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胜利或者死亡

    鲁道夫吸了吸鼻子，青草的香味让他想起来西瓜的味道，真是怀念那个时代，一个物产丰富的时代，不过他看向远处，知道那个美好的时代已经回不去了，他此生只能活在这个时代，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活的机会，那么绝不能够平平淡淡。
    “鲁道夫大人，他们停下来了。”这时候，身旁的马休对鲁道夫说道。
    “他们在做什么？”鲁道夫看着逐渐在山丘下停下来的无旗帜兄弟会战士们，他们从一路的狂奔逐渐的停下，一些头目摸样的人正在队列中呵斥着。
    “他们想要列队向我们发起攻击。”罗德尼作为佣兵，实战经验最为丰富，他知道在攻击之前，军官都会让散乱的士兵们重新列队，否则乱哄哄的一气，战斗力要损失大半。
    “石弩。”鲁道夫看向费恩一边，他希望对方越乱阵脚越好，于是准备让费恩等工匠再发射一波石块攻击。
    “不行了，皮革条已经到了极限，有三架已经坏掉无法再继续使用。”可是费恩却遗憾在石弩架上趴下看了看，对鲁道夫摇了摇头。
    “那就用剩下的石弩攻击。”鲁道夫皱了皱眉，现在可不是心疼石弩的时候，这种东西打赢了要制造多少有多少。
    “是。”费恩虽然有些心疼这些石弩，这种设计巧妙的武器，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可是也明白现在是关键的时刻。
    山丘下无旗帜兄弟会的士兵们在小头目的推推搡搡下挤在一起，他们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什么，跑到了山丘下，抬头看着山坡上列阵的鲁道夫的士兵们。
    “记住不要散开，在一起才能打败敌人，攻击每一个你能看见的敌人。”班森在人群中大声的喊道，他的声音很洪亮，在山丘上的蓝伯特等人都听的很清晰。
    “咕嘟。”盖颤抖的握着长矛，他的肩膀不由自主的抖动着，这是第一次在战场上直面敌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
    “什么都别想，怕死的人死神才会找到他。”班森正好走到他的面前，盖抬起头看着这位独眼的头目，而班森想起来这是自己从村庄中招募来的年轻农夫，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呜。”盖似乎觉得好多了，于是点了点头，不过表情却掩盖不住恐惧。
    “石头，是石头~~~。”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山丘上又发射了石块，好不容易聚拢在一起的人又开始散开。
    “该死，冲锋，都给我冲锋。”班森无可奈何的咒骂了一句，他挥舞着手中的剑，让士兵们向山丘上冲锋，他知道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士兵们的士气肯定会崩溃的。
    “噢噢噢~~。”无旗帜兄弟会战士们发出了呐喊声，他们将恐惧的情绪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出来，而五六百人同时发出的呐喊声竟然如闷雷一般。
    “鲁道夫大人，你应该说点什么。”罗德尼等人看着山丘下的声浪，他忍不住的对鲁道夫说道，希望能够鲁道夫在战前说点鼓舞士气的话。
    “当然。”鲁道夫环顾了一下身旁，罗德尼是自己雇佣的佣兵，马休是一个被曹老板出的主意坑过来的恶棍，泰勒是施瓦茨堡的军士，其他的士兵们也是从洛林雇佣而来的，本来与自己是永远不可能有命运交集的，可是现在却在一座山丘上面临命运的选择。
    “呼。”鲁道夫深吸一口气，他大步的向士兵们中间走去，腰间的佩剑拍击着大腿一侧，发出了叮当的响动声。
    “鲁道夫大人。”罗德尼诧异的看着他，他原本以为鲁道夫会站在队列后方，向所有的统帅那样大声疾呼，可没想到鲁道夫却走到了士兵们中间。
    “蓝伯特。”鲁道夫经过蓝伯特身边的时候，对他点了点头，这位魁梧的佣兵现在是他最可靠的基层军官。
    “鲁道夫大人。”蓝伯特的脖子上挂着铜哨，他粗声粗气的说道，似乎并不意外鲁道夫的到来。
    “大人。”瘦小的汉斯满脸污泥的看着鲁道夫，他十分惊讶作为贵族的鲁道夫，居然会和他们在一起。
    “汉斯。”鲁道夫看着这个瘦小的年轻人，笑了笑，不知道为何这个小子总喜欢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很注意卫生，所以他也不太在意。
    “这里不安全。”汉斯瞪着绿色的眼睛，对鲁道夫说道。
    “安全？不，我们现在没有安全的地方了，要么打败那些可恶的叛军，赢得胜利，要么埋葬在脚下的土地上，我很幸运这里是施瓦茨郡，是我的家乡，不过士兵们你们大部分是洛林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可是你们愿意与我埋葬在这里吗？”鲁道夫看着自己士兵们的面孔，他大声的对士兵们说道。
    “........”沉默，沉默，鲁道夫的士兵们都安静的看着他，这让鲁道夫有些措手不及，难道自己的士兵们不愿意为自己而战？
    “哈哈哈哈~~。”忽然，蓝伯特发出了粗犷的大笑声，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鲁道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鲁道夫大人，我们是你的人，当然愿意为您而死。”蓝伯特看着鲁道夫，他大声的说道。
    “呵呵呵。”其他的士兵们也笑了起来，这些士兵大部分都很简单，他们虽然是为了一个冒险的机会而离开家乡，但是在鲁道夫的军队中，大家每天的训练都很艰苦，可是在生活和酬劳方面鲁道夫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而且鲁道夫从来不像别的贵族那样趾高气扬。
    “鲁道夫大人，我会为您而战，为您而死。”汉斯激动的说道。
    “没错，没错。”士兵们都纷纷向鲁道夫发誓道。
    “恩。”鲁道夫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他点了点头，忽然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并且将剑高高举起，“那就让我们胜利，或者死在这里。”
    “胜利或者死亡。”
    “胜利或者死亡。”
    鲁道夫的士兵们举起自己的武器，跟随着他大声的呼喊起来，而山丘下无旗帜兄弟会的战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