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路坎坷

    “杨公子不要灰心。”
    楚湘情站起身来，给杨延昭倒了一杯茶，“湘情说了，楚国随时欢迎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能来楚国，别的湘情不敢保证，但湘情可以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杨延昭苦涩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统领？”
    “不，湘情的意思是让你当楚国的三军统帅，而我给你当助手，每天帮你泡泡茶，跑跑腿就成了。”
    楚湘情依旧满脸笑容，好像楚国三军统帅的位置在她眼里一文不值一样。
    “你倒是慷慨，说起来还真是挺可悲的！”
    杨延昭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没想到我杨延昭身为秦国人，在秦国指望不上三军统帅，反倒是你这个楚国的三军统帅居然愿意让位给我，失败啊！”
    “不，不是你失败，而是秦国的总长失败。”
    楚湘情笑道：“不过这也难怪，毕竟秦国总长可没有老师那样可以一语中的又值得信赖的人。”
    “那里，我其实也没你或者你老师想的那么优秀，我杨延昭又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来找你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来了，也没啥用。”
    杨延昭早就知道连楚伐周这条计谋虽然好，但可行性太小，毕竟楚国有楚国的担忧，“行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晚上我送你离开昌平。”
    “杨公子别急着赶人走啊！”
    楚湘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示意了一下。
    杨延昭等的就是这句话，但表面上他却满脸无奈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楚湘情则是浅饮一口，细细回味了一下茶香，这才说道：“杨公子想要问的都问清楚了，可湘情也有一些问题想问呢。”
    “你问吧。”
    杨延昭面色看起来就好像是心如死灰。
    楚湘情却兴致高涨，“如果秦楚真的结合了，杨公子准备如何用兵，让这次大周来犯，不但讨不到便宜，甚至还面临亡国的局面？”
    此话一出，本来双眼无神的杨延昭瞬间变得神采奕奕，“这还用问吗？
    俗话说得好，九州有五强，秦国的骑兵、楚国的弓军、大周的步兵、赵国的水军和林国的人才，如果秦楚真的连和起来，楚国只需要派出弓兵，借机袭击大周，大周必亡。”
    “杨公子的意思是用楚国的军队来拖住大周，让大周的进攻秦军前后不能兼顾？”
    “不！”
    杨延昭摇了摇头，“大周的军队只要敢来我大秦，从他们踏入我秦国境内的那一刻开始，在我眼里，他们就已经是一群死人了！而只要我秦国将大周的精锐全部坑杀在秦国境内，楚国攻打大周，不过是唾手可得罢了。”
    “什么！”
    楚湘情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杨公子的意思是，你不但有把握能够打赢秦明的军队，甚至连大周的军队也一起打了？”
    “这很难吗？”
    杨延昭反问道：“他们既然敢动手，我就敢杀！敢进犯我大秦，那就是我大秦的敌人，我秦国的敌人，难道还需要你们楚国帮忙动手解决不成？”
    “这……”楚湘情没想到杨延昭居然放出这样的大话来，秦明一旦和大周练手，那可是数以百万的大军啊！真的打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秦国的边关军，而边关军一旦战败，秦国能用的精兵就只有赤炎铁骑了，单凭几万人的赤炎铁骑，想要拦住百万大军，可能吗？
    “杨公子，你在玩笑吗？”
    “你觉得我会拿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开玩笑吗？
    你的身份可是楚国三军统帅！”
    “那你凭什么认为几万赤炎铁骑能够拿下数百万大军？”
    “因为他们是在我秦国境内作战！我杨延昭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一刻，杨延昭浑身上下迸发出超强的杀意。
    楚湘情一时愣住了，她眼里的杨延昭再也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杨延昭了，而是宛如战神下凡，浑身上下善法着金光的那种，让她有种错觉，仿佛杨延昭真的无所不能一样。
    “我问你！”
    杨延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肯定没法在内战时达到秦国三军统帅的位置，更别说是总长了，但如果，我真的有能力将秦明和大周的军队全部吃掉，你能不攻打秦国，去攻打大周吗？”
    这才是杨延昭这次过来找楚湘情真正想问的问题。
    “这……”楚湘情总算缓过神来，杨延昭的这个问题，她居然从来都没想过，尽管她自认为她已经将杨延昭要问的或者想问的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杨延昭说秦国凭借一国之力，能够抗住数百万大军的进攻，她还真没想过。
    “能吗？”
    杨延昭再次问道。
    楚湘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老师高看的人，果然感想，可杨公子，湘情确实无法想象你真的能够拦住数以百万的大军，如果真的要给你一个回答，湘情只能说，就算你真的办到了，我恐怕也没法说服楚国三军舍弃秦国，转战大周。”
    “可问题是，你们就算来了又如何？
    最多只能得到淮城，甚至连淮城行省其他城池，你们都未必敢占用，为什么就不能放手一搏呢？”
    “因为只要我们守住了淮城，就算秦国沦陷，淮城也将是第一战线，只要淮城不破，大周的军队永远不可能到达楚国，而如果我们舍弃掉了淮城，转而进攻大周，你们要是没守住，秦国依然会灭，大周也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回去放手，而且湘情可不觉得我们能够打得过大周的大军，到那时，大周进攻楚国，不但名正言顺，而且战事爆发，将会直接威胁到楚国境内。”
    “就因为这个？
    多一座淮城和少一座淮城有那么重要吗？
    就算我们被大周的大军打败了，你们若是进攻大周，至少也能伤大周元气，让大周晚一些进攻楚国，给楚国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这难道不比一座淮城重要？”
    “杨公子，湘情的确没法那么做。”
    楚湘情面露为难之色，“也许你会觉得湘情目光短浅，心无大志，让你很失望，但现实是……我没法因为你的一句话而舍弃淮城。”
    “要不要再想想？”
    杨延昭一脸不甘，他觉得他的这个计划很好，如果他是楚湘情，绝对会答应。
    “好吧！”
    楚湘情没法保持平静了，因为杨延昭直接给了她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猝不及防，就好像是当年的淮河之战，上官傲天的炸弹炸得她父亲措手不及含恨而终一样。
    杨延昭果然是一个让人防不胜防的人啊！楚湘情努力保持平静，“湘情希望你能多给我一些时间，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没关系，你可以回楚国慢慢想。”
    杨延昭现在只希望楚湘情能够想通，毕竟……她如果想不通，淮城必丢，而在杨延昭的计划里，淮城将是一个重要的战略点，绝不能丢。
    “恩！”
    楚湘情目送着杨延昭离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了一抹惆怅，因为这个在她心里已经是她相公的人，就在刚才她拒绝的那一刻，眼里明显露出了失望之色，难道他以前一直认为她能理解他的这个计划？