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节、封臣们的心思

    鲁道夫此时对于危险一无所知，他看着城堡的方向沉思起来，施瓦茨堡将他们拒之门外肯定是有原因的，联想起阿格妮丝夫人和凯特里西，他几乎不用多加考虑就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害怕自己了。
    “我必须进入城堡。”鲁道夫对黑德维希男爵和巴克豪斯爵士说道。
    “当然，这是您父亲的城堡，您当然有权进入。”巴克豪斯爵士大声的说道，他的肢体语言颇为丰富，在激动的时候喜欢胡乱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我派出了自己的儿子杜登前去交涉，他很快就会回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黑德维希男爵对鲁道夫说道。
    “都是霍亨斯道芳家族的那个女人捣的鬼，真是该死的。”巴克豪斯爵士撇了撇嘴，他心中忍不住对凯特里西和阿格妮丝夫人鄙视，正是这对愚蠢的母子将封臣们的军队和优秀的骑士们断送在边境森林之中。
    正在此时，从城堡上放下了一个篮子，篮子里坐着的正是黑德维希男爵的长子杜登，他从篮子中降落在地面上，骑上自己的马飞奔回了营地之中。
    “怎么样？”黑德维希男爵皱了皱眉头，他看出来交涉的可能并不顺利，否则城堡应该就在此时把门打开才对。
    “父亲，他们不愿意开门让我们进去，阿格妮丝夫人说封臣们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可以解散返回自己的领地了。”杜登站在鲁道夫等人面前，将阿格妮丝夫人的命令说了一遍。
    “她无权这样做，她不是我们的封君，只有施瓦茨伯爵大人才能够命令我们。”还没等黑德维希男爵说话，巴克豪斯爵士便忿忿不平的说道。
    “这次我赞同你，阿格妮丝夫人没有权利这样做。”黑德维希男爵严肃的说道，这事关封建制度，封君可以召集效忠于自己的封臣，也可以随时解散封臣们的军队，但这是根据封臣与封君之间的契约法令，即使是封君的封君都无法命令其封臣。
    “可是，阿格妮丝夫人说，在施瓦茨伯爵昏迷期间，她作为施瓦茨伯爵的合法妻子，将以摄政的身份发号施令，如果我们不想背负着背叛誓言的名声，就必须按照她的话照做。”杜登耸了耸肩膀，对众人说道。
    “摄政，是谁同意的，这完全是一场阴谋。”巴克豪斯爵士粗声粗气的说道。
    “可是，如果不听从她的命令，我们真的有可能会背负污名。”黑德维希男爵发愁了，贵族们其实很看重自己的名声，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同一个背负着背誓者名声的贵族交往。
    “封臣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打了胜仗，却像是丧家犬般被要求解散回到领地，既没有奖赏也没有宴会。”巴克豪斯爵士几乎可以预见封臣们的愤怒，损失了大半的军队，却连点补偿，甚至奖励的话都没有，如果有性情暴躁的人，恐怕会变成一场动荡的内战。
    “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入城堡？”
    “施瓦茨伯爵大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算了吧杰拉米男爵，施瓦茨伯爵肯定已经死了，阿格妮丝夫人是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当继承人吧？”
    “闭嘴，阿尔瓦爵士你这条恶犬，竟然诅咒伯爵大人，这是不忠的行为。”
    “什么，你这个阿谀奉承的小人，浑身散发着恶臭，我简直不愿意与你为伍。”
    “阿尔瓦爵士，你说谁是阿谀奉承的小人，别以为我忘了你在冬天偷走我领地中十二头牛的事情，那些强盗是你的士兵乔装的吧？”
    “这件事伯爵大人早就裁决过了，那是一群流浪的盗贼而已。”
    “狡猾的家伙，现在倒是把伯爵大人搬出来了。”
    正在此时，两名封臣贵族激烈的争吵起来，没有了施瓦茨伯爵这位封君的存在，封臣们很快就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相互攻击起来，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就会从口舌之争上升为内战。
    “真是糟糕，得快点阻止。”巴克豪斯爵士担忧的看着争辩的封臣们，他对黑德维希男爵说道。
    “但是我们可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这些贵族中有施瓦茨郡的旧统治者，也有跟随着哈布斯堡家族搬来此地的新贵族，他们的矛盾一直存在。”黑德维希男爵为难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也是施瓦茨伯爵的封臣，但是却位于末席，同这些富有而高贵的贵族们无法同等相比。
    “我说，作为施瓦茨伯爵的长子，我要求去看望病危的父亲，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忽然，鲁道夫对黑德维希男爵和巴克豪斯爵士说道。
    “什么，哦，这当然没问题。”黑德维希男爵和巴克豪斯爵士这时候才想起来，在他们身边的鲁道夫才是施瓦茨伯爵的合法继承人。
    “那么，就让我去城堡前问问。”鲁道夫对黑德维希男爵和巴克豪斯爵士说道。
    班森潜伏在灌木丛中，他一动也不敢动，即使是荆棘丛中尖刺扎的他疼痛，他也完全忍了下来，所为的不过是能够靠近鲁道夫一点。
    “封臣们，别忘了拯救我们的可是施瓦茨伯爵大人的长子，鲁道夫大人，我们应该由他做主。”黑德维希男爵将封臣们都召集在一起，指着鲁道夫向他们说道。
    “这倒是没错，可是他毕竟没有成为伯爵。”
    “只有真正的施瓦茨伯爵才能指使我们。”
    “我并不是要封臣们听从我的命令，而是想要诸位大人作为陪同，一起去看望施瓦茨伯爵，至少应该献上我的祈祷和祝福。”鲁道夫对封臣们说道。
    “没错，那里有将父亲和儿子隔开的道理。”
    “让长子陪伴在伯爵大人身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确实，如果施瓦茨伯爵大人不幸蒙住召唤的话，那么继承人在身边应该是合乎法令的。”
    封臣们突然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相比于平息农民的叛乱，拥戴新的伯爵似乎功劳更大，他们立即在心中飞快的盘算了一下，于是大伙马上弥平了彼此间的嫌隙，一起大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