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天火的坠落（物理）

    木叶村，一乐拉面店门前。
    “一定会创造一个完美世界的。”
    宇智波天火看着斜斜残阳照耀下的火影岩，心情复杂地喃喃到。
    “啊呀宇智波大人，任务归来了吗。”
    “菖蒲……叫我天火就行了。”
    “好的，天火大人。”
    “……”
    “快进来吧，今天的风挺喧嚣的。”
    菖蒲掀开店门口的帘布笑着，像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般。
    天火走进店，在靠近里侧的长桌前坐下，不一会，热腾腾的拉面被菖蒲端到了他的面前。
    与招待其他顾客不一样，菖蒲是绕过柜台，亲自将拉面送到了天火面前。回头看了零散的三两个客人一眼，便在天火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天火大人，那个……”
    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么？”
    “嗯？”
    “那个……你脸上被擦伤了哦。”
    菖蒲一幅鼓起勇气般的表情，起身从后房把医疗箱拿了出来。
    “先别动，我给你消毒处理一下。”
    这样说着，羞红的俏脸低下去不再看他，默默从医疗箱里拿出了消毒酒精和棉签。
    “疼吗？”
    菖蒲用棉签轻轻擦着天火的脸颊，这样也有机会仔细端详天火大人的脸了。
    脸型的线条很柔和，虽然长长的刘海会给人一种遮掩的距离感，如果剪短发的话，应该会很阳光帅气吧。
    “如果剪短发的话，应该会很阳光帅气吧。”
    不知不觉，菖蒲把心中所想小声说了出来。
    “嗯？你是说我么？”
    “啊？诶？！对不起天火大人，说了奇怪的话。”
    “这没什么的。”
    天火很阳光地对着菖蒲笑了，脸上自然浮现了一对迷人的酒窝。
    “要说的话，我前世是个很阳光的人呢。”
    “诶？前世？”
    “对啊菖蒲，你相信前世吗。”
    “嗯，我听说过，在上古修为高深的人升仙之后有转世这么一说，比如阿修罗、因陀罗、雪女之类的。”
    “你有兴趣的话，我和你讲讲我的前世吧。”
    “非常乐意！”
    菖蒲把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托着微红的俏脸，认真看着天火。
    天火没有再面向菖蒲，从筷筒里拿了双筷子，把面搅开，细细把鱼板、海苔、鸡蛋扎堆分开，缓缓开口到：
    “我的前世，是个热情开朗的年轻博士。”
    “博士？”
    “嗯，相当于忍术研发科长。”
    “哇哦，好帅！”
    “分析化学博士，专攻纳米碳材料的电化学及其电催化研究。”
    “唔……”
    菖蒲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很显然这超出了她的知识储备，不过她并没有开口打断天火。
    “事业一帆风顺，朋友交到许多。也到了恋爱、然后成家、结婚生子的年纪。”
    讲到这，天火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遭遇什么难过的事了吧？”
    菖蒲关心地问道，心情也随之消沉下来。
    “嗯，我新交的女友，很喜欢网络社交。”
    “网络社交？”
    “类似远程通讯忍术一样，可以把照片、心情之类的全都放到网络平台，相当于布告栏一样的东西。”
    “然……然后呢。”
    “她有许多网络朋友，喜欢吹捧她，和她互动之类的。有一天她请假闲在家里没事，便放上了一张感冒卧床在家的照片。”
    吃面的筷子停了下来，天火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到：
    “那些网络朋友便留言了，[照顾好自己啊][多喝热水啊][记得别吹风][要赶快好起来哦]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
    “明明只是虚假的网络，全都是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
    “一点实际物理作用都起不到的话语，根本毫无作用。”
    天火一句句说着，菖蒲则安静地聆听。
    “所以，我就回了一句[隔着屏幕虚情假意无关痛痒]、[虚拟世界无病呻吟]。”
    “之后，女友就和我分手了，指责我不该当众拆穿她，指责我讽刺她的网络朋友。”
    “真的非常遗憾。”
    菖蒲适时地安慰了一句。
    “这还只是开始。之后，我发现手机上有陌生人发来的一条信息，上面写着[既然是虚情假意，那祝你今天感冒。]”
    “这……”
    “我没当回事，得不得感冒不是别人说了算的。”
    “嗯！我也坚信我做的拉面是最好吃的。”
    “之后，这些信息开始增多，手机上，电脑邮箱上，qq上，总会看到陌生人发来的，[祝你今天出门被车撞][今天也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哦]之类的垃圾邮件。”
    “真过分！”
    “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我坚信网络是虚假的，游手好闲之人的聚居地而已，我有我该干的事。”
    “好帅……好阳光！”
    菖蒲小声念叨。
    “这之后，事情愈演愈烈，我家门前的信箱里开始塞满写着诅咒的信件，网络的论坛上，也因我一句[网络的虚情假意，无病呻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扣上[年轻有为博士鄙视网络文化]的帽子，成为众矢之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也许，单纯是因为太闲了，或者觉得这样好玩？
    “最终，因为网络的传播迅速和添油加醋的噱头，我成了——[震惊，博士痛斥当代网络青年精神空虚吸食电子鸦片，口出豪言只会在网络中叫嚣之人皆是辣鸡]的头条主角。”
    “怎么能这样……”
    菖蒲心疼地咬着粉唇，眼里满是关心之色。
    “最后，单位因为各界压力把我革职了，四处求职也因怕网络舆论影响声誉，公司不敢聘用我。”
    “那可怎么办啊……”
    “回到家，楼道间，门缝下，全都是挑衅般的诅咒信，我的人生已经被网络舆论淹没，我败给了流言蜚语。”
    “那最后呢？”
    “最后？”
    “对呀，最后，是不是一位有着纯洁心灵的少女来到了你身边，坚信你的阳光和善良，鼓励你再次站了起来。”
    “抱歉，没有那样的后续故事。”
    “啊……”
    “最后，我抱着整整三箱的诅咒信件，从15楼跳了下去。”
    “……”
    菖蒲沉默了，哽咽到说不出安慰的话。
    “别哭啊，这只是个快要淡忘的，久远的故事而已。”
    天火伸手把菖蒲挂在眼角的泪珠抹去，扬了扬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
    “天火大人……”
    “嗯？”
    “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菖蒲坚定地看着眼前表情别扭的人儿，继续说道：
    “在别人眼里你是冰冷的[缄默者]，但在我看来你就像暖阳。”
    “暖阳么……”
    “我相信天火大人一定会给这个世界的人们，会让人与人之间也沐浴温暖阳光的。”
    “我也这么希望啊……”
    天火透过布帘，看向了远处消失于地平线的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