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塔金战役（上）

    “请聆听我真挚的呼唤，
    “即使没有被命运选中，
    “我仍恳求您给予时间以希望，
    “虽知世间已无善者，
    “请宽恕那些渴望救赎的人们，为他们降下宽恕的福祉。”
    在银色的晨曦中，圣女爱莲娜吟唱明亮而悠扬的圣歌。歌声宛如清澈的泉水，又像是洁白的轻纱驱散了阴云与黑暗。
    哪怕是远在战场另一侧的魏王麾下将士们也聆听到了这荡涤灵魂的歌声，来自遥远位面的祝福和守护不加区别地降下恩宠。作为圣女的敌人，乐琳觉得自己仿佛在静谧的森林中漫步一般，全然没有了紧张和恐惧，只是不由自主地轻声哭泣起来。
    “我们遵循着古老的誓言，通过心灵联系这股力量。”一位英姿煞爽的女骑士来到萧衍的身边，准备跟随他一起突击。
    萧衍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与祝福中，发现自己和队友的攻击、防御都得到了提升。
    “竟然是对整个战场的无差别祝福，这是爱莲娜的力量？不，不对，太惊人了，这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束缚！不可能是人类可能有的力量！”萧衍在欢喜的祝福中感受到的是更多的不可思议，他转身望了望来到身边的女骑士，“你们不用守护圣女吗？”
    “圣骑士的前辈被朦胧的幻象所惊扰，在冥冥之中看到了有如人形并且生长翅膀的存在。这些存在有着几何图形般的形体，并且被灿烂的光芒包裹。经由这层联系，我们有幸得到了指引，并且使用这种力量加固我们的身体、意志和武器。圣光指引着爱莲娜和我们。”
    不知道名字的女骑士将一团光芒凝聚在手中：“格里菲斯·布兰顿，你的道路已经铺就，你的命数受到圣光的指引。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圣光都在守护着你。
    “祖尔托维尔需要你，你的命运与古老的神灵同在！
    “遵从你的本心去行动吧，在不久的未来，你会得到指引和救赎的。”
    女骑士渐渐和美丽的晨曦融为一体，灿烂的光芒让战士中的战士一阵眩晕。
    萧衍揉揉眼睛，发现队友和突击队员们都聚集到了身边，却不见了和自己说话的女骑士。
    “嘉拉迪雅，刚才那位女骑士去哪里了！？？”萧衍迷茫地左顾右盼。
    “女骑士？哪有女骑士？”女孩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像林中的小鹿一般灵动，“嘿！我说你，又在想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吧！你们男人真是……啧！”
    ……
    1072年9月11日，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罗马尼亚全军离开营地，在圣女的祝福与祈祷中向着宽阔的战场推进。
    “保持战线向前推进，在收到命令前和敌方保持距离。”夏伯阳一个接着一个地发出指令，不断调整大军的长度和角度。
    一个营接着一个营的罗马尼亚轻装步兵、重步兵沿着昨晚斥候标定的路线在宽达数公里的战线上展开。
    某些位置敏感的区域从昨天开始就爆发了连绵不断的斥候战，并且在凌晨双方大军出动以后升级为连一级的厮杀。
    “罗马尼亚军队在试图向他们的左翼拉伸，摊薄我们右翼的防线。又有几处据点被他们占领了。”夏侯渊在塔金镇的围墙上注视着战局，“王上有什么新的指示？”
    “暂时没有。”曹仁摇摇头，“我军右翼的阵型十分厚实，罗马尼亚人没有那么容易迂回的。”
    “是的，战场的突破点还在中央。”于禁点头同意，“他们的组织度和战斗力胜过我们的杂牌军，应该会选择一点突击、中央突破的战术。我们不能再分散预备队了。”
    夏侯渊瞥了一眼身边的水晶球，这个强大而神秘的装置悬浮在空中，不断将战场的情况传给他们的魏王。
    在决战来临的时候，魏王却不在他们身边。虽然有指令下达，但是具体的战术安排还是要由他们三人决定。
    “魏王传令，保持接触，控制战线宽度，具体事宜由夏侯、曹、于三人决定。”传令兵带来了最新的指示，“魏王还说，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取得联系。”
    “明白了。”夏侯渊点点头，“右翼停止延伸，等对面那位过来吧。”
    原本像两条长蛇一般伸展的两军中的一支突然停了下来。魔军的右翼乱哄哄地停了下来，数以万计的不死者茫然地站在战场上，等待着不知会从哪里降临的打击。
    “就是这样了？好吧，意料之中。”夏伯阳思考了一会，“比我想象得还要快、还要直接。对面在邀请我们出场呢。索尼娅小姐，各位先生，全军保持速度推进，压迫他们的正面。联系格里菲斯的突击队准备突击。瓦尔基里，我们出发吧。”
    参谋军官们齐声行礼，红发的女孩点点头，沉默而坚定地跟着统帅走了出去。
    安杰洛中尉和2000名骑兵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安静地隐蔽在罗马尼亚的战线后方，用崇敬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统帅，准备和他一起义无反顾地冲向胜利或死亡。
    ……
    “保持阵型！”
    位居战场中央的是3000名矮人和3000名罗马尼亚重步兵组成的绵长而厚重战线。
    距离敌军200步。
    能够使用火焰魔法的劣魔开始向罗马尼亚军队远远地扔出铺天盖地的火球。漫天的火焰就像是节日的礼花一样从空中落下，落在战线前方和后方的草地上，偶尔能够击倒几名倒霉的列兵。
    “这些绅士们不用邀请就会先开火。真是让人安心。”矮人掷弹兵指挥官托恩和萧衍几乎是肩并肩地前进。这位体面的绅士今天早上花了很大的心思修剪自己的胡须，有意无意地向萧衍炫耀着。
    他们隐藏在战列线的背后，等待着前方交火后展开突击。
    “嗯，这么远的距离打不穿我们的盔甲。”嘉拉迪雅点头赞同，“但是在抵达三十步以前，我们还要再顶住4轮打击。”
    “矮人的勇士坚如磐石。”托恩骄傲地摸着自己的胡子，“哪怕只剩最后一位绅士，他也会等到把枪口顶住敌人鼻子的时候再开火。”
    又是一轮流星火雨般的覆盖。
    火球落在精钢的盔甲上，烧焦了士兵们的头发，但是依旧没有严重的伤亡。
    “他们发起攻击的时机太早了。”萧衍在心里盘算着，“5轮远程打击会耗尽他们的魔力。”
    ……
    距离劣魔的战线80步，第三轮打击后，罗马尼亚和矮人的第一排已经变得有些稀疏，好些士兵在刚才的打击中被烧死或者烧伤。
    第二排士兵们上前两步，补齐了前排士兵。
    “还能再来一次。”乐琳眺望着前线，“等到劣魔被击溃以后就轮到独角恶魔了，这样的配置不会那么容意被击穿的。”
    在乐琳的身边，好几头中阶恶魔指挥官或是盯着前线，或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女孩格外不舒服。
    “猎兵！上前。”矮人的战线中突然涌出了数以百计的散兵，他们手持枪管加长的没有刺刀的火枪，呈分散队形小跑着扑了上来。
    “？？？”乐琳惊了一下，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开火!”
    赶在劣魔扔出火球以前，矮人猎兵们瞄准眼前的魔军远程部队开火了。
    一阵接着一阵的枪声在平原上响起，炙热的铅弹轻松打碎了劣魔的脑壳，或者钻进它们的血肉，将里面搅成一团烂泥。
    “哇呀呀呀呀！”劣魔们发出一声怪异的呼号，有些转身就向大阵后面逃去，另一些干脆用火球向矮人猎兵发起攻击。原计划的远程打击安排一下被打乱了。
    “你们在搞笑吗！”乐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可没想到魔军远程部队的士气这么低下，竟然经受不住一轮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