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勇士上路

    “入侵地球！入侵地球——”
    “入侵地球！入侵地球——”
    “各种男主角都挡不住我们！
    哈哈哈……”
    ……
    听着熊孩子们忘情的欢呼，少年心中被远程弹了小雀雀的郁闷缓解不少。
    这群最优秀的熊孩子，终于在少年大祖师的辉煌与谆谆教导的诱惑下，走上了一条真正的无敌伟光正大之路。
    少年知道自己的极限之体会免疫所有不致命的远程攻击，到底是谁干扰了ta的免疫天赋，被小朋友远程弹中小雀雀？
    “这个人简直是我人生中的bug啊，一定要找出来……”
    “会不会是媚姐姐的转移天赋进化了，不但能转移人的注意力，还能转移人的天赋……”
    “媚姐姐，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到处撒尿啦！”
    少年无赖的大声呼喊，做势要尿与天公试比高。
    “嘘嘘～嘘嘘～嘿嘿嘿，小可爱，你倒是尿给姐姐看啊！”
    美丽少女媚从一片巨大的蓝叶树蓝叶上跳下来，魔性魅惑的声音让少年一阵颤抖，尿意顿生……
    果然，少年的人生bug就是她！
    “就是你故意的？你还录了视频？发了推送？”
    少年苦脸弱弱的问。
    “果然，知我者——我家小可爱也！
    天蓝族最强勇士被弹了小雀雀——为小姐姐我又涨了十万珍爱粉，嘿嘿嘿，哈哈哈——嗯——
    你委屈的样子更可爱了呢！来来来，让姐姐再直播一会。”
    少年噘嘴皱眉眯着眼楚楚可怜……
    “可怜的小弟弟，姐姐抱抱啊，乖啦乖啦——
    姐姐带你吃大餐，姐姐抱养你，吃软饭你还不高兴？
    那好，我知道你穷！
    连个新手机都买不起，我送你两年前最新的那款，就是你两年前最喜欢的那款888的，我用过了一直舍不得丢掉呢……”
    少年无语凝噎，心中苦楚又感动，毕竟还有人记得自己两年前喜欢什么……
    能把少女媚怎么样呢？
    毕竟这个美丽小姐姐把自己从小撩到大，见面不撩不开心已经深刻入骨了，这是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少年跟着美丽少女媚吃软饭去了，一路被少女媚从头到脚“啧啧啧”的鉴赏一番。
    那种灵动欣赏的眼神让人心暖。
    但是穷和吃软饭，让少年对明天有些迷茫。
    ???
    入夜。
    天蓝族祖地中犹如仙梦之境
    烟雾缭绕中，古朴的乐器拍打着鼓动人心的节奏。
    一个中年男子眉中有血色火纹，紧闭着双眼，坐在长木凳上，不停的打摆子似的全身抖动，像是在跑马。
    中年男子身后是供奉祖先的神龛。
    神龛上的祖宗牌位在香火间也不断颤动，仿佛随时能从牌位中跳出一尊神灵。
    哭恸般的祭祀语从闭眼的中年男子口中响起：“祖宗啊，祖宗——你的后代请你上身啊，再看一眼世间，再护佑一程血脉啊——老祖宗啊！快快来哎——”
    “老祖宗啊！快快来哎——快快来哎——”
    一群恭敬伏拜在祖庙中的男人附唱声响起。
    男人们都穿着红衣盛装，脸上划满血色神纹，有节奏的敲打着手鼓，腰鼓和竹节。
    “咚嘣咚嘣……”
    “叭哒叭哒——哒哒哒”
    ……
    ……
    随着众人的请唱声，香火明灭间神龛上的牌位颤动更厉害了。
    “嘿——老祖宗我来呦啰，小崽子有何事哈？”
    闭眼中年男子忽地重重的双脚一蹬地，停止打摆似的请神仪式，口中发出一苍老声音。
    神龛上的牌位随着这一声也停止颤动，祖庙中除了这苍老声一时寂静无声。
    祖庙中伏地的红衣男人们郑重三伏拜。
    伏拜后，祖庙中伏地男人正前的老族长开口激动道：“请老祖宗先飨宴啊！”
    几个红衣汉子弯腰躬身端着十来样各式贡品，整齐踏着有韵律的步伐，依次来到神龛下闭眼的通灵中年男人身前，然后环绕一周慢慢转绕。
    “后代请问老祖宗——您老人家喜欢身后的贡品么？”
    老族长在地上仰头恭敬的问。
    这时通灵中年身后正有一族人端着一盘蒸公鸡停留。
    通灵中年仿佛正坐熟睡，嘴唇都没动，却从他身上发出一苍老声音：“黄口红舌鸡，诚心把祖祭！有事快开口——”
    “禀报老祖宗啊，十年磨一剑，斩妖伏魔炼，我族勇士有请老祖宗神鞭啊！”
    老族长恭敬回答。
    “好！传勇士进堂——”
    香火缭绕中通灵中年身上发出威严的苍老声。
    “开神门，请神灵，勇士行——”
    伏拜的男子们敲着手腰鼓和竹节唱和。
    随着唱和声，祖庙门在夜色中自动徐徐打开，跪在庙门前的一个少年茫然起身走进祖庙。
    一踏进祖庙，少年朱出蓝感觉一阵恍惚，一眨眼就是十几步距离，他好像被通灵中年男人吸到近前。
    只见通灵中年仍然闭眼，却伸出一只红光迷朦的手掌准确的按在朱出蓝脸上，覆盖他的双眼和额头。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时空一阵转换，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
    “嘣嘣……嘣嘣嘣……”
    “哒哒……哒哒哒哒哒……”
    “咻——喔……嘣呜……”
    ……
    枪炮声四起，硝烟弥漫。
    “牛首！牛首！我们被包围！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耳麦中响起激动的声音。
    “收到，收到！已经鸠占鹊巢，请等待——”一柔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凝神一看，身边一尺外是个很眼熟英姿飒爽全副科幻特战装备的女子。
    她打出行动割喉的请示战术手势，朱出蓝有些茫然的点头，放下冲锋枪，抽出两把黑黝黝的军刺，双手一正一反握住，鹰视狼顾。
    跳越，旋转，下蹲，翻滚，隐避，一个个特种突击战术动作，朱出蓝和她心有灵犀，如出一辙。
    潜入敌阵中，无人发现。
    用军刺出击，刺挑割砍劈撩……每一个动做都如电光石火，迅猛犀利，达到人体极限的快捷。
    血光溅射，艳红如喷雾四起，三分钟，阵地中近五十来个敌人死在他们的军刺下。
    枪炮声戛然而止，一切安静下来，只有通讯器中传来胜利的赞喝声：“牛首，你果然牛！你们的外骨骼机甲也很牛！”
    朱出蓝有些粗重的喘息，血色迷眼，握军刺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时和朱出蓝一起行动的熟悉女子已在二十米开外，她对他做出胜利的手势，嫣然一笑。
    通讯器中有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亲爱的，棒极了！boom——”
    朱出蓝回应：“你也是，警戒，汇合！”
    还没听到众队员应是的回答，却发现远处有两枚火箭弹锁定二十米外的女子，正从不同方向飞来。
    “不——”他一瞬感觉撕心裂肺，全然不顾命的飞越向她，她也心有灵犀的飞越向他，也许不要一秒他们就能在一起。
    也许有过一秒，当他们俩在极限飞越间相遇，就要落地时，火箭弹爆炸的声音响起。
    仿佛全身撕裂，无比疼痛，血色弥漫，恍恍惚惚，一切都化为黑暗……
    “啊——不！”
    少年朱出蓝惊呼着，撕心裂肺绝望的哭喊。
    忽然间脑海中一道血色闪电划过，物转神移……
    朱出蓝倏然睁开眼——
    还在香火缭绕的祖庙中，眼前是通灵中年红光微耀正收回去的手掌。
    “血与火，炼神魔——牛头山上，勇士血磨！”
    通灵中年身上发出怆然的苍老声。
    “谨遵祖宗指示，请老祖继续飨宴嘞——”
    老族长带领祖庙中众汉子再是三伏拜。
    这时通灵中年闭眼中忽然一阵眼球乱转，摇头摆尾一阵，又坐在长条木凳上打起摆子来，口中哭恸道：“祖孙后代送老祖宗——祖孙后代送老祖宗哎——”
    喊完睁开一双只有眼白的双眸，原来他就是那个瞎子大导师！
    少年朱出蓝茫然的站在原地，还在回味刚才在脑海中演化的一切。
    那是通灵中看到的未来一角么？
    最终在战火炮声中血洒肉裂而亡？
    这就是朱出蓝这个族中最强勇士的宿命？
    “血与火，炼神魔——牛头山上，勇士血磨！”
    这时老族长站在祖庙门口向外喊唱。
    远处寨口曹门有个雄浑的男声回应：“上牛头山哎——上牛头山哎——”声传十里，绕耳悠长。
    “嘿咿，嘿咿，上牛头山哎——”这时整个寨子的人都跟着唱和。
    老族长在门口看着少年茫然的样子喝道：“斩妖邪，驱魅魉，你不去，谁能行？”
    祖庙中的所有汉子都勇疾的一撕上身红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拍着胸脯跺脚跟喊道：“斩妖邪，驱魅魉，你不去，谁能行？”
    少年朱出蓝一瞬间醒神回转，也一把扯掉上身红衣，劲烈的拍着雄阔的胸脯回应：“勇士不屈！勇者无惧，勇猛无敌！”
    “嗬嘿——勇士不屈！勇者无惧，勇猛无敌！”
    众汉子跺脚跟着呼喝。
    “好！好！好——为国家每十年送上一个夲族最强勇士，这是国家每个民族的存在意义。
    不然，我族有何颜面自称大华人？
    天蓝人在世间有何立足之地？
    天蓝族人的血脉凭什么延续啊？”
    老族长雄浑激昂的对着众汉子训导。
    “出发！出发——”
    他挥拳呼喝回应。
    众汉子重新敲起古朴的乐器，有节奏的跳起族舞，口中激昂跟道：“出发！出发——嘿嘿，嘿嘿——出发！出发——”
    “勇士出曹门，天地敬神明喔——”
    老族长在门口唱道。
    “嗬喔，嗬喔，勇士出曹门，天地敬神明喔——”
    全寨子的人都唱和着伏拜在道路空地。
    清幽的月光下，众汉子赤裸着上身簇拥着朱出蓝走出祖庙，他要开始踏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征途了。
    祖庙前蜿蜒曲折的石板寨道边，站着两排美丽的天蓝族少女，有许多少女嘤嘤嘤低泣，泪洒柳枝。
    不能去哀叹，不能有停留，少年朱出蓝昂头顺石板寨道走向寨口曹门，众汉子在后头跟进。
    七十二个天蓝族少女盛装伫立在月光中，把泪染的柳枝轻甩在他身上。
    她们也跟随着慢慢的唱起送行的战歌：“神魔莫近，天地留命，不屈的心，不灭的魂，我的勇士哎——谁说无情，嘿嘿嗬咿……”
    她们追赶着把勇士专属的皮甲，战靴，弓箭，弯刀，水囊，虫药……行囊一一穿戴在少年身上，每一个都香气缭绕，温言鼓励。
    “嘿嘿嗬咿……神魔莫近，天地留命，不屈的心，不灭的魂，我的勇士哎——谁说无情，嘿嘿嗬咿……”
    全寨子的人举起火把，有节奏的敲起古朴的乐器，跳起族舞唱和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