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美洛耶塔与陆老师闪耀之时

    立涌市广场的长椅。
    陆野仍在沉思，为何会碰见小智。
    喷泉在阳光下发亮，水流划起一道彩虹，波克比、牙牙、皮卡丘在喷泉边沿排成队，踮起脚尖、保持平衡。
    耿鬼正对着水面揉脸晃舌头，镜面般的水面倒映出满头黑线的达克莱伊。
    小智拿着冰淇淋，对希罗娜说道：“老实说，见到您和陆老师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为什么？”希罗娜回道。
    “因为。”小智吞着冰淇淋球，含糊地说：“大叶前辈不是说，你们在卡洛斯度蜜月吗？”
    希罗娜微微一顿，雪白脸颊泛起粉色，低吟道：“嗯……有这打算，不过……”
    不过得让他先求婚，才可以吧。
    坐在两人中间的艾莉丝，来回环顾陆老师和希罗娜，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突然提议道：
    “竹兰冠军，咱们来对战一场吧！”
    “啊？”希罗娜惊讶地看了过去。
    艾莉丝起身，伸臂将牙牙搭在肩膀，阳光的笑道：
    “我和这孩子，想要成为龙之使者，所以想向您的烈咬陆鲨讨教哩！”
    陆老师舔着冰淇淋，神色淡定。
    不愧是未来的合众冠军，艾莉丝超勇的。
    “没问题。”
    希罗娜思忖片刻，微微一笑，答应了艾莉丝的对战请求。
    陆老师突然意识到，希罗娜也很爱暴打新人，曾用烈咬陆鲨1V6杀穿真嗣。
    看向弯起眼角、笑容温柔的金发丽人。
    镜子般水面底下的达克莱伊，神色复杂。
    这对冠军夫妻，在教育新人这点上，真是毫不留情……
    “出来吧，烈咬陆鲨！”
    希罗娜从黑色阔腿裤兜取出精灵球，朝天掷出，一束红光从球中落地。
    “喀嗷！”烈咬陆鲨挥动双镰，双目猩红，气势凌厉。
    艾莉丝肩头的牙牙愣了一下，看向满脸战意的艾莉丝。
    “呀~吖！┌(。Д。)┐”
    我看你是巴不得送我去精灵中心！
    “既然如此。”小智兴奋道：“皮卡丘，咱们也和陆老师对战一场吧！”
    “皮卡皮…(⊙?⊙)”皮卡丘站在喷泉边沿，怔怔扭头。
    小智，要不然干脆你自己上吧。
    吧嗒！
    像是触动什么机关。
    陆野缓缓起身，嘴角扬起友善的笑意，身旁站着单手叉腰的希罗娜。
    “是来场双打对战，对吧？”陆野笑着问道。
    艾莉丝和小智：“没错！”
    皮卡丘和牙牙：Σ(っ°Д°;)っ
    倘若N在这，一定会为宝可梦同伴们的遭遇，动容落泪。
    但陆老师家中常备『复活草』，担心降亲密度的话，还有『元气块』。
    陆野缓缓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向上挽起，旋即取出精灵球。
    “在被凤王摄像师录入剧场版之前……”
    陆野暗忖道：
    “先夫妻双打一顿5级皮神出出气！”
    “上吧，皮卡丘/牙牙！”
    两只宝宝跳上了对战场地，对视一眼，神情各异。
    希罗娜注视向小智与艾莉丝，战斗时的气势陡然一凛，金发下的灰眸深邃，沉声道：
    “烈咬陆鲨，龙神俯冲！”
    陆野单手插兜，超克之力感应，伸臂道：
    “耿鬼，暗黑洞（控制力度，别把装修队引来）！”
    “口桀~(?????)”耿鬼高高飘浮在皮卡丘面前，手中汇聚漆黑的小型黑洞。
    “喀嗷！(〝▼皿▼)”烈咬陆鲨宛如喷射战机般，紫色龙影呼啸向牙牙。
    嘭！！
    【水箭龟「治愈波动」中……】
    陆野心情舒畅：“真是一场愉快的战斗。”
    希罗娜微笑的说：“我见到了你们之间的羁绊喔，小智、艾莉丝。”
    小智和艾莉丝：“我们还会继续努力的！”
    牙牙和皮卡丘：o(╥﹏╥)o
    “美洛~”美洛耶塔笑吟吟地飘浮空中，聆听缤纷的心声，眯起翡翠般的双眼。
    达克莱伊抱臂，瞥向笑得很开心的美洛耶塔。
    陆野的体质也很特殊吧。
    每次都能遇到这些罕见的传说精灵。
    等等…那以后，岂不是还会遇到其他传说精灵？！
    达克莱伊：“……保镖这工作，不加价是不行了！”
    **
    立涌市广场的双打对战，吸引了不少瞩目。
    白发冲天辫、穿着大号紫色长袖的霍米加，背着电贝司，蹬着铆钉靴翻过栏杆，仰头看向陆老师。
    “听手下说，有人在这里惹事，所以我赶来看看。”
    霍米加头疼地说，“结果是陆老师和小鬼头……”
    “霍米加前辈，又见面了！”小智招呼道。
    “喔……”霍米加斜了眼小智，淡淡应了一声，“上回给你的毒性徽章，表现不好的话，我可是会收回去的。”
    “放心吧，我和皮卡丘不会愧对徽章的！”
    陆野低头看向霍米加，好奇道：“你输给小智了？”
    “不是输，是馆主的认可！”
    霍米加暴躁回答，看了眼希罗娜，小声说：“你们，来立涌市是做什么？”
    “来看你的音乐会。”希罗娜笑眯眯地说，“霍米加，今晚要好好发挥喔。”
    “唔……”盯着明媚温柔的笑靥，霍米加微微涨红脸，‘嘁’了一声道：“晚上，晚上不是摇滚乐……是答应剧院院长，替他表演一场音乐会。”
    “那岂不是会穿上漂亮的小裙子。”
    艾莉丝双目放光地看向霍米加：“霍米加小姐，我会很期待！对了，需要帮你录视频嘛？”
    霍米加原本不想让人看到摇滚乐外的一面，抓了抓头发：“人来的越少越好啦。”
    陆野摸了摸下巴，考虑的是另外一点，乐呵道：
    “同为群成员，咱们的音乐会门票，是不是可以免费？”
    霍米加：？
    似乎想到什么，霍米加眯起眼睛，咧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呢，陆老师…你和我一块儿来表演吧！”
    陆野愣了一下，回道：
    “耿鬼表演，可以；陆某人表演，不行。”
    “演职人员的亲友，可以免费观看音乐会——”
    霍米加理所当然的抱臂道：“况且，陆老师你不是明明会很多乐器的嘛！”
    “而且，不用担心出糗，反正今天是受邀制的音乐会。”
    霍米加小声说，“是给要退休的剧院院长举办的。他照顾了我很多。所以，我才会表演大提琴……”
    因为是小时候学的，很讨厌大提琴，更喜欢摇滚乐。霍米加省略了后半句。
    陆老师陷入沉吟，每种乐器他都有职业水平……【演奏Lv3】不算顶尖水准，但也能登堂入室。
    陆野询问地看了眼希罗娜。
    “我很期待。”希罗娜莞尔一笑。
    “口桀口桀！”耿鬼激动表示，我来给主人伴唱。
    陆野淡定地将耿鬼摁进影子里，感应道：
    “打比赛的时候，再让你唱『灭亡之歌』。”
    “口桀~︿(￣︶￣)︿”（没办法，只好原谅你啦。）”
    训练家类型同样有【宝可梦音乐家】的分类。有人将它视作【表演家】的分支，也有人认为这是【协调家】。
    陆野曾见过的游吟诗人尚志便是一位音乐家，恶系馆主聂梓更是伽勒尔家喻户晓的男高音。
    这类训练家的搭档，通常为爆音怪、颤弦蝾螈、胖丁……可能耿鬼也算吧。
    答应了今晚演出。
    陆野一行人抵达立涌市大剧场，告示栏表明今晚的音乐会。
    “这么轻易改动演职人员，真的没问题吗？”陆野对霍米加道。
    “没关系没关系！”霍米加怂恿着陆老师，“都是受邀的朋友，况且你不也是音乐人吗？这种场合露怯，还不如去做电音说唱好了！”
    陆野：“……”
    总觉得电音、说唱爱好者马志士风评被害。
    回过身，希罗娜眉眼带笑地望向自己，轻轻颔首。
    “陆老师加油。”
    “这种场合就不要大喊大叫了啦，小智。”
    “啊？大喊大叫的人是你吧。”
    艾莉丝与小智的眼神碰撞出火星，恨不得下一秒就赤膊互殴。
    “好啦。”希罗娜温柔地阻拦两人，微笑道：“我请你们吃冰淇淋怎么样？刚刚看外面摊位有售卖哦。”
    “不是下午才吃过吗？”陆野一愣。
    “下午是下午，现在是现在。”希罗娜抱起手臂，理所当然地说。
    陆野微微一笑。
    爱吃冰淇淋的萌萌哒，非常可爱！
    “走了，陆老师。”霍米加拽住陆野的手，“和我去换衣服！”
    “我已经答应了……不用担心我会中途退场的啊。”陆野无奈道。
    希罗娜一怔，看向远去的两人，欲言又止。
    “换衣间肯定是分开的呀，竹兰冠军。”艾莉丝窃笑的说。
    “咳，我知道。”希罗娜手抵下巴，轻轻点头。
    **
    音乐会定于晚间七点。
    陆续有观众抵达，向即将退休的剧院院长寒暄。
    院长含笑点头，看向剧院的眼神中又带着点不舍。
    我已经是上个世纪的古董……看着剧院翻新总有些难过，但也许这是更好的方式。
    院长摇了摇头。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咯。
    “喂，老头儿……”霍米加探出幕布，“过来看看这身行不行。”
    院长负手笑道：“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霍米加。”
    “我知道。”霍米加低声说，“我不喜欢这个剧院的氛围，但你是个很好的院长。每回我爸来的时候，你还帮忙打圆场……我保证，这个剧院会一直存在下去。”
    “没有什么是会一直存在的，霍米加。”
    院长慈祥的笑了笑，“但只要它存在过，那些存在的意义，就不会消失。”
    霍米加一怔，呆呆看向目光浑浊的老院长。
    老院长正盯着幕布悬挂的硕大胖丁招牌，低声道：
    “我小时候，听过一曲美妙的音乐。那音乐的旋律我已经忘记了，但我仍旧记得听到那首音乐时的感动。”
    “就像人和宝可梦一样。”老院长笑了笑，“当我的伙伴离开我以后，我心底留存的并非悲伤和遗憾，而是它们常伴左右的欢乐和感动。”
    “我……听不懂。”霍米加小声说。
    “你总会了解的。”老院长含笑道，“好了，让我看看你今天的行头。”
    霍米加低垂脑袋走出幕布，依旧绑着白色冲天辫，但她常见的大号紫色短袖，换成了白色连衣裙。脸颊带着浅浅的红色，锁骨下的胸口白皙平整，右手处的贝斯柄换成了提琴弓弦。
    “很漂亮的小姑娘，霍米加。”老院长笑道：“今晚会是我最后听你的大提琴曲了吧。”
    霍米加沉默，小声道：“其实…我还邀请了一位朋友。他今天演奏的是钢琴，由我来给他伴奏。”
    “哦？”老院长问道：“曲子的名字呢？”
    “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那首曲子，陆老师把它叫做……”
    霍米加回答道：
    “《奥拉席翁》。”
    **
    晚间七点。
    象征道别的音乐会正式开幕。
    希罗娜、小智、艾莉丝坐在靠前的位置。
    小智左肩抗着皮卡丘，艾莉丝右肩擎着牙牙，希罗娜怀里抱着波克比。
    “恰叽嘟咿~”波克比目光闪烁，跟着大家一块儿鼓掌。
    陆续有音乐家登台演奏，老院长轻轻抚掌，双目流露对年少时与老旧剧场的追忆。
    那年他还是个冒失的训练家，搭档是胆小羞涩的咕咕妞。后来他们一块儿路演，一块儿登上剧场演出，最后成为剧院院长。
    此刻坐在空旷的剧院中，少年时代仿佛成了一场梦境，唯有音乐仍旧清晰动人。
    老院长见到报幕员登场。
    “接下来，请欣赏由陆野、霍米加带来的合奏曲目，《奥拉席翁》。”
    有人低声讨论表演者的来历，小智轻声道：“轮到陆老师了诶。”
    艾莉丝看向舞台的灯光交汇处，捂嘴轻呼道：“陆老师好帅……”
    熨帖的黑色西装，宽肩细腰、身材颀长的黑发青年，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在他身旁，绑着白色发辫的霍米加，白色连衣裙，抱住大提琴。是和摇滚表演全然不同的光景。
    陆野在钢琴椅上落座，掌声适时响起，老院长目光闪烁。
    在陆野的身上，老院长依稀看到了少年时的风采……那是跃动的希冀，坚定的信念、追求的渴望。
    “美洛~”
    美洛耶塔隐身飘浮在剧场上空，如海浪般的翠色头发飘扬，目光注视向钢琴旁的青年。
    轻柔的乐声响起。
    整个剧场万籁俱寂。
    美洛耶塔轻轻闭上双目。
    《奥拉席翁》旋律悠扬动人，陆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配合霍米加的大提琴声，回荡在空旷的剧场内。
    希罗娜注视向舞台上的陆野，回忆起时空双塔的动荡、树荫下平淡如清水的一吻，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达克莱伊沉默。
    没有人比它更喜爱这首曲子。
    在这一刻，陆野的身姿似乎与艾丽西亚的影子重叠。
    达克莱伊深吸气，拼命眨着眼睛。
    “口桀~(?ω?)”耿鬼叼着手帕，看向舞台上的主人。
    好好听口桀~
    艾莉丝：“虽然听不懂，但我好感动~o(╥﹏╥)o”
    钢琴声依旧在持续，整个剧场沉浸在乐声当中。
    美洛耶塔悄悄飘向陆野，手搭着胸口，额头上的宝石微微发亮，旋即闭上眼睛。
    一股象征浪漫与艺术的波动，传递过来。
    陆野心头一动。
    音符如水银泻地，弹奏更为流畅丝滑，瞬间在质感上有了飞跃。
    剧院院长浑身一颤。
    假如说刚才，他还仅仅只是感动，仍能挑剔出些许不足。
    当乐曲进入后半段，那位青年毫无保留的展现，已没有语言能表达此刻的情绪。
    老人轻轻闭目，回忆起少年时，回忆起尚存世间的妻子、宝可梦同伴。
    黄昏时家里飘来炖土豆的香味，咕咕妞正在调节拍器、妻子边洗手边埋怨长长的账单……
    老人无声的流泪，嘴角扬起微笑，古老苍白的记忆霎时间变得色彩缤纷。
    他仿佛听见了在儿时听过的，那曲美洛耶塔的歌声。
    一曲终了。
    剧场内响起经久不衰的掌声。
    观众的眼眶发红，发自肺腑的鼓掌，老人深深纾出一口气。
    陆野起身，目光与台下的希罗娜交汇，相视一笑。
    哗啦啦——
    陆野同霍米加一同谢幕。
    美洛耶塔仍在“隐身”，以手摁胸，飘在陆野身旁，和陆野动作一致的鞠躬行礼。
    ……
    音乐会结束后，陆野等人要赶今晚的航班，明早抵达涟漪镇。
    霍米加换回了朋克服饰，背着电贝司，抬头道：
    “哼……很不错嘛，陆老师。是位值得尊重的音乐人！”
    陆野回想起突然如开挂般的演奏能力，沉吟地摸了摸下巴。
    “可能我是被艺术女神眷顾之人吧。”
    霍米加：“……”
    可恶，被他装到了！
    行走在剧院长长的回廊，希罗娜挽着陆野的手臂，轻声说：
    “你今晚在发亮呢。”
    “群星也只为竹兰一人闪耀。”陆野说。
    希罗娜浅笑地说：“我只要一颗就足够了。”
    打算离场，剧院院长请求同陆野几分钟的谈话时间。
    陆野原以为他是邀请自己留任演出，正要拒绝，未曾想老人递来一张折叠后的草稿纸。
    “我……”
    院长措辞后，慈祥地笑道：“我很喜欢你的演奏。因为你的演奏，我想起很多美好的回忆…真的非常感谢你，陆野先生。”
    “这是。”院长看向草稿纸，“我凭记忆，摘抄下的乐谱。是我儿时听过的一首曲子。我想除了你，再也没有其他人能演奏出这首曲子。”
    “希望你能够收下……算是我个人的不情之请。”院长笑道。
    陆野没有拒绝这位老人的请求。
    “我无法保证刚才的演出状态。”陆野晃了晃乐谱，“不过，我会尽量练习。”
    院长浑浊的目光闪烁，点头道：“拜托了。”
    道别后离开音乐剧场。
    陆野展开皱巴巴的草稿纸，音符潦草，显然是匆忙记下，生怕忘记。
    但依旧能够辨认。
    【古老之歌（乐谱）：古老的歌声，打动对手的内心进行攻击。有时会让对手陷入睡眠状态。（美洛耶塔使用时，可以改变状态。）】
    美洛耶塔？
    陆野回忆刚才的演出状态，的确是美洛耶塔赋予艺术能力的表现。
    正打算用「波导之力」仔细检查，希罗娜说道：
    “不用买票，直接去机场就可以。”
    “为什么？”艾莉丝问道。
    希罗娜单手抱臂，伸出手指，微笑地说：
    “因为是私人飞机。”
    陆野：？？？
    有萌萌哒在……这才是我不想努力的真正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