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凯特里西的初战

    八月中旬，凯特里西和安东尼终于决定打一仗，起因是在营地外发现了无旗帜兄弟会的小支队伍，但事实上一方面封臣们已经不耐烦这种拖延了，九月就是丰收的季节，封臣们必须让自己的士兵们回乡收割小麦，另一方面阿格妮丝夫人派人告诉凯特里西，施瓦茨堡中的食物供应和钱耗费巨大，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明白了。”好不容易才从用厚实的熊皮做成的毯子上站起来，凯特里西遗憾的看了看身旁睡着的两个美貌妓女，好不容易从城堡中出来，还没有几个月就要返回城堡了，在凯特里西看来消灭无旗帜兄弟会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呜~~，呜呜呜~~。”号角声响起，散乱的凯特里西的营地中人们都茫然站起身来，许多贵族从自己的帐篷中钻出来，士兵们则连忙拿起篝火旁武器架上的武器。
    “集合，集合了。”传令兵在营地间穿梭着，他们大声的发布着凯特里西的集合命令。
    “啊，终于要打仗了。”在野外打猎已经腻歪的巴克豪斯爵士兴奋的对黑德维希男爵说道。
    “恩。”黑德维希男爵点了点头，他心中却对凯特里西极为失望，原本是一场在数十天内就能结束的战斗，硬生生被拖了数月，那群蹊跷的妓女也分明是有问题，虽然黑德维希曾经想要建议凯特里西查一查，但是却连凯特里西的面都没见到。
    “主教的营地收到消息可能会等一阵呢！”巴克豪斯爵士带着些许揶揄，看向了离开大营地，隔了一条小溪扎营的艾伯特主教营地。
    “如果没有主教的祝福，我们能赢吗？”黑德维希男爵皱着眉头，看向了小溪对面的营地，那里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在妓女们攻陷整个营地的时候，只有那里仿佛是壁垒分明的圣地。
    “当然，主教当然会给我们祝福的。”巴克豪斯爵士灌了一口酒，狠狠的撕扯着一条烤熟的兔腿，打仗前只好吃饱肚子，这是巴克豪斯爵士的经验。
    “父亲。”这时候，一个戴着圆顶铁盔，身穿皮革甲，系着墨绿色披风，手持长矛的军士走了过来，他对黑德维希男爵说道。
    “杜登，我们马上来。”黑德维希男爵站起身，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粘着的干草，身上的半锁子甲发出了哗啦的声响。
    “父亲，终于要打仗了。”黑德维希男爵的另一个儿子埃德曼，将男爵的马牵了过来，他没有头盔，身上也只有一件填充着棉絮的棉甲，腰间的皮革带上插着短剑，作为男爵的侍从参加战斗。
    “是的，该活动下了。”黑德维希男爵踩在了马镫上，一跃而上了坐骑，四周的营地中响起了兵甲碰撞的清脆声，在休整了数月后，终于大伙渴望的战斗来临了，虽然对阵无旗帜兄弟会不可能获得多大的战利品，但是若是得到了施瓦茨伯爵的认可，也许会给予自己家族一块土地也说不定。
    “凯特里西的军队动了。”独眼狼班森在树林中得到了探子的回报，他立即对安东尼说道。
    “终于要来了。”安东尼抬头看了眼天空，这里的树林茂密，粗大的树枝和茂盛的树叶几乎遮蔽了头顶的天空。
    “行动吗？”独眼狼班森盯着安东尼对他询问道。
    “恩。”安东尼点了点头，接着他冲自己的手心呸了口唾沫，抓住砍在倒下的树桩上的斧头，将它从树桩上提起，接着又狠狠的劈砍下去，木屑顿时飞溅。
    如果将视角提升到“上帝”层面，那么在一张欧罗巴地图上，施瓦茨郡那如土豆般形状的领土，凯特里西率领的军队正在缓缓从北方向南前进，而在地图的密林之中，安东尼率领的无旗帜兄弟会则严正以待，只是他的军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安东尼率领在密林外的平原上，另一只则由独眼狼班森率领躲藏在密林之中。
    “这就是反叛者所谓的军队？”凯特里西得意洋洋的骑在马上，他从山丘上看向对面，无旗帜兄弟会的反叛军们沿着密林边缘列阵，只是这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
    高举的一张兽皮的旗帜下，无旗帜兄弟会成员们高举着手中的木棍和粪叉，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盔甲，完全像是一群乞丐。
    “不要大意，在战斗前，请让我为大家祝福。”艾伯特主教穿着盔甲，戴着主教帽式样的头盔，他踢了踢胯下的母马来到凯特里西身边，向这个第一次参加战争的年轻贵族说道。
    “我们完全都不需要祝福，这是浪费时间，一个冲锋，他们就会被杀干净。”凯特里西眼中透露出了战斗欲望，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情景看在主教眼中大感不妙，看来凯特里西就像所有第一次上战场的贵族一样，从未见识过战争的残酷，满脑子都是荣耀和胜利欲望的迷幻。
    “凯特里西，我们不能在没有祝福下作战，上帝不允许......”还没有等艾伯特主教说完，只听见凯特里西口中忽然发出了狂呼呐喊，他高举起手中的剑，扭头对身后的封臣和军队士兵们高呼。
    “我的士兵们，为了荣耀，为了我战斗，我们杀啊~~。”凯特里西说完后，用手将自己的面罩放下，脚后跟的马刺狠狠的一踢坐骑腹部，战马吃痛嘶鸣一声载着他冲向了无旗帜兄弟会的军队。
    “驾其~~。”当凯特里西忽然毫无征兆的冲锋上去的时候，施瓦茨伯爵的内府骑士们不敢大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凯特里西，于是也连忙抽出腰间的剑紧跟在凯特里西的身后，当内府骑士们冲锋开，在他们身后的封臣们也不明所以，连忙也行动开。
    “灰律律~~。”战马嘶鸣碰撞在一起，骑兵们完全是无意识的情况下行动，步兵们则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只是看见自己的领主开始冲锋，于是他们也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