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面圣

    真龙殿上，满朝文武正在着急的等待。
    皇子之中，除却四，五，六，九皇子之外。
    剩下的五名皇子均已在场。
    大皇子和三皇子，站在左边文官之首。
    二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则是站在相对立的武官之首。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乍一看就能瞧出双方派系不同与敌对的关系。
    若是四皇子一派也在大殿之上的话，那可就热闹了。
    三足鼎立，这满朝文武估计都不知道该往那边站了。
    总不能站在中间直接面圣吧，龙椅之上坐得那位主。
    唯我独尊，气吞天下。
    虽已是古稀之年，但精气神依旧十足。
    乍一看，顶多就到了四十岁的年纪。
    九五之尊，公孙霖。
    国度第三位君主，也是国度建立以来，最为霸道的一位君主，这从当年的东华门事变，他连杀六位同袍皇子，逼老君主禅让就可以看出。
    这位九五之尊，手段有多狠辣。
    而这些年来，同样也是杀伐果断。
    只要敢公开与他持相反政见的，不是明升暗贬，就是被调离权利的中枢，甚至有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当年圣马屠杀一案。
    楚歌公开抗旨，本以为这位九五之尊会龙颜大怒，秋后算账。
    可事实却是，楚歌非但没有被降罪，还因此成为国度的镇国大将军。
    此等做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只有楚歌清楚，陛下心中所想。
    当初之所以犯下那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除却楚歌想要永绝后患之外，不多不少也有陛下的暗自授意。
    至于那几道明面上的命令，不过就是陛下他装模作样给百宫看罢了。
    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度，都需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这样方能达成平衡。
    传令官的这一声楚霸王上朝。
    让苦苦等待的满朝文武，纷纷都在下一秒的打起精神，如临大敌。
    如果没记错的话。
    当年这年轻的北境之主，初次上朝的时候，还未踏入真龙殿。
    就有不少犬儒拦在殿门口，当众质问他抗旨不遵的罪。
    还扬言要以死明志，求陛下灭他九族，以免后患无穷。
    结果上一秒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一群儒士。
    下一秒就被他带来北境兵士给拉下去拳打脚踢，粗暴对待。
    陛下对此，视而不见，也不治罪。
    权当没事发生，继续在殿上跟这位北境之主相谈甚欢。
    可怜那群被有心人利用的儒士。
    除了带头那几位身居要职被调进尚书省当差之外。
    余下的炮灰都被罢官回家休养去了。
    有前车之鉴，所以面对更上一层楼的楚霸王，他们自然心慌意乱。
    生怕成为了被洗牌的对象之一。
    大皇子公孙囚牛，身为文官之首，本质上与北境一脉素来关系不是很好。
    毕竟不少文官，都被齐武夫欺负过。
    可怪异便怪异在，齐武夫看不惯文绉绉的读书人是一回事，但立场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位如今已经位列三公的大司马。
    可是曾经公开表示过，他只支持立长不立贤，立嫡不立长的传统。
    这意味着他本质上是站在大皇子这一边的。
    既然是同一边的话，应当共仇敌忾才对。
    可结果就是，齐武夫在京三年，就没搭理过这群犬儒，反而与兵部等武官相处融洽。
    就连二皇子公孙睚眦，都是齐武夫教得。
    如此暧昧的态度，实在让人揣测不清。
    他们北境，究竟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包括此刻上殿的楚歌。
    他们心里都在疑惑，这位异姓王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
    是支持大皇子。
    还是支持二皇子。
    又或者是说，打算自立为王？
    一切在今天，就能见分晓了。
    龙椅之上的公孙霖，一听到楚歌终于来了，当即面露喜色，仿佛要见到多年好友一样开心。
    实则，两人岁数差了将近三倍。
    本应该有代沟才对。
    可咱们这位主，还就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
    据说当年与这位北境之主一见如故。
    双方不仅仅一起泡澡，喝酒，还一起出去喝花酒过。
    引起不少大臣暗自非议。
    私下可不仅仅一次，说过这北境小儿带坏了陛下。
    可事实上，这件事楚歌还真就冤枉。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陛下带坏了他才对。
    因为花酒这个提议，可是陛下提出来的……身披真龙袍的楚歌昂首挺胸，手里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一出现，就让满朝文武都暗自议论。
    这怎么还带着家眷上朝啊？
    楚歌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到公孙霖面前。
    他有遇皇不贵的特权，于是只是拱拳作缉，以示尊重道：“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萌萌则是按照楚歌一早教他的那样，乖巧的跪了下来：“萌萌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公孙霖直接从龙椅起身，走了下来。
    先是扶起萌萌，对着他乐呵呵道：“你叫萌萌？
    今年几岁了？”
    萌萌一点都不怯场的说道：“今年六岁了，伯伯你看起来好年轻啊。
    “公孙霖哈哈大笑道：“你这妮子，嘴巴倒是甜得很，比你爸更讨人喜欢。”
    说到这，公孙霖望向楚歌，有些责怪道：“小歌，孩子的母亲呢，怎么没一起带过来？”
    “回禀陛下。”
    楚歌如实道：“夫人身体不适，还未醒来。”
    云城一战，震惊朝野。
    公孙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林青烟被陈国雄一掌打成经脉尽断的植物人。
    这会明知故问，不过就是为后面铺话罢了。
    果不其然，有大臣跳了出来。
    而且分量不小。
    曹烈。
    三朝元老，位列司空。
    在朝野之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也是前任司空，陈家老爷子，陈明远的学生。
    陈家满门被灭之后。
    曹烈不仅仅一次以死进谏，要求陛下治楚歌残害忠良之罪。
    可陛下一直没有给一个明确答复。
    今日大殿，罪魁祸首已然在前。
    曹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跪倒在地，对着公孙霖喊道：“请陛下，为陈家满门做主！”
    这话一出。
    满朝四分之一的文官，纷纷跪地，齐声呐喊道：“请陛下，为陈家满门做主！”
    炮灰，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