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人为罪，万人为雄

    秦真怎么能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呢？
    如果连他们这些学生，这些身处异世界战线最后端的神祇，都遭受到了对方的打击。
    这也就说明，己方神祇的力量已经被清剿殆尽，并且就连异世界通道也被敌人发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需要考虑的，就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地球人类的存亡了。
    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连地球都守不住了，他们这些神祇专业的学生，又凭什么幸存下来？
    “刘老师突然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因为知道了危险，而选择退出？”
    气氛有些压抑，秦真选了一个根本算不上问题的问题问了出来。
    秦真的问话的确有些效果，刘定恒听了，他笑着说道：
    “你不会这样做，首先10万块的违约金就不是你能付得起的，再一个，成为一名神祇有多少好处，你不会不清楚，我可不相信，你会放弃这样改变命运的重大机遇。”
    “而且，在这之前，我们也观察了你几个月，对于你的品性，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几个月？”
    秦真突然想到点什么，他玩笑似的说：
    “难不成我父母被人卷了钱，失踪不见的事，你们也清楚？”
    刘定恒哪里会不知道秦真这是话里有话，他无所谓地说：
    “当然不清楚了，那时候的你，还没有进入我们的视线。
    换句话说，在半年多以前，家境还过得去的你，可远没有成为我们目标的资格。”
    “也对，半年前的我，在这学校里也就是个混子，吃喝玩乐样样不落，成绩中等，这样的人，在学校里可是一抓一大把！”
    秦真倒也不恼，他自嘲地回复到。
    “先不说这些，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马上就要离开清洋回首都了，错过这个机会，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
    秦真点头，他问出了一个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我们的神力能否在现实世界里运用？”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任何一名神祇专业的学生，都会产生这样的疑惑。
    然而，听到秦真的问话，刘定恒却表现得饶有兴致。
    “当然不能，地球上又没有你的信徒，你哪来的神力？
    再者说了，信仰之力只能由异世界的土著提供，就算你跑到荒山野地里去发展信徒，他们也不能给你提供信仰之力。
    类似的测试，其他区有人曾经尝试过，但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得出来的结论，是地球人类的本质并不能提供信仰之力。”
    想到这里，刘定恒笑眯眯地看着他，并随即问道：
    “我听说你在异世界的时候，曾经询问过辅助系统关于改造人类的方案？”
    “呃。”
    秦真的确是问过这样的问题，甚至还抱有这样的想法。
    在现实世界里，他当然不能做这样的事，因为涉及伦理道德。
    但若是在异世界，如果能改造他的信徒的身体素质，比如让他们的力量提升，智力提升，这无疑会让他的领导之路平坦不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异世界的土著，和地球上的人类，可不是同一物种。
    毕竟在地球上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在异世界却是一名神祇。
    可这终究是违背《人类保护条约》的，严格说来，他有这样的想法，就足以被投入监牢了。
    刘定恒没有在意，他继续说道：
    “根据各区共同签署的《人类保护条约》，你若是被查实尝试了对于异世界人类的改造，将被立即逮捕，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
    “当然，有句话说得好，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
    改造人类是被严令禁止的，但它对于所有人的诱惑，从没有停止过。”
    “这些内容，其实在《神祇专业导论》也都有，当然我最后那两句除外，这只是我以私人身份对你说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拍自己脑门：“哦对，《神祇专业导论》这本书，我一直都想交给你的，但可惜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了，等下次，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记着拿给你。”
    看着他这副模样，秦真感觉这并不是他忘了，这似乎是根本就不想给自己。
    转专业那次，上机实验那次，这一次，他明明有这么多能够将《神祇专业导论》交给自己的机会，却次次都忘记，这怎么可能？
    而刘定恒的下一句话，也更加证实了秦真的想法。
    “哈哈，反正这些内容，辅助系统里都有录入，你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问她就行了。”
    “可她骂我，说我不认真看书！”
    秦真心里委屈，上次才问了两个问题，他就被辅助系统给狠狠地奚落了。
    刘定恒一拍脑门，他有些敷衍地说道：“哈哈，这个嘛，作为一个神祇，肯定不能跟一个人工智能计较，你设置一下，把她这句话给屏蔽就行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并且趁着这个机会将话题转移。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没有的话我早点赶飞机去了。”
    秦真最关心的两个问题都已经问完，就算有其他的疑惑，他也相信，这在《神祇专业导论》中能得到答案。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去问辅助系统，省得浪费对方时间。
    他摇摇头。
    “那行，既然你没有问题了，那我就……等等，我这是有事找你来着！”
    刘定恒掏出手机，对他说道：“你的企鹅号是多少，有个专业群，我拉你一下。”
    秦真报出一串数字，自从家里出变故，他就很少上线水群，企鹅号也变成了一个不常使用的联系工具。
    【辅导员邀请你加入神祇专业09群！】
    秦真点击同意，随后他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加上他一共有145人的群聊。
    群里的大部分人头像灰暗并不在线，他的到来，也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09群？”
    “是啊，你们已经是神祇专业的第九批成员了，这一晃，也已经过去了九年的时间。”
    刘定恒满脸唏嘘，他感慨着时光的流逝，与岁月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