，“成曜，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闻
    言，成曜沉默了下，伸手将她的手拉下，看着她说道，“夏宇威现在主动交代的态度是好的，我能做的也只有在结案报告上强调这一点，争取他能宽大的机会。”
    “所以，所以他，他还是会坐牢对吗？”夏以愿这样说着，眼眶这会儿又已经模糊了一片。
    成曜轻叹点头，有些不忍但是也只能同她说明白道，“元元，我们都该懂法的，你弟弟他这次犯的不是一半的错，不是只要做做检讨就可以的，判刑肯定是逃不了了，但是基于他主动交代态度良好，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法庭上争取宽大处理。”
    “我知道。”夏以愿边抹着眼泪边说道，“我只是，只是心里太难受了，所以才……＂
    夏以愿那里会不懂，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是她的弟弟，作为姐姐的本能，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想去求一求。成
    曜当然能明白她这会儿的心情，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这一刻或许再多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如果她还想哭的话，那就靠在他怀里哭吧，至少会舒服一些。夏
    以愿再从警察局里出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一晚上没睡，早上又是这样一通折腾，几乎是要把她这几年的攒着的眼泪全都给流干了。这
    会儿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浑身无力的几乎要瘫在了上面。明
    明很累，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除了夏宇威在审讯室里痛哭的样子，还有就是一遍又一遍浮现在脑海里高素莲的那张脸。
    夏以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夏宇威的事情，更不知道她知道了以后还能不能接受。只
    是还没有等夏以愿想好怎么跟高素莲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高素莲就和夏江海就从海市那边过来了，等下了火车才给夏以愿打的电话，弄得夏以愿完全措手不及。
    夏江海带着高素莲直接打车去了夏以愿的公寓，然而才刚进公寓，夏江海就浑身酒气的指着夏以愿的鼻子骂道，“你怎么回事，你怎么看得你弟弟，让你弟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你不是有公安局的朋友吗，让他们放个人有这么难吗？”
    见女儿这样被指着鼻子骂，高素莲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怯懦的拉了拉丈夫的手，说道，“江海，你别这样说，元元她肯定是尽力了的。”“
    你懂个屁！”夏江海脾气上来连她也一起骂道，“你还敢说，你看看你，都养出了什么东西，女儿被人骂坐台，还得老子出门差点被人看得头都抬不起来，现在儿子又被抓了进去，你他妈是怎么给老子教孩子的！”高
    素莲被戳得直躲，缩着脖子连回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夏
    以愿看不得母亲被他这样指着骂，上前打开夏江海的手，站在他跟高素莲身边，说道，“夏江海，你再敢动我妈试试看！”她
    被他怎么骂都行，但是她就是看不过去他动手又动口的对高素莲！夏
    江海下了车还在车站的时候就喝了不少酒，过来的路上出租车里也是拿着酒瓶子没放下的，高素莲在外面根本就不敢劝，一劝就会被打，他这个人喝了酒才不会关你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不顺他的意上手就要打，在家里还好，她忍不住会劝上两句，打了也就打了，但是在外面，她一般不敢多说，她怕影响不好，她没关系，但是她还有两个孩子，尤其夏以愿在网上已经被骂得很难听了，明明没有的事情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所以她不想再因为家里的事情牵扯到她，因为她不知道到时候又会被说成什么样。夏
    江海喝了不少，被夏以愿这样一打，整个人还不禁晃动了一下，见她当在自己跟高素莲中间，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夏以愿说道，“你给我走开，不然我连你都打！”
    夏以愿那里会听他的，仰着头冲着他说道，“你打啊，你动手啊！”见
    她这样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夏江海抬手真的就要往她的脸上打过去。
    就在那巴掌要落下来的时候，夏以愿威胁他说道，“你可想好了，我明天还要上节目，你这一巴掌下去了，我这节目要是上不了了，你要的钱也就别想了。”闻
    言，夏江海开口大骂道，“妈的，要不是你还有点用，老子早打死你了！”说完骂骂咧咧的就出去了。待
    他出去之后，夏以愿转头看着高素莲，冷声问道，“就这样一个男人，你还不愿意跟他离婚？”
    “你爸爸他以前挺好的。”高素莲替丈夫辩解说道，“他只是之前生意失败对他打击太大了，才会多喝了一些……”“
    多喝了一些？呵呵……”这种话夏以愿觉得自己简直是听够了，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总拿这个来搪塞，说真的，有时候她甚至都要怀疑她母亲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被打了这么多年都不吭声，还死都不肯离婚。见
    女儿不信，高素莲试着解释说道，“你爸爸他以前对我真的挺好的，我跟你说过，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挺不容易的，他为了跟我在一起，放弃了很多，他现在这样他也很痛苦，我相信他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喝酒。”
    夏以愿完全听不进去，看着她说道，“人能一直活在过去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不想长大呢！”说完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高素莲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锁着的大门，一脸的委屈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